那人影好似若隐若现,轻飘飘地来到袁玉堂面前先是深深一鞠,声音虚无缥缈地说道,“感谢道长收留呶呶。”
袁玉堂幽幽一叹,起身还礼道,“老爷子言重了,你们爷孙俩对贫道有救命之恩,可惜贫道没能救回您的性命,实在有愧于心。”
人影晒然大笑,在袁玉堂面前坐下,倒了两杯水说道,“道长莫要耿耿于怀,所谓生死有命,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老汉利欲熏心自寻死路,虽说是为了呶呶好,但终究还是命中注定的一劫,死了也就死了,怨不得旁人。”
“且老汉虽死,但呶呶却有了你这个好归宿,老汉也算含笑九泉了。”
袁玉堂蔚然叹息,“话虽如此,但终究还是因贫道才让您丢了条性命,这份因果还是需要偿还的。除了呶呶外,老爷子您还有什么未完心愿,贫道若能做到,必定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呵呵,老汉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呶呶能快快乐乐,但这个愿望想必不说道长也会完成的,所以不说也罢。”人影爽朗大笑着举起杯来,“老汉这次回来并无他想,只是再看呶呶一眼,顺便和道长道个别,咱们以茶代酒,喝完这一杯老汉便去幽冥地府等候发落,若有缘分,下辈子再见。”
袁玉堂也举起杯,神情肃穆,沉声道,“老人家一路走好。”
“哈哈,承你贵言,老汉也祝道长仙运昌隆!”
说着两人便碰杯一饮而尽,寡淡无味的白开水里似乎荡漾着离别的哀绪。
别道过,水饮尽。
是时候真正分别了。
人影缓缓起身,无限眷恋地望了眼呶呶东屋的房间,然后一咬牙,飘飘然地离开屋里。
袁玉堂端坐桌前久久无语。
……
“师父,醒醒,晚饭做好了!”
恍惚间,袁玉堂听到耳边传来呶呶娇脆酥糯的甜美童音。
徐徐睁开眼眸,发现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
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只是梦境。
然而袁玉堂内视体内一圈,果然发现伤势较之睡着前好了近大半,最严重的丹田气海伤患也快要痊愈了。
这堪称奇迹的源头,自然就在梦中和人影喝的那杯水里。
故老相传,有些重情重义,心地善良的善人因生前感恩,会在死后化作报恩鬼回报恩果。
喝了报恩水,轻则强身健体,重则长命百岁。
这便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典故由来。
而袁玉堂在梦中所喝之水,必然就是传说中的报恩水。
“唉,老人家也真是的,这份因果越来越重,我这辈子怎么还得清?”袁玉堂苦笑嘀咕一声,便收拾心情,和呶呶第一次共进晚餐。
……
三天后的一个夜里,等呶呶睡着后,袁玉堂独自扛着吴老汉亲手制造的那杆大号鱼竿来到了他落水身亡之地。
这几天他已经帮呶呶把吴老汉的后事处理妥当了,本该尽快启程回绍州,不知缘何又耽误下来。
想必就是为了今晚吧。
吴老汉死后都化作报恩鬼回来报恩,献上可遇不可求的报恩水供袁玉堂疗伤。
这份恩情比天大,虽然吴老汉别无所求,但他也不能毫无表示。
或许帮他除掉害死他的元凶鱼王,也能略微慰藉吴老汉的在天之灵。
不过他没有像吴老汉般采用岸边垂钓的法子,而是看似作死般扛着鱼竿出水垂钓。
其实他看到吴老汉的尸体后就有所疑惑,因为他在尸体上发现了一缕凝聚不散的妖气。
他怀疑吴老汉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
尽管他现在还没能完全挣脱锁魔链,法力只缓慢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三成,但他觉得应该够用了。
无论害死吴老汉的是鱼王还是别的邪物,反正他一定得亲手给恩人报仇。
撑着竹竿,袁玉堂操控着小渔船晃晃悠悠地离开岸边。
此时夜色渐深,水面上飘荡起淡淡的薄雾,周围漆黑如墨,安静地吓人。
约莫来到江心地带,袁玉堂麻溜地上好诱饵,握紧与体型不成比例的大号鱼竿奋力一甩,滑轮麻绳系着的铁钩便远远抛入水里,只剩下一片若隐若现的红色竹漂在随波荡漾。
钓鱼是一项极其考验耐心的运动,可能枯坐整天都一无所获,在袁玉堂前世只要一些吃饱了撑着的闲人才会热衷这操蛋的玩意儿。
天上乌云低垂,看似平静的水面暗流涌动,轻轻地拍打在船边,水花碰撞间响起无规律的哗哗声响,在这个静谧无人的夜里格外瘆人。
袁玉堂颇感无聊,便从怀里莫出一根手卷烟吞云吐雾起来。
一连抽了三根烟,还是毫无动静,袁玉堂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就在这时候,他无意间瞥见涂抹成醒目红色的竹漂好像沉下水里一瞬再浮上来。
袁玉堂大喜过望,暗道鱼儿终于忍不住上钩了,一瞬不瞬地牢牢盯着鲜红竹漂。
殊不知,在他身后不远处水面一阵起伏,一大团阴影悄无声息地自水下浮现,快速隐匿地朝袁玉堂所在的小渔船靠近。
而袁玉堂还是一无所知,只顾着盯紧竹漂方向。
十丈,五丈,两丈,八尺……
近了,越来越近了!
