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身边三个同伴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我这才确信刚刚确实是我做了个噩梦。
“曹云,你平时亏心事做多了吧?这种环境都能睡着做噩梦。”
知道我是做噩梦,雷鸣坐在驾驶位上伸了个懒腰朝我笑道。
“哥,你刚刚梦到什么了?咋叫地这么惨烈?”
这时,王华也笑着凑过来,朝我问道。
“我......我刚刚梦到那给我们指路的中年人带着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人朝我一步步走来......就在那里......”
我此时惊魂未定,在大口喘着气的同时指了指车前方。
三人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只发现一片空旷,遂没有再搭理我又各玩自己的手机去了。
虽然这里信号十分弱,但好歹也有一两格,王华游戏是打不成了,但是逛游戏论坛还是可以的。
穆秋缩在睡袋里独霸大半个车厢,也一样拿着手机在那看小说,雷鸣则躺在驾驶位上弄他的笔记本电脑。
我正欲长出一气按下不安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女人哭声突然冲破雨幕落入我的耳中。
这一声啼哭吓得我一个激灵,而且发现这一次听到哭声的人可不止一个人,我周围的三人都同时惊得睁大了眼睛相互看着。
“谁啊?这是大半夜在这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穆秋和高冷胆大的钱姐不一样,她这人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妖魔鬼怪的东西,一听到这飘飘渺渺的女人哭声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呜呜呜!
就在她说话间,那女人的哭声又传了过来。
这一次我和坐在前排驾驶位的雷鸣都听得很清楚,这哭上竟然是从山上传来的。
在这种下着大雨的晚上有个女人爬上这种猴子都难以上去的地方哭?说出来谁信?
但是这一次不用说出来就有人信了,跟着我们听到这哭声的还有同我们一样在这里休整等大雨过后的人。
被这哭声吵得睡不安稳的人们纷纷打着伞从车里出来查看,更有甚者拿着强光手电朝山上照去。
此时大雨依旧在下着,我顺着这些人的手电光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上面的情景直接就把我惊呆了。
只见在黑暗的风雨中,一排披麻戴孝的人正站打着雨伞在山上,那哭声就是从这群人中传出来的。
“怎么搞的?半夜出殡吗?下这么大的雨这选日子的先生过后多半要挨揍了。”
“可不是,在这种鬼天气里下葬,这不成水葬了吗?”
站在我们的车旁,一些年纪偏大的老司机看着上面的情形忍不住说道。
“真是出殡啊?”
雷鸣的驾驶位在另一面需要越过我才能看得到山上的情景,所以他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后连忙探过身体朝山上看去。
听得是有人在山上下葬,穆秋这会儿也是松了一口气,继续看她的小说去了。
不过,坐在车里的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下葬怎么只有哭丧而没有哀乐?
这下葬我见过,有的地方因为有政策约束取消了土葬,但依旧有人偷偷半夜出殡下葬死者,这一类下葬是悄悄进行的那是越安静越好。
还有一类是风光大葬,敲敲打打哭丧震天自不用说,眼前的山上少说也站了几十号人,就这规模的送葬队伍也不像是悄悄安葬啊?
而且在这偏远地区,地方部门也没有强制禁止土葬啊,为什么这些人......
我在心中留了个问号,便也想下车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干嘛去?”
雷鸣看到我开门出去,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能干嘛?去看看那些人搞什么名堂。”
我回了雷鸣一句后,撑着伞便跳下了车。
来到车外,我这才发现雨势已经减少很多了,只是风依旧在刮着,山里的风冷得让我觉得置身于冬天里一样。
不过,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还是强忍着冰冷走到这些人的身边,搭话道:“哥们,上面怎么回事啊?”
“看不懂?埋死人呗。”
这司机眉毛一挑哈哈一笑,朝我回答。
“埋死人?不会吧?这个时候下葬?”
我正说着,山上的女人又是一声压抑不住的哭声传来。
这时候,周围的一些人感觉再看下去有点晦气便也连接散去了。
正待我也要转身回去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他们不是在下葬。”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吓得脊背发寒,这不就是我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吗?而且这个声音的主人......
妈的!怕什么就来什么吗?这周围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怕个鸟啊!
想到这里我猛地转身,果然看到那穿着军绿色雨衣的中年人站在我背后。
“你是谁?神出鬼没的想干嘛?”
我看着周围的人还没走远便故意地大声朝这人问道。
听到我的说话声,一些司机果然朝我这里看来,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在这些司机当中竟然有人认得这人。
“老周,你下班了吗?等会喝一盅怎么样?反正今晚是不用开车了。”
这中年男人朝说话的司机看了看,摆摆手,回答:“刚下班,你们喝。”
“老周?”
我盯着眼前这人,感觉这人虽然是人非鬼但却总是给我一种很阴森的感觉。
“我记得给你看过工作牌的吧?上面不是有我的名字吗?”
老周朝我看了一眼,回答。
“对啊!我怎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会啊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
老周显然不知道我刚刚把他和我噩梦里的鬼联系在一起了,对我的话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你刚刚说的不是下葬是什么意思?”
我扯开话题向老周问道。
“他们都是车祸遇难者的家属,有些是从国外赶回来的,有一些则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刚刚回到这里的,半年前的那次车祸让这些人陆陆续续聚集到了这里。”
“哦......”
我听着老周的解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震惊。
“半年了,他们这个时候才过来祭奠?为什么啊?”
