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呀!”刘卫显那会流失这么好的机会,连说带虚拉,就把人哄到了马车上。
一夜未眠,季翀带着京城兵马司人手几乎把京城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人。
“殿下,或许……人……已经被高忱运出京城了。”
陆路,各城门口都是他的人,没有。
水路,各船闸也都换过人,都回禀没有见到人。
难道人从天上飞走了?
季翀望天,太阳升起,又是一天,再找不到,人生还的机会……
“兵分两路,一个往西,一路往南找。”季翀神情一凛,再次下达命令。
“是,殿下。”枳实领命而去。
季翀道,“我去西边。”
“殿下?”枳实顿住脚步,“你一夜未休息,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再吃点东西?”
季翀摇头,“我在马车里休息,吃的东西随便整点。”
枳实没吭声,望了眼木通。
木通心道,他要是能劝得了,还能让殿下现在没合眼呀,赶紧去让人准备吃的。
沈觉松从远处跑过来,“殿下……殿下……”他把拟好的圣旨拿给季翀审核。
季翀看了眼,“拿去走流程。”
“是,殿下。”苏觉松行完礼问,“您什么时候进宫?”
“我去西山。”
苏觉松一惊,“那是佛门净地,高忱敢胡作非为?”
季翀勾嘴,眼神凉薄,“他要是怕神明,早就不是今天的模样。”倏然转身,袍角猎猎如风。
苏觉松眼睁睁的看着主人上马车离开了京城,他望了望皇宫方向,又看了看高太府方向,身子猛的一直,瞬间醒直。
马车里,季翀闭目假寐。
他去西山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西边群山多,路径也多,像高忱这样阴险狡诈的对手选择这种地方的可能性比较大。
二个是,从不信神明的他,不知为何,这次突别想去神明面前祭拜一番,希望神明保祐他的小娘子逢凶化吉,逃出高忱毒手。
睡梦中,沈初夏看到季翀浑身是血,吓得浑身冒冷汗,浑身一抖,她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直拍狂跳不止的小脏,“不会的……不会的……”
余光里,一束金色的光芒从洞眼倾泻而下。
原来天亮了,沈初夏从惊悸中缓过神,连忙寻找逃脱的机关。
强烈的阳光光线,让洞里的视线范围宽阔了很多,沈初夏或找石块垫脚,或用力直接朝没有被摸到的上部分爬,以期能触到开洞门的机关。
能被她用手撬动搬动的石头全部垒到了一起,可还是够不到顶,而直接爬,石壁太光滑,脚根本没有着力点。
她竭皮力尽的站在洞眼下方,抬头仰望,难道她真要困死在这里?
她又朝昨天晚上高忱进来的方向看过去,他既能进来,那么她就一定能出去。
机关……机关会在哪里?
静下来后,沈初夏听到了水声,这才感觉又喝又饿,连忙寻着水声跑过去,双手等水喝了个饱,总算缓过神来。
她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用眼用脑。
如果这个密室是自己建,她会把机关放在什么地方,超高?让人够不着?她确实够不着,那么就有可能。
她望着够不到的地方,以及洞顶,没有明显的凸起,那就不是明显的开关,也不可能凹进去,也算明显,如果是和平面融为一体,是不是要借助类似于钥匙的东西?
钥匙?
她低头寻找不起眼的碎石、小木棍等东西,或许钥匙就藏在其中。
半个时辰之后,刘卫显带着沈秀儿到了摄政王府,由于他是小国舅,门房很快进去回禀,没一会儿,两人就被领进了王府。
刘卫显没想到见到是苏觉松,“苏大人,殿下呢?”
