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褚翰引自然也十心疼冯昭萍的,瞧着手肿了,吃饭的路上,也没招呼人直接在医馆门口停下,也不知道他们的药管不管用,让大夫拿些过来,自然是更合适的。
用完膳后,便各自回府。
因着乔文芷快要出嫁了,在家里也有好些要忙的,自是不能陪乔故心,乔故心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还是自己回去。
马车转动的声音,在大街上略显空旷,乔故心闭着眼睛,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主子,晚膳您想吃什么?”怕乔故心不高兴,收了马凳念珠便在旁边寻个话题聊聊。
“晌午吃的有点多了,这会儿还真的想不出来。”乔故心摇头,冯昭萍这眼看要离京城了,说是以后怕吃不到了,一口气要了好些吃食,因为饭菜好吃,乔故心也没收住,吃的有点多了。
“妹子,妹子救我。”转身进门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不远处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
乔故心回头,不想竟瞧见之前的那个妇人,红肿的脸跌跌撞撞的往乔故心这跑去。
念香不知道这妇人要做什么,赶紧让人护在乔故心的跟前。
妇人许是受的伤重些,还没跑到乔故心的跟前,便猛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这也不知道摔到哪了,竟然还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才刚喊完,瞧着不远处几个家丁追了上来,几个大男人,每个人都拿着棍子,且最后头的那两个家丁,那棍子上还有好些个钉子,凶神恶煞的朝这妇人追来。
这怕不是,存了要打死人的心思了?而且还不给个痛快,分明就是要活活的将人折磨死。蜀南文学
乔故心微微皱眉,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随即给两边的人使眼色,将人拦住了。
对方警惕的看着乔故心,“劝你这妇人,莫要多管闲事!”
乔故心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人,念香在旁边站出来,“各位小哥,若她是你们家的家生子,今日此事便就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们的人即可退去。可若不是,你们一群人打一个妇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即便是青楼里的老鸨,都不能在大庭广众的行凶,多是叫龟奴将不听话的姑娘拽回去,有什么事,关上门来解决。
若是真的要观刑,那是要在衙门里报备,确定她是做了万死难辞其咎的勾当,最后由着族长发令,在众人的见证下动手,而不是没个说法就准备在大街上行凶。
带头的人冷笑了一声,“有没有王法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快快闪开,不然连你一块打!”
乔故心原只是因为,多少是个邻居,便仗义问了一句,诚如乔故心所说的,人家确实有资格打,她自也不会多事。
如今,几个下人这般嚣跋扈,倒是将乔故心气笑了。
乔故心还能怕了他了?念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主子,你倒是打不了了!”
随即,乔故心身后院子里的家丁都出来了,一个个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对方一瞧,乔故心这定然是有些背景的,不然寻常的妇人,下头的人顶多是有棍子,哪有拿这样的兵器的?
“你们等着。”对方是识货的,随即又跑回了那院子。
那妇人也曾多次同乔故心答话,却没想到,头一次进乔故心的院子,竟然是在这般的情形之下。
也没进里头,就在外院一个厢房待着,乔故心让人给她寻了一些治外伤的药。
念香在里屋给她上了药,出来后脸色很差,“姑娘,脸上肿了还是好的,身上的伤更多。”
看大片的淤青该是被拳头或者棍棒打的,还有一些小地方,像是用针扎的一样。
密密麻麻的,念香想着都觉得头发发麻。
乔故心同这妇人不熟,可是下头的人却是常见她,成日里笑呵呵的,有什么好东西,不管旁人稀罕不稀罕,都往这边送来。
乔故心听后微微拧眉,却不吱声。
等着那妇人穿戴整齐出来后,乔故心就想起,沈秋河半夜敲门,次日一早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微微叹气,“你可是卖到那家人去的?能赎身吗?”