我心中不解,只能朝老周问道。
“人生总有很多无奈,你想知道不如上去问一下?”
老周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有搭理我,接着他转身离去。
看着老周所离去的方向,我赫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山脚下竟然有一间小平房。
随着老周开门进屋,小平房里面很快就亮起了灯光。
看到这里,我心中泛起好奇遂也跟着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我一眼就看到了屋子前面立着的牌子:5211道路检查站,在字的旁边还写着轮班时间,老周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上前敲门,良久之后老周这才慢悠悠地来开门。
“有事?”
“是这样的,我想多了解一些山上那些遇难者家属的事情,你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一定知道的不少,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说一些?”
老周此时脱去了雨衣,整个人看上起已经没有了看不到脸时的那种阴郁,而且他身高几乎跟我不相上下,我平视过去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老周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后把我让进屋里。
这时,我才发现这间所谓的检查站里还摆着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一些道路工具堆放在房间一角,一张桌子三把板凳,一台老旧的显像管电视机和一台已经旧到让我看不出牌子的DVD放映机摆在屋里的另一角,一个和人差不多高的木柜,这便是屋里的所有东西。
老周坐到自己床边,拿着他的竹筒在那吧嗒吧嗒地抽水烟,这东西我试过一次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后面就不敢抽了。
在这间小屋里,闻到这刺鼻的烟味,我这个老烟民竟然也觉得有点不舒服。
“坐吧。”
吹掉烟嘴上的烟丝,老周斜了我一眼,说道。
我拉了个椅子顺手将身后的门关上,因为身后不断刮进来的冷风实在让人受不了。
而且出于职业的习惯,在和老周谈话前我伸手悄悄地打开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这份录音不会出现在节目里,除非节目需要以及争得当事者同意后我们才会将其播出,只是为了接下来的采访能顺利这种前期准备我必须做个记录。
“你想知道什么?”
我刚坐下,老周就接着问了过来。
“就刚刚你说的,山上那些家属的事情,能给我具体讲讲吗?我听说过半年前那起车祸,现场只有三个人幸存......”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在上面祭拜亲人吗?”
隔着门墙,老周朝远处的山上指了指。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里就是事发地点。”
“我大致也能猜到。”
我点点头,对老周的说法表示同意。
“当时车子从镇子里开出来,经过山上的大桥后一路朝外面的镇子驶去,在途径转弯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车辆翻下悬崖掉到了山谷中,也就是那边......”
老周说着又朝外面指了指,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其正是山上那些人所在的下方谷地,这个谷地隔在了我们这块平地和山岭之间。
“那天是我在值班,当我第一时间跑过去救援的时候......我......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血腥惨剧,尸体尸块鲜血内脏到处都是......我觉得人间地狱就是专门用来形容当时的情形的。”
说到这里,老周顿了一下。
我问:“当时不是有幸存者吗?你是怎么处理的?”
“有一个被抛出车外挂在了崖边的树上,有两个被后来的消防车人肉堆里挖了出来,他们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具体有多严重我也不知道。”ΗtτPS://Www.sndswx.com/
“那您是不是认识这些遇难者中的其中一些人?”
话到这里,我抛出了采访列表中的关键问题。
听到我这个问题,老周先是身躯一阵,接着有些哽咽地说道:“俺弟就是车上......他儿子才上初中也在车上......”
一股压抑不住地悲伤从老周的脸上迸发出来,眼角的泪光已然说明老周内心的伤痛。
见此情景,我忙站起来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有亲人在车上......”
老周摆摆手哽咽着低头擦掉眼角的泪花,接着猛地抽了一口烟。
“我刚刚忘记问你了,你是不是记者?”
自从出事之后,老周不知道接受了多少个外地记者的采访,面对记者的这些提问他早就轻车熟路,这会儿他听出了我所问的问题都不像是一个前来聊天的普通人,遂起疑问道。
我没打算隐瞒,遂将记者证掏了出来给他看了看。
就像我当初看他的证件一样,老周看完我的记者证后抬手将其递还给了我。
“老周,你听我说......”
“你走!”
“什么?”
似乎十分讨厌记者,老周在看完我的证件后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这里不欢迎你。”
一改刚刚悲痛的表情,老周腾地站起来指着大门便朝我吼道。
无奈之下,面度盛怒的老周我只能妥协地开门离去。
回到车里,雷鸣三人此时都还没睡,见到我回来穆秋第一个好奇地问道:“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是啊!你不是去看一下而已吗?怎么去那么久?”
出于对事件的好奇,雷鸣也跟着穆秋的话朝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口袋里的录音笔取出交给雷鸣,做完这一切我实在是有些身心俱疲同时也没心情给他们边看边讲解。
雷鸣打开录音笔,将里面的声音导出来后,穆秋和王华在这时也凑了过来。
听完这段短暂的录音,三人都不说话了。
第二天清晨。
大雨初停,山里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白雾,一些车辆赶早已经下山绕道去了。
现场原来的十来台车子现在只剩下六辆,人几乎是走了一半。
经过一晚上的商量,雷鸣决定改变下采访方向,既然这几天内我们见不到幸存者,但是我们可以先采访那些在这起事故中失去了亲朋好友的人。
住在肩擦站的老周便是我们眼下要公关下来的第一位事故家属。
用雷鸣的话说这叫改变策略,用钱姐以前的话说这叫“因地制宜一切从实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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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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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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