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大女儿自她母亲离世后,便一直是乖巧的性子,对自己吩咐过的事,说过的话无不遵从,只是她这眼眸里的淡薄却是愈加浓郁……
苏云启似被这话给咽住了似的,良久才摆了摆手,让她先回房去。
苏嫣然回到房中,从怀里掏出了林燕芝赠她的手帕,她抚着上面的小人,眼里的淡漠换上了温柔,嘴角也浅浅地抬起,虽也是静静的,可对刚才相比,似乎包着她周身的那层薄冰瞬间便化去,无影无踪,整个人身上散着恬静的柔光。
渐渐的一点欣喜之色染上了她的眸中,蔓延整张小脸。
她心中的确打了个主意,她认为甚好的一个主意。
……
东宫里,宫人都在忙进忙出的,因为他们的主子最终还是烧了起来。
林燕芝一直伴在床前,给秦天泽适时地更换额上的湿巾,这时,程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请皇后娘娘见谅,因风寒发热,殿下他尚在床上躺着,娘娘尊身,莫要进去过了病风。”
“他是本宫的儿子,儿子生病的,本宫这当母后的,自是得照顾一二。”
静默片刻,接着又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
“你是在阻拦本宫?放肆!说,在他床前照料的可是林燕芝?!”
被点名的林燕芝一听,吓得一抖,立马紧抓住了秦天泽那只比平日还要热上几分的手,将脸贴了上去,喃喃说着:“殿下,你母后来了,快醒醒。”
话音刚落,皇后便已走到了她的身后,下一刻林燕芝便被李嬷嬷强行扯开,带到了皇后的面前。
她盯着林燕芝道:“不曾想,本宫竟是将蛇蝎放在了嫣然身边,你莫不是忘了本宫以前给你的赏赐?”
真别说,她现在这一说,林燕芝才想起来,她可是送了自己一气白得让人窒息的长绫。
林燕芝哆嗦着腿,却愣是不出声道一句求饶的话。
皇后瞧她这硬气的劲,正想让人来将她给打跪下去,忽闻床上传来几声咳嗽。
秦天泽幽幽转醒,要强撑起身子对皇后娘娘,立马就被快步而来的皇后给按了回去。
“此时又何须要讲究这些虚礼?泽儿,你快快躺下。”皇后满眼担忧地道,又接过宫人递来的湿帕,要给他重新敷上。
“谢母后关心,此事燕芝来便好,儿臣无恙,母后还是先回去吧。”蜀南文学
皇后还是坐在床边:“你幼时病了,都是跑来要母后照看,怎么现在反嫌弃起了?林燕芝她本宫有事要她出宫一阵子,你……”
秦天泽急得掀被要下床,皇后见状,咬了咬牙,让李嬷嬷将林燕芝给带上来。
“殿下,我……”林燕芝顿了顿,微笑道,“臣在,殿下您快些躺好。”
皇后斜睨着秦天泽对她伸出的手,微微侧身挡着,开口道:“本官要你出宫替本宫办件事。”
“母后,燕芝她是东宫的人,儿臣贴身之人。”
皇后气笑道:“怎么,你是想同本宫说,本宫使唤不得她?”她伸手指向林燕芝,“你说,本宫使不使唤得?”
林燕芝拱手道:“臣自当得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只是臣有些困惑,若殿下同娘娘同时下令,臣只得一身,如此,臣是该先尊娘娘的还是殿下的?”
秦天泽道:“燕芝,你现在仍是朝臣,日后则以母后为上。”
皇后娘娘被堵了一气,暗自缓了一口气后才笑道:“瞧你,都病得说起了糊话来了,母后就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待她们走后,秦天泽便向林燕芝伸手,两人十指紧扣,林燕芝给他探了探额间:“烧退了,我这就喊程东拿汤药来。”
她要起身时,手却被他拉了一下,她只好歪头等着。
“燕芝,我定要娶你。”
“嗯,你娶媳妇的本钱全都给我了,不娶我娶谁?”林燕芝笑道。
秦天泽失笑了一声,指腹摩挲她的手背:“燕芝,你说苏嫣然她不喜欢我,那又何故要同母后那样说?”
