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是要出来送思元公主离开的,这么回院子,着实是有些失礼,心里多少是有几分纠结的。
思来想去,饶是聪慧如乔故心都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只能继续在这听着。
驸马一听思元公主说他的出生,当下脸也黑了。这么多年了,虽然他也有能力,可在旁人眼里,总还是觉得他是靠公主才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愤怒之下竟然说了一句,“公主你又能比我尊贵到哪去?不过是个寡妇罢了。”
毕竟,公主是丧夫之后才回的京城,遇见了现在的驸马。
这一下,说的便是连乔故心都捏了一把汗,这怕是要出大事了。
思元公主双眼通红的看着驸马,“本宫丧夫又如何,当日成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吱声,如今却跳出来指责本宫来了?怎么,有个狐媚的缠着,便忘了你自个是什么东西?惹怒了本宫,本宫让你一无所谓,再将那狐媚的充当军女支,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这若是入了军中,听闻那些人都是猛的,姑娘们过去后多是活不过半年。
生生的受苦而亡!
啪!
思元公主这骂的狠,却不想驸马那却是更狠的,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思元公主的脸上。
乔故心同念珠念香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对这世间又重新的认识了一番。
驸马养外室也就罢了,竟然还打公主。
公主再泼辣的如个市井妇人一般,什么话都往外冒,哪里有皇家威仪,可毕竟也还是公主不是?
偏生,公主挨了打之后,竟然没绑了驸马,而是哭哭啼啼的上了轿撵,口中嚷嚷着要进宫请圣上做主。
“惊吓到沈二夫人了。”等着公主的人都离开,驸马走了过来,冲着乔故心抱拳。
乔故心屈膝回礼,“驸马言重了。”
刚说着,听着有马蹄声传来,沈秋河骑在高头大马上,急匆匆的过来,“驸马爷。”他从马上一跃而下,扬声喊了一句。
驸马转头,冲着沈秋河微微的额首,“沈大人。”
“下头人禀报,说是有人在这闹事,不想竟然是驸马爷。”沈秋河脸色微沉,说话也极不客气。
原本对着乔故心还多少带点笑容的驸马,此刻也微沉着脸,“不想,大理寺也做起了巡街的事了?”
沈秋河面色不变,“大理寺如何,倒也没有必要同驸马禀报。”
而后转头对乔故心说道,“你先回吧。”
乔故心嗯了一声,自也没有多问。蜀南文学
待人离开,驸马对沈秋河抱了抱拳,“我定然会入宫同圣上解释清楚,此事,绝不会牵连到尊夫人。”
而后往里看了一眼,“当然,也请沈大人讲讲规矩。”
沈秋河冷笑了一声,“本官,心里有数。”
两个男人自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说,有些事情不必说的透彻,彼此心里自也有数的。
等着驸马离开后,念珠才上前,对于沈秋河微微的作福,“沈大人,我们家姑娘有请。”
听了这话,沈秋河看了王四一样,让他带着大理寺的人先离开,自己跟着念珠进门。
到了屋门外,沈秋河很自然的拽了拽衣裳,这才抬脚进门。
乔故心端坐在主位上,看着沈秋河进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后看向沈秋河,“沈大人不妨说说,思元公主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沈大人过来的?”
乔故心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她始终不敢相信,皇家公主会这么泼辣?
沈秋河眼神微闪,却在瞬间敛下了所有的情绪,淡淡的说了句,“此事,我会调查清楚,乔大姑娘放心,若真是冲着沈某来的,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让旁人饶了姑娘清静。”
沈秋河说完,看乔故心不吱声,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该了解我,今日我将话放在这了,便是圣上我也有法子周旋。”
毕竟,他有上一世的成就,在这一世,没有谁能比乔故心了解,沈秋河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乔故心侧头拨动着茶杯,似在低低的思量,“听闻你要纳妾了,等着文芷成亲后,我便寻个机会离京一段时间。”
不管是冲着谁来的,乔故心都不愿意同皇家的人打交道。
沈秋河眼神微闪,“离京是你的自由,可纳妾却没有。”
而后自嘲的笑了笑,“我还有几十年的活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对于沈秋河的私事,乔故心自然是不会过问的。
沈秋河说完,两个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听到屋外修剪树枝的声音,沈秋河重新将视线放在了乔故心的身上,“瞧见你修院子我才想起来,前些日子我住的那屋子漏雨,原是想告诉你,不想这一忙忘了。”
乔故心淡淡的笑了笑,“沈大人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哪里值得沈大人惦记。”
两个人客气的说了几句,沈秋河都准备离开了,下头人禀报说是张氏过来了。
“舅母怎么得空了。”乔故心随口说了一句,赶紧领着人往外迎。
沈秋河可以说是有公务缠身,可是长辈登门,打个照面总是应该的。
舅母的恩情,不管是顾氏还是乔故心,自然都要铭记。
张氏登门那便是顶了天的贵客了,乔故心一路小跑的往外走。
瞧见张氏后,随即停下脚步,款款上前见礼。
“怎么还出汗了?这是衣裳穿厚了?”张氏瞧着乔故心额头上都是汗,不由问了一句,而后看向沈秋河,“秋河也在?”