“殿下有些事出去了,国舅爷找殿下是……”
“哦哦,不是我。”刘卫显不好意思的一笑,指了指身边的小娘子,“她说来找妹妹。”
沈秀儿给苏大人行了一礼,“民女是代婶娘来叫夏儿回去的。”
苏觉松面色不显,微微一笑:“很不巧,沈小娘子跟殿下出去办事了,还麻烦沈小娘子回去跟沈夫人讲一声,等事情办完,殿下会亲自送沈小娘子回去。”
“这……”沈秀儿没想到这么不巧,下意识问,“那夏儿怎么不带个信回去给婶娘,害得她担心。”
要是有城府的人一定会注意到苏觉松微妙的表情变化,可惜沈秀儿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娘子,根本没这个见识,而刘卫显对这些又不感兴趣,目光一直落在小娘子身上,自己怎么傻笑的一点也没注意到,倒是让苏觉松看在眼里。
“那……”既然初夏不在,沈秀儿就想回去了,突然想到很久没见到沈明熙,“我可以看看明熙吗?”
“当然可以。”苏觉松心想只要不缠着问沈小娘子就行,“我让人带你们去沈小公子的院子。”
“多谢大人。”
王候贵胄在沈秀儿眼里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没想到这个苏大人还挺好说话,神情没那么拘紧。
苏觉松还要去办北边境军队之事,能见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关物,已经极限,他道,“你们先去沈小公子哪里,接下自有管家安排你们,下官有事先行一步。”
“苏大人,你忙你忙……”刘卫显到底是世子出身,连忙有眼头见识的把苏大人送到客厅门口。
苏觉松确实忙,他离开,王府二管家连忙招待二位,“二位,要看沈小公子,请这边走——”
日上三竿,枕花楼里的恩客们才慢慢起身。
高忱着一袭雪白绸缎中衣坐奢华精美的四柱床边,闲闲懒懒,任由小厮、丫头们伺候更衣洗漱。
回事的管事站在他面前五步远,“爷,山洞里的情形没什么变化,那个小娘子仍旧没有找到出口,仍作困兽斗……”
“要不是季翀盯的紧,我倒是想亲眼看看这只小兽是怎么困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肯定有意思。”管事连忙拍马屁。
高忱变脸之快,简直连闪电都自愧不如,一个阴蛰的目光射过去,吓得管事扑嗵一声跪下,“主子饶命——”
“自作聪明。”
“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高忱的心情显然不错,“行了,赶紧说下一件。”
“是是,小的马上就说,摄政王出京城去西山了。”
高忱眸光一紧,转眼间,脸色又恢复如常,讥笑一声:“果然是季翀,这么快就锁定西山了,好……好……那咱们就看看有人能逃出生天么?”
沈明熙没等到沈初夏带她出去玩,倒是等到了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堂姐,“小秋她好吗?”
沈秀儿温和的笑道,“小秋挺想你的。”
“她敢不想我。”沈明熙一副老子天下第一重要的模样。
沈透儿已经见惯他这模样,笑意未减,看到他过得很好,就要起身告辞回家。
“这么急干嘛。”小霸王朝她身边看过去,“这条狗怎么还缠着你……”
小国舅冷不防被人骂,马上炸毛,“臭小子,你说谁狗……”一边说一边就要揍上去。
被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侍卫拦住,“这是摄政王府,不可放肆。”
刘卫显瞬间焉了,是哩,他怎么望了这是季翀的地盘,不服气的哼一声:“要不是季翀想娶你姐,尊你为小舅子,看我今天不揍得你满地找牙。”
“那你来呀……那你来呀……”没人比沈明熙更得瑟了,他无聊的居然挑衅人,果然山大王不在家,猴子称王。
小国舅被沈明熙扯住陪他下棋。
纨绔子弟刘卫显的下棋水品简直惨不忍堵,每次才刚开局,就被七岁的沈明熙打的落花流水。
“你怎么这么菜……”沈明熙嫌弃的就像见了狗屎。
“你……”被七岁孩子杀的片甲不留,刘卫显确实觉得就是狗屎一只。
老憨佗动用了所有的低层关系网,没有一个人在京城之中见过沈初夏,也没有一个见到她出城,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脸上伤疤年青人道,“这些年,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枕花楼,每隔一段时间,里面就有大量的银子运出来,可是出来转一圈就不见了,跟邪门了一样,我怀疑出来是障眼法,实际上银子又绕进了枕花楼,而进了枕花楼的银子怕是走了楼内的密道出了京城。”
老憨佗道:“你的怀疑不无道理,问题是,高家的仇人何其多,我相信不止我一个盯着他们,在如此多的人盯着,高忱还能把银子运出去,纨绔的外表之下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要不要花些代价进枕花楼?”