乔故心也没客气,直接挑明话问。
若不是死契,乔故心想,遇见就当是缘分了,今日褚翰引还了她银钱,给这妇人花上一张也不要紧。
那妇人听后一愣,随即自嘲的笑了笑,“我是良家子,从未卖过身,可旁人叫我,外室。”
低头搅动了一下袖子,“今日人家正妻得了消息,派人来打我,我,我不敢还手。”
说着,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看着那妇人这般难过,乔故心只让人拿了帕子,给这妇人递过去,“我给你些盘缠,你可以过自己的好日子。”
既然人家正妻知道这事了,肯定不可能饶了她。
且本就是这女子的错,若非乔故心一时心软,就这样的人,但凡不是在大街上,哪怕是听见她呼喊的声音,自己都不会伸手去救的。
妇人听了乔故心的话却连连的摇头,“不,我不能走,我们早就过了文书定下了亲事,若非他有难处,总会八抬大轿来迎我进门。”
而后,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乔故心,“妹子,倒是你,你还年轻。”
这话,从前这夫人便说过。
念珠愣了一下后,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这妇人是误会了,随即便要解释,可是却被乔故心拦着了。
“如此,那万望以后,夫人见我,绕道走!”乔故心点头,既她执意要走这条道,只能是不送。
说是有文书,可是礼未成,便就没入人家的门。
但凡有心气的妇人,也不可能甘被养在府外,说到底,不是一路人没必要有什么交集。
妇人回头看了乔故心一眼,微微皱眉,“妹子,你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乔故心没有应声,可是这沉默却让妇人明白。
原来,乔故心一直不理会她,是因为嫌弃她的身份。
在乔故心心里,她既做了外室,便没有资格让自己来看她是不是好人。
妇人自嘲的笑了笑,谢过乔故心的药,便离开了。
只是这妇人刚迈出了一脚,听着外头就吵吵了起来。
“奴婢去瞧瞧。”念珠是泼辣的,不等乔故心说话,直接抬脚往外走。
这还真有大胆子的人,竟然骂在了乔故心的头上。
匆匆的走出去,便听着是一个婆子在那喊,“如今这世风日下,贱人当道,还又没有天理了?”
“挨千刀的,也不怕一个雷下来,劈死了!”那婆子是个嘴溜的,一声接着一声。
“你在这浑说的什么?”妇人一听婆子在那骂乔故心,比念珠还要激动,随即拎了裙子便大踏步的跑了出去。
几个家丁不敢硬闯,便寻了婆子在这骂人。
瞧着妇人出来了,婆子冷笑一声,“阎小娘总算是出来了,果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寻王八,怎么你们外室子之间也得聊聊,怎么巴望着男人,怎么登堂入室?”
“我告诉你们。你们歇了这条心吧,不过是男人的胯下的玩意,还真将自己当正主了?”婆子骂完,还冲着大门淬了一口。
“你们骂我我认了,可你不能连累旁人?人家不过看不过帮了我一把,何至于你们这般羞辱!”被称阎小娘的妇人,此刻涨红了脸,同婆子理论!
啪!
那婆子上前,直接一巴掌甩在阎小娘的脸上,“呸,看不过?她是什么身份,也配看不过?”
而后直接又淬在了阎小娘的脸上,“既然看不过出来是驴是骡的遛一遛,人家夫人教训外室,与她何干?我瞧着,分明就是跟你一户的!救人的时候挺英雄,现在装什么缩头乌龟了?”
“你这婆子,说话好生难听!”念珠从里头出来,冲着那婆子吆喝了起来,“你再这么胡说八道莫要怪我不客气,你当街大人本就不对,你若有什么不服气的,咱们大不了衙门里见。”
呸!
听了这话,婆子突然笑了起来,“你别在这说的好听,老妇我敢去衙门,你们敢去吗?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也不怕让你们主君的夫人知晓了,剥了你们的皮!”
“你胡说八道的什么?”念珠气的指着婆子,“你才是外室子,你全家都是外室子!”
婆子手掐着腰,笑的声音更大了,“怎么敢做不敢当?一个妇人不在自己府里待着,在这荒山野岭里住着,不是外室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你住口!”阎娘子怒了,“你说我也就罢了,你凭何说旁人?我再同你说一遍,我不是外室,我有你们主君亲自写下的婚书。若论准备,你那主子也该在我跟前,执妾礼!”
啪!
阎娘子说完,那婆子又是一巴掌。
“呸,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肖想我家主君?”婆子根本就不听,对着阎娘子又是破口大骂。
这外面吵吵,念香直接领着人出来了,“主子吩咐了,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便剥了她的皮!”
婆子一听这话,随即躺在地上,“来啊,我倒是要瞧瞧,两个外室能将我如何了?”
一副,我就泼辣不要脸,你又能奈我何?
婆子刚躺下,便听着一阵马蹄声过来,睁开眼就看着马蹄直冲自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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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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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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