沈秋河应了一声,同乔故心一起将人迎了进去。
进了屋子,张氏始终拉着乔故心的手不放,“打你成亲后就没见着你,我就不提了,你外祖母想的成天的念叨你。”
甚至都抱怨,这妇人回门怎么就回自己的家,应该连外祖母的家也回一回,多见见亲人。
人家新婚,顾家肯定不好叨扰,只能忍着思念了。
乔故心笑着点头,“是我的不是,改日我便去瞧瞧外祖母。”
看着乔故心跟张氏闲聊,沈秋河似有些坐不住,他抬头看向乔故心,等着乔故心看向他的时候,沈秋河眼神微转,示意自己准备离开。
等乔故心点头后,沈秋河的手已经碰到椅子了,只是张氏却也同时看向沈秋河,而后清了清了嗓子,“有些话原也不是我这个内宅妇人该说的,只不过听着他们常说这朝堂不安稳,我过来的时候瞧着大理寺的人在外头闲逛,这是大理寺不忙了吗?”
张氏这么说,乔故心便也能想到,肯定是王四在外面等沈秋河,无所事事的样子让张氏瞧见了。
沈秋河点了点头,“开春是农忙的时候,再加上褚大人他们刚回来,圣上尚未下令,所以大理寺今日得了清闲,我这就让人传话,让他们做注意些。”
只不过都说大理寺不忙了,沈秋河若是现在寻借口离开,总是礼数不周全的。
“成,心里有数就好,我一个妇人总也不明白朝堂的事。”张氏冲着沈秋河微微点头,而后又看向乔故心。
刚刚,张氏是在外头闲逛,其实也是思量,这几日顾家老太太肯定也惦念着乔故心,顾氏那边忙着家中喜事,她想着过来探望乔故心吧,又寻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要是平日里,让顾氏领着过来也成。
可不曾想,这就听说了思元公主府的丑事,驸马爷养外室还打了公主,这么大的丑闻好像还牵连了乔故心,张氏这才没顾忌规矩,直接带着人匆匆赶到。
“舅母放心,皇家也是讲规矩的,这驸马养外室与我这个外臣女眷有何关系?”又不是乔故心给介绍的人,就算乔故心同这外室有什么交集,也不过是因为两个人住的近。
再说这中事,驸马肯定要做的隐蔽,断不可能随便就让人知道,这妇人是他的外室。
“夫人说的,此事定然怪不得沈家,舅母放心,宫里有我照看着。”沈秋河从旁说了句,而后站了起来,“刚刚正说着修屋子,舅母跟夫人先聊,我去盯着点去。”
张氏随即点头,“你忙你的就是,我有心姐儿陪着就成。”
等着沈秋河离开,张氏身子又往乔故心跟前挪了挪,“你们年轻人的事舅母不过问,但是你若是受委屈了,只管差人来唤舅母。”
这是顾相亲自嘱咐来下来,乔故心不能不管。
乔故心笑着点头,“舅母放心,我一切安好。”
听了乔故心的回答,张氏微微的叹气,她便知道,顾氏都问不出的话,她肯定也问不出来。
不管乔故心为何要搬出来的住,看沈秋河陪着乔故心一起,也算是好事。
原本,乔故心是留张氏用午膳的,可张氏说完便离开,还嘱咐乔故心莫要担心,她会派人去宫里头打听的。
要是寻常的时候肯定是不用担心的,圣上除了在叶巡抚身上糊涂点以外,旁的时候还算是处事公允。可偏偏,思元公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是磨着圣上罚乔故心,那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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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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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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