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嘴角的血迹,虚弱而快意地笑了笑:“老禽兽,你可算是来了。”
秦沧阑勒紧缰绳,马儿及时停下。
而他只稍一扬手,身后的铁骑也齐齐停下。
山风呼啸,旌旗猎猎。
前一瞬还回荡着金戈铁马之气的山谷,刹那间万籁寂静。
这便是训练有素的秦家军!
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在秦家军面前叫嚣,有些甚至连给提鞋都不配!
老侯爷无比畅快地说道:“莫归远,相形见绌了吧?还学人训练私军,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大将军了!”
莫归远的一万大军刚出来时还让人觉得挺震撼,可秦沧阑的铁骑一来,立刻将白莲教大军衬成了新兵蛋子。
想想也对,可不就是新兵蛋子吗?
秦家铁骑是真正上过战场,砍过敌人的头、饮过敌人的血,哪里是区区一支私军可比的?
私军里有些朝廷退伍的老兵,见识过秦沧阑的厉害,这会儿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他们听说秦沧阑受了重伤,日后恐怕都好不了了……可眼下是怎么一回事?
秦沧阑骑在战马上,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嚣张地看向对面的莫归远:“方才就是你,要杀老子的孙女?”
原来那丫头是秦沧阑的孙女,他竟不知自己的桃林来了箭术如此厉害的人物,差点儿让他以为是冷天南来了。
秦沧阑也不等莫归远回答了,抓起一根长矛射了过去,如同他适才射苏小小的那样。
不同的是,他的力道更强大,也更精准!
莫归远拔剑抵挡,却不料,他的剑直接被长矛撞飞了出去。
长矛与剑齐刷刷地插在草地上,尾端打着晃儿,可见秦沧阑这一招究竟有多可怕。
莫归远握紧缰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
秦沧阑的伤势难道已经痊愈了吗?
不可能!
他明明伤得那么重——
秦家军的副将带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走向苏小小。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虔诚地将苏小小迎上了骏马。
苏小小雄赳赳地来到秦沧阑身边。
秦家的先锋军提着盾牌出列,一步步往前铺去,为苏小小筑起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
“祖父!”
苏小小又雄赳赳地与秦沧阑打了招呼。
有人撑腰,气场都不一样了!
秦沧阑宠溺地摸了摸她脑袋:“乖,先去玩一会儿,等祖父解决掉这个麻烦,就带你回家。”
“嗯!”苏小小点头。
她神气地睨了莫归远一眼:“哼!”
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来到老侯爷与卫廷身边,卫廷把老侯爷交给她。
今日两军之间或有一战,但莫归远,他要亲手去杀。
莫归远望着秦沧阑的大军,忽然冷冷地笑了:“秦沧阑,伱能找到这里,我承认你的确有几分实力,不过,你只带了一千铁骑,真以为能与我一万大军抗衡吗?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我有高于你十倍的兵力!”
秦沧阑霸气侧漏地说道:“对付你,绰绰有余。三军将士听令,给我杀!”
伴随他一声令下,秦家铁骑如奔涌的洪流,锐不可当地朝着白莲教大军冲了过去。
“列阵——”
歘!
白莲教的指挥使话还没说完,被一马当先的秦家铁骑一刀收割了人头。
卫廷也加入了战斗。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不论白莲教大军的人数有多少,在战无不胜的秦家铁骑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莫归远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培育的大军竟如此不堪一击,他整个人狂怒到了极点,抓起长矛狠狠地刺向一名秦家铁骑。
秦沧阑又是一杆长矛飞来!
莫归远被压制得死死的!
莫归远见大势已去,趁乱调转方向,在几名舵主与护法的护送下仓皇离开。
卫廷策马追了上去。
苏小小刚给老侯爷疗完伤,策马来到秦沧阑身边:“祖父你没事吧?”
秦沧阑倒抽一口凉气:“咝——伤口有点疼。”
莫归远猜的没错,秦沧阑的确没痊愈,方才出的那三招,是他的极限。
好在莫归远被他成功震慑住,否则,莫归远真来与他单打独斗,他怕是就得露馅了。
老侯爷策马过来:“你刚才只用了不到五成功力吧?”
秦沧阑没好气瞪他道:“再多一点,老子就得归西了!”
老侯爷撇嘴儿,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辣么大?老禽兽不到五成功力就把莫归远吓跑了,他却被莫归远打个半死,好气哦!
