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拉着脑袋双目无神。
此时的我脑子里乱得像一团乱麻,想不通为什么梦里的小惠一直要弄死我。
因为是场误会,所以被大妈叫来的乘警也没怎么为难我,再三叮嘱了在车上引起骚乱的危险性后便将我放了出来。
当然了,对大妈的道歉是少不了的。
看着那大妈一脸得意的扭着屁股离去,我都恨不得打自己一顿。
回到座位,我已再无困意,掏出手机一看,心中惊讶地发现了小惠那十几个未接来电,我赶忙回拨。
良久我才听到小惠那有些虚弱的声音。
“为什么走都不跟我说一声?”
小惠的一句话直切要害,我此时神经脆弱的一逼,支支吾吾地将换工作的事情解释了一下,最后问到我那块摆在床头柜上的砖头。
“我去帮你看看吧。”
小惠的回答不喜也不悲,我在手机的这头听不出她此时的心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接到小惠那气喘吁吁的电话。
“房间现在都被清空了,里面别说砖头了,连灰尘都没有......那是什么砖头很重要吗?工艺品?要不我去问下房东他有没有看到。”
听到小惠的这个回答,我有些颓然,砖头现在估计都到了环卫工人的垃圾车上了,我一大早离开人家肯定清理掉了。
“没......没事了,你以后多保重。”
“你也是......多保重。”
一想起小惠身边那“男友”我心情也缓缓平复了下来,两人互道珍重后挂了电话。
接着我便给莫子寒发去了信息,将自己刚刚在车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我想不通如此温柔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在我梦里就成了索人性命的恶鬼!
不过这次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莫子寒并没有马上回复我,而是发了句:现在忙,晚点联系。
我无奈只能等待。
有些身心俱疲但我却不敢再睡觉,此时想起那被我弄丢的“荷鲁斯之眼”于是便打开手机网页想照着百科上面的符号重新给自己画一个。
向邻座的学生借了纸和笔,凭着小时候练过几天的美术底子我很快有模有样地将这保命符号画了下来。
三个多小时后,车到站。
看了一眼手机,莫子寒的语音信息跳动了一下。
随着她信息过来的还有一张照片,那是我和小惠在小区里的合影。
“谭佳慧是你认识的人吧?”
莫子寒没头没尾的一句问的我有些懵逼。
“认识啊,怎么了?”
“她出事了,现在还在抢救。”
莫子寒的语音过来,我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不久前还跟她通过电话呢!”
“她在家里上吊了。”
“上吊?这不可能,通话的时候我们还......这不可能。”
我几乎瘫坐在地上,拿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
“但是离奇的事情还在后面,你猜我们在她的脚下发现了什么?”莫子寒语气一如往常般平静,但我却听得出来她那稍显不安的语速。
“发现了什么?”
“荷鲁斯之眼。”
“......”
听我良久没有反应,莫子寒又接着回复:“或许我们开始就想错了,‘符号’针对的人不是你而是她。”
“我会尽快赶回来,小惠有什么情况请你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算我求你。”
“OK。”
挂了电话,我第一件事就是买返程车票。
忙完这车票的事情,我便给何越发去了消息。
了解到了我目前的情况,何越也表示理解。
但就在我正要挂电话之际,作为法制栏目制片人的他却十分敏锐地嗅到了这些案件中的不同寻常,于是当即把我叫住。
“小曹啊!你看你虽然还不是我们的正式职员,但我觉得你可以把这次的亲身经历写成一篇新闻报道嘛!”
“做成新闻报道?为什么?”
面对何越的这句话,我有些措手不及。
“作为一个新闻人,采访的对象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但是如果有一天让你调查采访你熟悉亲近的人时你会怎么做?还能保持平常心吗?”
“......”
“这样吧,这次报道的结果就作为你的面试成绩,我正好也想看看你对这个职业有多大的决心和毅力。”
“越哥,你的话我明白......”