林燕芝心道:大概是以为你死了,嫣然姐姐心里又没中意的,皇后娘娘待她又甚好,便想着进宫里去长伴皇后左右,总比待在苏府侍奉萧氏好。
“或许当时,嫣然姐姐不过就是想安慰娘娘,她曾同我说,她母亲未离世前,她也曾做过仗剑走天涯的梦,只是后来……殿下,姐姐她其实很是可怜,做的任何事都由不得自己,样样拘束——”
秦天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恶语相向,燕芝,你这些日子不用跟我上朝,就在院里好好休息,雁州之行你甚是辛苦。”
林燕芝自是乐得缩在窝里,她点了点头,再同他说了些话后,便推开了门往自己的清君苑走去。
路上,她一直低头想着事情,一直不自觉地踢着一颗石子走。
石子一路往前滚着,突然,停了下来,一只脚将它踩住。
林燕芝慢慢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见到来人,便猛地扑了过去躲在怀里。
“师父……”
被抱住的身影,霎时僵住了,手一顿一顿的,最后还是放在了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
安抚了许久后,林燕芝终于吸了吸鼻子,抬头问:“师父怎么都不说话?”她懵懵地看向眼前的人,“师父可是想问若最后嫣然姐姐仍是嫁给了殿下,我可仍愿意入这东宫,成为他后宫中的一员?”
见她点了点头,林燕芝便道:“我……我接受不了。”
既便知道在这世界,是平常事,有的甚至亲姐妹嫁与同一人,可在她的认知中,她就是接受不了。
跟自己的姐妹闺蜜分享老公,这心是得有多宽?
日后在这世界待久了,或许那时候的她能理解接受,但现在的她是如何都理解不了。
“二皇子?”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唤,林燕芝离了那怀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了,师父你也快赶紧回去吧,秦天安在外寻宝,估计你还得多装作他一段时日。”
说完她又轻轻推了推她:“去吧,我真没事了。”
见她仍不肯挪动半分脚步,林燕芝只好自己先转身大步离开,她未曾发现那脖上不是粘的假喉结,眼角处的痣也不是画上去的。
半夜,众人都入睡时,苏嫣然的房中来了位不速之客。
睡梦中,她被突然亮起的烛光给晃得半睁开眼。
“刘嬷嬷?”
未得回应,她便又喊了声:“银杏?”
这次终于有人回了,只是那是一把男子的声音。
“不用喊了,她们现在睡得可香,若把她们吵醒了,瞧见我,那便不好了,苏大小姐你既醒了,便起来同我聊聊,如何?”
苏嫣然蓦地起身,急忙穿上外衣,走出外间,只见桌前,一位男子正背着她托着头坐在了那里。
“你是何人?”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一副主人家的模样,给她斟了杯茶道:“苏大小姐,坐吧。”
她愣了愣,然后抬步走了过去坐下后,淡漠的语气中带了些不悦:“二皇子半夜来臣女房中,所为何事?”
秦天安笑了笑:“只是来同你说一声,望小姐不要放弃手中所握的胜卷。”
苏嫣然也给他斟了一杯茶,推了过去道:“自然。”
“哦?还以为你会因同燕芝情如同姐妹,便甘愿放弃成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他满意地笑了笑,举杯定定看了好片刻,接着一饮而尽。
苏嫣然学着他,同样喝完道:“就因视燕芝为亲妹,更是要坐上那位子,才能同殿下一起护她一世周全。”
秦天安歪头想了想,忽勾唇一笑,人人都在打着算盘,却不知燕芝心中也自有想法。
她可说了,她——
接受不了。
他拂了下衣摆,笑着起身:“今夜冒昧前来,还请小姐莫怪,如此,便先预贺你同大哥大婚喜悦。”说完他便走了。
苏嫣然看着桌上剩下的一双锦盒,伸手打开,里面躺了一对成色极好的玉如意。
她默默将之收起,藏好,看了眼天色,索性便出去走走,散散步。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萧氏的房门前,她停下了脚步,正要推门时,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夫人让妾此时来此,不知有何吩咐,若无特别,妾便先回去接着睡了,不然老爷要是半夜瞧不见妾,他定会担心,而且妾如今这身子是一日比一日沉了,所以,还请姐姐多见谅。”
“哼,你觉得你这胎儿定能平安生下?她尚能如此狠毒待我,那你对她无用之时,你觉得她还会留你在苏府?”
苏嫣然静静在门外听着,这萧氏一知道她女儿能回来,便如此急着要扫去障碍,只不过,楚姨娘又岂会如她的愿?
她如此聪明,亦是明白,自己是真的希望父亲能得子继香火,能让苏府延绵,她日后在这府中定是自在如正经夫人,所以,她又怎会着了她的道。
苏嫣然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又听到楚姨娘的声音。
“夫人是有什么主意,不妨一说,妾会好好想想。”
苏嫣然一听,顿住了片刻,眼里的眸光渐渐转冷。
——果真是一孕傻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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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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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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