这还真不是老侯爷武功弱,实在是秦沧阑的实力太变态,压根儿不是一个量级的。
秦沧阑皱眉道:“不过,三招也没伤到他,卫家小子对上他……麻烦了啊。”
卫廷追上了莫归远一行人。
张峰等人要出手。
莫归远冷声道:“你们退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亲自来清理门户。”
“是!”众人退下。
莫归远讥讽道:“你真有胆子前来送死!”
卫廷淡道:“谁死还不一定。”
莫归远嘲弄一笑:“你别以为我打不过秦沧阑,也打不过你!武安君死得早,你在府上一人独大,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卫廷冷声道:“你没资格提我祖父!”
“哈哈哈!”莫归远仰天笑了,“卫廷啊卫廷,你一口一个祖父,你祖父又有什么好?说到底,他不也死在我手里了?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没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卫廷道:“我祖父是铁骨铮铮的大将军,行事光明磊落,的确不屑与你这种阴险之人相提并论。”
莫归远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杀不了我的!你自行了断,免去皮肉之苦!”
卫廷话锋一转,风轻云淡地说道:“你吸收了修奴的内力,丹田一定很难受吧?体内像是要炸了一样,浑身的筋脉快要爆开,你真的敢用尽全力吗?不怕爆体而亡?”
莫归远脸色一变。
“我不怕。”
莫归远古怪地看了看他,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转瞬,他就看见卫廷拿出一个黑漆漆的药瓶,仰头将什么一饮而尽。
卫廷将药瓶随手捏碎,抬手擦了擦残留在唇角的黑色毒药。
莫归远眉心一跳:“你……”
卫廷勾唇一笑:“修奴临死前给我的。”
莫归远沉下脸来:“你疯了!那是毒药!”
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用来提升功力的,稍有不慎,可能被毒死,西晋药师当初便是用它炼制了熊瞎子大毒物。
修奴是死士,大量耗损元气后会进入虚弱期,此期间万一遇上危险,修奴可服用这种毒药,强行让自己恢复功力。蜀南文学
代价嘛……就不好说了。
可能是当场被毒死,也可能是过后毒发身亡,活下来的机会十分渺茫。
莫归远大骂卫廷是疯子!
明明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却非要搭上自己来报仇!
值得吗?!
“出手吧。”卫廷说。
莫归远道:“哼,就算你服用了提升功力的毒药,也不是我的对手!”
卫廷不再与他废话,凌空而起,一剑斩向了他!
莫归远抽出另一柄长剑,迎面挡住卫廷的攻击。
铿的一声脆响,莫归远只觉自己的小臂都微微麻了一下。
卫廷即刻出了第二剑。
这一次,莫归远被逼下了马。
莫归远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廷。
毒药的效果因人而异,但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是修奴,也未必能提升到如此功力。
莫归远咬牙道:“你究竟吃了多少?”
卫廷淡道:“一整瓶?”
莫归远跳脚:“疯子!疯子!疯子!”
那药一次只能吃一滴的!
这小子和自己,谁先爆体而亡还不一定呢!
卫廷冷冷一笑:“放心,我死之前,一定会先杀了你!”
卫廷杀红了眼,一招比一招狠辣。
莫归远起先还能抵挡,甚至偶尔能反击一两招,可渐渐的,卫廷的杀招越来越可怕。
终于,卫廷划伤了他的左臂。
皮肉被翻开,猩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这一剑,祭我祖父!”
“教主!”张峰大叫,与其余几人冲过来。
然而卫廷仅仅一招,便将所有人斩翻在地上。
很快,卫廷划伤了莫归远的右臂。
“这一剑,祭我父亲!”
卫廷挑断了莫归远的右脚筋。
“这一剑,祭我大哥!”
“你大哥不是我害——啊——”
卫廷挑断了他的左脚筋。
“这一剑,祭我二哥!”
卫廷的眼角流出血来,他一剑刺中了莫归远的腰腹:“这一剑,祭我三哥!”
……
卫廷倒也不是一面倒的碾压,莫归远也伤了卫廷的。
只不过,卫廷早已气血翻涌,五脏六腑犹如火烧,浑身的皮肉仿佛剥离一般疼痛,哪里还能注意到莫归远砍了自己几刀?
他这副样子,比死士更死士。
莫归远怕了。
卫廷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他的,可他不想死。
“小七……我是你外公啊……想想你娘……我若死了……你娘会难过——”
扑哧——
卫廷的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莫归远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小……七……”
他直愣愣地倒在了血泊中。
卫廷也倒下了。
“卫廷!”
苏小小跳下马,将七窍流血的卫廷抱入怀中。
看着他嘴里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涌,苏小小也骂他疯了。
卫廷躺在她怀里,虚弱一笑:“就知道……你会赶到的……”
谢谢大家,小肥章奉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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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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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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