没有敢立刻答应何越,但是又不好不回答。
和老马完全不同的做事风格,我第一次领略到了何越这种级别新闻人的敏锐洞察力,我胆子还真有点颤抖。
正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何越的话再次传来。
“小曹啊!跟在老马手下做事不同,在我这里你可以放手去做,放胆去做!”
“放胆去做?您不怕我闯祸吗?”我有些不解。
“深挖社会的不公与黑暗是一般记者敢想而不敢去做的,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担当,齐院长的案件我听说后就第一时间想办法联系到了你,这个中原因你还不明白吗?”
第一次开门见山,何越说出了招揽我的实情。
“我......我当时也是顺手......”
我想解释,何越却打断了我。
“我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才主动去找老马要人的,不然你以为凭老马的本事能把你调到我这边来吗?”
“原来是这样。”
“唉!年轻人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热血和冲劲,莫要等上了年纪浑身棱角都被磨平了才来后悔,我对待部下的原则只有一条,只要你做的事是正确的对社会是有益,就算把天捅塌下来我替你们扛。”
听着何越的后面这段话,我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冰冷血液仿佛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是啊!自卑和懦弱不是我的本性,绝对不是。
“谢谢越哥,今后有机会成为你的部下我会好好努力。”
不过,热血沸腾归热血沸腾。
现在小惠命悬一线,如果真有个什么万一我还真的没那个决心去将她的事写成报道,反正现在张嘴就来。
“小曹啊!我给你派个车回去吧?单位刚好有个摄制组要经过你们市,我让他们捎带你一程。”
“行啊!谢谢越哥!”
我正愁要在车站里等到晚上才有返程列车,此时何越主动开口我是高兴都来不及。
对于何越的帮助我道了声谢。
在我原来的城市,某一地下停车场内。
女人依旧带着墨镜,不同的是此时的她脸上沾着点点血迹,在她的面前这位刚刚成为她搭档的男人身受重伤坐在地上。
“看来,你搭档活不过一年的诅咒是真的啊......我......哇......”
因为伤势严重,男人一句话没说完一大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你别说话,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
摘下墨镜,女人说话的语气很淡。
“我应该是在你身边最短命的一个吧?一星期啊......还有比我时间更短的吗......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
“被扎穿了心脏吗?”
伸出手指在男人的嘴角便沾了点鲜血放进自己嘴里,女人眉头微微皱起,而后惋惜地说:“原来如此,为了给女儿治疗癌症你才选择了当猎人。”
“你是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内心隐藏的秘密被女人点出来,男人惊得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
“可惜,这一次又让它跑了。”
没有理会男人的问话,女人取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吐了个烟圈后又道:“不过,我已经掌握了它的本体的线索,接下来你就安心在医院呆着吧。”
说完,女人将烟塞给男人转身离去。
“安琪拉!你到底是什么人?回答我。”
眼睁睁看着同伴丢下自己离开,男人拼尽全力嘶声力竭喊出自己最后的疑问。
什么人?
坐回车里,安琪拉从车位暗格里取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十分老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家四口,男的一头黑发身姿挺拔站着像个军人,女的则是一头白发模样小鸟依人,在两人怀里还各抱着一个孩子。
翻过照片,女人凝视着照片后面写着的一行老式写法的德文:慕尼黑1913。
当我坐着何越安排的车子回到原来的城市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来不及去找住处,我就近找了家宾馆放好行李后就径直就来到了小惠所在的医院。
在医院的ICU病房里,我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小惠。
坐在病房门口长凳上,原本打着瞌睡的纹身青年瞥见我透过门口玻璃朝里张望登时就睡意全无。
一上来这小子就揪住我的衣领,怒道:“原来是你小子,你还敢来这里!老子......”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看看她。”
“什么没恶意,如果不是你小子,我表姐会想不开上吊吗?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小爷我今天就废了你。”
在我的面前纹身青年将拳头捏的劈啪作响。
而我,在听到他那声表姐之后原本对小惠的误会瞬间就全部化作了愧疚和自责。
“你是她表弟?”
“你这衣冠禽兽,我表姐就是太善良了......她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弄死你给她配冥婚!”
说这句话的时候,纹身青年眼睛瞪得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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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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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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