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葛红春的囚室外,我朝带我进来的狱警问。
“二十分钟后我来带你出去。”那狱警留下一句话后锁门离去。
狱警走后,我试探着朝里面坐着不动的葛红春问:“葛女士,我是你的委托律师王文,有些条款我刚刚......”
“王律师,你想听故事吗?”
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里面的葛红
春突然开口问道。
而且听她此时说话的语气,先前那种狂乱和不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然和平静。
“我时间不多,你这故事长吗?”
我当然不是什么专业律师,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听故事的,但为了救小惠我必须拿到更多的敌人资料。
为此我隐隐有种直觉,在葛红春的故事里肯定有我需要的情报。
二十分钟很短暂。
当我带着葛红春的故事从看守所出来时,没有丝毫觉得轻松。
反而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折磨葛红春那二十年的婚姻一般。
在葛红春的故事里,我大致了解了齐院长案件的始末。
而且案件远没有我一开始幻想的那么复杂。
无非就是男人的一次次出轨和背叛和女人的一次次原谅,最终背叛累积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世上没有多少个男人能抵挡得住金钱权力美色的诱惑。
同样的,世上也没有多少个女人能忍受得了反复的背叛和谎言。
最终,齐院长倒在了爱人的毒茶下,而葛红春则也被公安机关抓捕等待法律的严判。
当然了,在离开前我也找到了“线索”。
荷鲁斯之眼,这个曾经在我身边出现过的符号,现在布满在葛红春的牢房里,这说明她确实感觉到了威胁,刻画这种守护符号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试着去问她这个符号的来源,但没得到回答。
在她平静的时候。
从她那双再也掀不起波澜的眼睛里我读到了心死和绝望,在这符号的守护下她才能让不安心情得到些许安慰。
这一趟出来,我线索找到一些,但是谜团也增加了。
葛红春因为爱人的背叛痛下杀手,动机和过程都已经调查清楚,案件看起来条理清晰没有半点瑕疵,就差法院最后宣判结案归档。
不过,我总觉得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不舒服。
因为那些出现在现场的符号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人去提,没有人去深究,难道它真的和案件无关?
说来也怪不了办案人员。
这案件关系直白清晰,谁又会去花精力去分析这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呢?况且凶手都认罪了,有这精力还不如去处理下一件案件。
在公车上。
我虑了许久最终摸出手机给莫队长发去了信息。
因为我想询问下齐院长案件的一些关键问题:当时在齐院长身边出现的是什么符号?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案子都马上要结了。”
看到我的信息,莫队长直接发了个语音,反问。
“我手上有点别的线索,我想对比看看,在我给你的档案里这种关系清晰的案件不在少数......”
我在人挤人的公车上不方便说话,所以给他发去的是文字信息。
“档案?什么档案?你什么时候给我档案了?你小子想搞什么名堂?我现在忙着呢,没空陪你瞎扯。”
让我意外的是,莫队长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反常态,给我回复了一条语气不善的语音信息。
被他这么一怼我没敢再问下去,但就在我以为我们的聊天就此作罢的时候,莫队长却在我的邮箱里发来了一张图片。
那是齐院长案发现场的照片。
死者蜷缩侧卧,一个像是用黑色笔在白色地板上画出来的符号位于死者头部附近。
那是一个被圈住的十字架。
“这是什么符号?”
我立刻将这个符号图片导入搜索引擎,但是却查无结果。
放下手机,我朝车窗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后我试着给安琪拉发去信息。
想问问她是否知道这个符号的来历,但是我一连给她发去三个消息都没见回复,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沉迷钓鱼连手机都忘了。
因为在我认识的人里,能读懂这种东西的人十分有限。
所以最后我给莫子寒发去了求教信息。
这一次莫子寒的回复很快,不过回复内容却依旧让我大失所望。
“这个符号很眼熟,有点像荆棘十字架,但是荆棘皇冠的位置又不对,我现在也很难给你答复。”她回复。
“那你知道在哪能查到这类信息吗?网上我都搜索不到。”我继续追问。
莫子寒虽然怼过我几次,但是我觉得她对待这类事件的态度十分专业,故而我也大着胆子问了下去。
“这类资料一般都是史料馆或者大的宗教图书馆,这种地方别说我们这里没有就算到了省会城市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经过近百年的战乱和文化清洗能保存至今的资料那是少之又少,国外的话应该比较容易查到。”
莫子寒也没有保留,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国外啊......我这辈子连大城市都没去过几次,去国外查这个事情有点不现实......”
我看了莫子寒的回复忍不住又垂头丧气。
不过,很快莫子寒的回复有让我燃起了希望。
莫子寒发来信息:“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个国外的朋友,他在神学领域十分有名,只不过他愿不愿意帮你还得看你自己。”
“那真是太感谢了。”
也没注意看到莫子寒后半句话,我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发信息追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帮我联系到你这个外国朋友?”
“晚上我联系你吧。”
莫子寒答复。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我心情一下子明朗了不少,至少不再像刚刚步出看守所时的那般压抑。
坐公车回到住所,已经是临近傍晚。
胡乱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当做晚饭后,我边吃边发信息打算给沉迷钓鱼的某人报告今天的战果。
但。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听到手机里面传来的提示音,我想起安琪拉这女人好像把钱都交医药费了,手机该不会欠费停机了吧?
吃饱喝足后,趁安琪拉没回来我赶紧先去洗了个澡。
然而之后,我一直等到天色擦黑,却依旧没有看到安琪拉钓鱼归来。
后面我又拨了两次电话,得到的仍然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想起这女人先前看我时的嫌弃眼神,我几乎已经能断定这货肯定是丢下我独自调查恶灵去了。
晚上八点多。
正当我百无聊赖在翻看那些符号案件的资料时,莫子寒的信息来了:半个小时后黑豹酒吧205包房见。
黑豹酒吧?