就在阴影靠近小渔船不到三尺距离,猛地加速。径直地朝小渔船撞去。
碰!
猛烈撞击下小渔村剧烈摇晃,几乎侧翻。
袁玉堂吓了一条,连叼着的卷烟都掉入水里,下意识地喊了声卧槽。
然而没等他稳住小渔船,那团阴影潜到船舱底下奋力一供。
在哗啦作响的水花中,小渔船居然被顶地弹出水面将近两尺的高度,再重重地砸回水里。
双手扶紧船沿的袁玉堂惊魂未定,就听到身下传来嗤嗤的漏水声,顿时心中了然。
水里那东西想把他拖入水里!
想到这来,他不由得神色一狞,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符撒向周围,口中快速念叨法咒。
等飘飘洒洒的黄符落入水中,他骤然大声道,“急急如律令,爆!”
霎时间,笔勒繁杂的符体像通电的电路般,散溢出淡淡微光,旋即猛然炸开。
轰,轰隆,轰隆隆~
哗啦,哗啦啦~
那几十张阳爆符连锁爆炸,威力直逼地球上的手榴弹,砸出十几道水柱。
哗~
大簇水花如雨般攒落,还掺杂着几十尾无辜被殃及的大肥鱼。
在摇晃如过山车般的小渔船上,袁玉堂的脸色很难看,咬牙恨声道,“好狡猾的畜生,莫不是成精了,居然会声东击西!”
刚才那一波阳爆符炸了个寂寞,被水里那鬼东西全躲过了。
虽然首战受挫,但袁玉堂并没有失望,因为他自信再狡猾的鱼儿也难敌好钓手。
尤其是他精心准备的鱼饵有大惊喜,他就不信水里那东西会不上钩。
随着时间过去,水面趋于平静,小渔船也恢复稳定,只是被撞破的豁口还在快速渗水。
如果不尽快抓到那鬼东西,恐这趟就要铩羽而归了。
袁玉堂死死地盯着鲜红竹漂,任何一点动静都难逃他的法眼。
就在船舱水淹过半之际,千呼万唤的鲜红竹漂终于沉了下去。
“哈哈哈,该死的畜生,终于忍不住上钩了吧!”袁玉堂兴奋跃然,腋下紧紧地夹住鱼竿,身体猛地往后仰,另一只手拼命收缴滑轮。
唰唰唰~
绷直的麻绳在水面上疯狂转悠,一人一鱼隔空开始第二回合的较量,和吴老汉当日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吴老汉最终葬身水里,袁玉堂的下场还未知晓。
水生生物一般在水里都力大无穷,即使袁玉堂本身力量不弱,毕竟不是他的主场,僵持片刻也感觉难以为继。
袁玉堂死死地按住滑轮绞把,双脚蹬着船舱抵死对抗水里的恐怖力度。
韧性极佳的粗白杆鱼竿已经弯成惊人的弧度,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按照正常的钓鱼经验,这时候是不应该硬抗,而是反复松收钓线来消磨大鱼的力气。
但是骄傲的袁玉堂偏不,哪怕如今体虚力衰,也绝对不肯向一个低级畜生低头。
很快平衡被打破,就在袁玉堂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水里传来的力量居然再度提升。
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袁玉堂被连人带船在水上飞驰。
心知这样只会被活活耗死,袁玉堂心里一发狠,匆忙松开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枚珠子含在口中,旋即猛然松开支撑的双脚,顿时就被整个人拖入水里。
此乃聚阴珠,浑然天成,常人口衔可褪尽阳气,与鬼无异,通阴入冥,轻而易举。
除此之外还有能短暂水下呼吸的妙用。
咕噜噜~
冰冷的江水从四面八方疯狂包裹住袁玉堂,他努力睁大眼睛,便看到前方远处有一大团阴影正在破水急行。
无声狞笑一下,他猛地抓住绳索往前攀爬。
阴影似乎察觉袁玉堂的意图,立时疯狂变向,尽往水底暗礁乱窜。
袁玉堂忍着撞击的剧痛,死死不肯放松。
越来越近了,在‘不惑’之眼的夜视视角里,他终于看清阴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条浑身披着厚实银色鳞甲的恐怖怪鱼!
最恐怖的是那怪鱼的胸腹之下居然长出了半个人类轮廓,一张模糊的怪脸正盯着他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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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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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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