老憨佗摇头,“以前没能进入,现在这种情况下更不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听说兔子有三个洞,不知是真是假。”老憨佗突然幽幽的说道。
“……”伤疤年青人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枕花楼不行,咱们就从附近入手,看看这次能不能刮掉枕花楼一层油皮。”
伤疤年青人听说要大干一声,浑身带劲,“老大,咱们怎么干?”
“从张记酒肆寻找到枕花楼的门道与路径。”
“是,老大。”蜀南文学
正午时分,季翀带着军队随从到达了西山最大的寺院——报业寺。
这是大魏朝太祖皇帝始建,历经三代建成,为轴称布局,主要建筑有大门、天王大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由南至北沿轴线分布,雄伟而庄严。
为何叫报业寺,据说太祖皇帝以前朝亡朝为鉴,劝戒王候贵族,莫要贪婪作孽多端,业障有三报,一现报,二生报,三速报,眼前作障,目下受报。干坏事作恶之人,终有报应,而能真正做到多行善积德,不干坏事的而终得福报的结果。
木通没想到主人竟来报业寺,“殿……殿下……你……”到这里查人,好像不太合适吧,听说老主持是前前先帝的老叔子,可是真正的德高望重之宗室之后,佛门之人。
季翀好像没有听到木通的念叨,他解下腰间长剑,一步一合手,一步一台阶,非常虔诚的朝报业寺而上。
日落黄昏。
洞内光线渐渐暗淡,慢慢变成漆黑一片。
沈初夏抱膝团坐,夜晚,潮湿的山洞很冷,她没有取火的火堆,只能抱自己取暖。
没有光亮,沈初夏从焦虑中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地上所有看起来像钥匙的东西都被她试过了,没有,而且得益于找钥匙,把找到了一小截棍子,用它够到手触不到的地方,整个够不着的墙壁和壁顶都被她敲了一遍,没有任何机关痕迹。
如果没有机关,该如何开启洞门呢?
像现代门锁一样,用密码?那还是要找到跟门锁一样的触点,整个洞被她敲摸遍了,都没找到,按道理来说这是最常规的密室解锁的方法。
除机关、密码,还会有什么办法?
用水力控制门?她耳边一滴一滴水声传来,成语水滴石穿,或许这个小水滴就像当于一把钥匙,就能打开洞门,要不,明天试试?
长夜漫漫,沈初夏感觉肚子饿极了,喝水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为了分散饥饿带来的难受感,沈初夏继续想下去,或许是风呢?风力发电,不知为何沈初夏想到这四个字,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算了就当苦中作乐吧。
最后,她抬眼,只余最后一洞眼里射下来的微弱光芒,现代有用光做钥匙的吗?沈初夏仔细看了看,不知为何想起某个文明古国,听说神奇的某字某墓中,不同洞眼方向都很精确的朝着天空星座,甚至根据太阳光芒不同季节的位移,让光芒照到特定的地方,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都丝毫不差,简直比现代科学家计算的还要令人叹为观止。
水、风、光……明天都试试?
沈初夏捂着饿得难受的胃,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报业寺最高点,季翀佩剑迎风而立。
枳实飞奔而来,“殿下,报业寺方围五里地之内,全部清查完,没见到沈小娘子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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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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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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