一听莫子寒约见面的地点,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要知道,黑豹酒吧在我们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黑恶人员常驻酒吧,里面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打架斗殴,每个月不上几次本地新闻热搜那是不正常的。
我也就做采访的时候进了一两次那里,平时路过都是远远避开的,莫子寒这次约我在那里谈事情怕不会是想趁机找人教训我吧。
心里有点怀疑但却不敢明说,毕竟现在能帮我的人就剩她了。
骑上电车,开启导航,我迎着冰冷的夜风赶到黑豹酒吧。
刚推开门进去,我立刻就被嘈杂的舞曲和舞池中疯狂扭动的红男绿女淹没,其中不乏许多充满恶意的挑衅目光。
上到二楼。
推门进去,我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显然莫子寒还没来。
关上门,嘈杂声立刻消失不见,一道小小的门就能让这房间里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我在里面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莫子寒一身红装踩着高跟鞋进来后在我身边落座。
她也不说话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跟着咕咚咕咚地就灌了下去。
“你......”
“怎么?没见过女生喝酒啊?”
斜了我一眼,莫子寒一拍桌子,说话的音调高了几分。
我摆摆头,对这丫头我不是很了解,只是觉得她这样子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你要的东西。”
在自己手机上按了个号码后,莫子寒直接就把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
我看着莫子寒手机上那标注为混蛋的号码,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的事情我已经替你说了,他愿不愿意给你解答,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对我说完这句话,莫子寒一扭头就倒在了沙发上。
“喂,你好......”
“你好,找我有何贵干?(俄语)”
抓起手机,我问了句好,对方也回了我一句,只是让我无语的是对方竟然说的是我听不懂的外语。
“喂!你这朋友是老毛子?”
我捂住手机,用膝盖撞了下瘫倒在沙发上的莫子寒问。
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莫子寒伸手接过手机,随即破口大骂:“约翰!你这垃圾狗东西,说中文.......混蛋......王八蛋......驴蠢蛋......”
骂骂咧咧地将手机塞回我手里,莫子寒再次闭眼倒头睡下。
“不好意思......她好像喝醉了。”
听到莫子寒这样骂对方,我连忙解释,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挂了电话让我白来一趟。
“哈哈......怪不得她才骂了我这几句,要是她没喝醉估计要骂上半小时呢!”
谁知道,对方听了我的解释不单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一笑,不过这一次他跟我对话的时候还真的换上了中文。
“你们有仇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骂人?”
看了眼,喝醉倒在沙发上的莫子寒我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小伙子,有时候骂你的人不一定恨你,相反她可能很爱你,不过嘛!像莫这种女孩子,她骂你可能就真的是在恨你,你以后可要小心哟。”
对方笑着回答,仿佛莫子寒口中骂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我?你误会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现在顶多勉强朋友......”
听到对方话题扯远了,我连忙澄清。
“这可不一定,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的事情都能让莫来打通我这个号码的哦。”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对这个酩酊大醉的刻薄女孩有了一丝感激,当然了只是纯粹的感激,毕竟俺们的心里还是装着小惠的。
“言归正传吧!相信莫子寒已经将事情跟你说了,你能帮我解读出这符号的来历和含义吗?”
没有让手机那一头的约翰八卦下去,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需要你的一个秘密来跟我交换这个情报。”对方回答。
“秘密?什么秘密?我给你钱不行吗?”
“不行,钱我有的是,钱在我眼里根本就没任何价值,但是一个人的秘密对我来说却是无价之宝,怎么样?你愿意用自己的秘密交换吗?”
听了对方的回答,我有点费解,这年头怪人还真多,安琪拉要钱不要命,这约翰要秘密不要钱,他难道就不怕别人随便编个故事骗他吗?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开口:“你先告诉我符号的事情,之后我给你秘密。”
“OK,成交。”对方爽快答应。
“你不怕我瞎编故事骗你?”
还以为这老外会跟我讨价还价提各种叙述要求,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
“你可以骗我,但这也是骗你自己,为了骗人而骗自己,亏的还是你,我不吃亏。”
听到这里我是真的服了这约翰的思维逻辑,不过往深了一想觉得他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个符号出自撒旦预言书,是个逆十字,象征颠倒神权,暗黑巫师经常用它来对抗上帝,有它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死亡,施术者用这些亡者献祭获取对抗光明的黑暗力量。”
“逆十字?”
听了约翰的这段解释,我立刻在自己手机上找出那张齐院长尸体的现场照片,将照片倒过来看时果然发现其环状结构隐隐约约像个骷髅头。
“是的,它的名字叫亡者十字。”
对话结束的时候,我用自己中学时青春期的一个秘密付了这次的“情报款”。
约翰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我则有些心累的独自喝了半瓶啤酒。
临走前,我将外套脱下盖在莫子寒这货身上。
轻轻带上门,走了几步。
我听着耳边这些刺耳的放纵声音,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到包房。
毕竟这一次是她帮了我,将醉酒的她独自丢在这种地方无疑是送羊入虎口,因为这种地方经常有人蹲守等着捡醉酒女孩的“尸”。
回到包间,我试着将莫子寒叫醒。
她微微睁开眼皮,看到是我,顿时一板脸,断断续续地骂道:“你这可恶......可恶的记者,害死我姐姐......我恨死你们这些记者......我恨死你们......”
我心中一惊,原来这丫头一开始对我这么刻薄,不是因为我个人,而是因为我这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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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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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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