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骂的痛快!”周东北笑了起来,“如果有人来,就跟他们走!”
张建军并没有问谁回来,又为什么跟着走,而是问他:“你哪天过来?”
“明天上午,这边集团大楼装修完了,孙哥整事儿,非让我回来验收,净扯犊子!”
“这么快?”张建军也高兴起来,“有没有我的办公室?”
“必须有!”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放下电话,张建军脸色平静,他很清楚自己今晚这番做派的后果是什么!
自己是骂痛快了,可以钱大川的性格,不会让自己好过,疯子曾经不止一次叮嘱,小心这个人的出尔反尔,果然被他说中了!
就算疯子刚才不说,自己也不会躲,如果躲了,剩下这些兄弟们怎么办?
如果都躲了,东北矿业怎么办?
明知道有危险,可他还是骂了出来,这也正是他和周东北的不同之处。
周大董事长长袖善舞,轻易不会去做明知道吃亏的事情,可他张建军不一样,尽管他情商同样不低,脑子也够用,可身上始终还保留着那股江湖气,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扔掉的东西!
疯子说,有人来的话,就跟他们走……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钱大川一定会出这口气,不过市局的赵清明和他已经疏远,不可能为了他杀自己,多半是表个态度,打人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自己在这边任何案底都没有,如果有人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出去后也有了借口和他们没完没了!
自己是东北矿业的总经理,又是外地来鹤城的投资商人,如果被刑讯逼供,相信《鹤城晚报》会很感兴趣,甚至可以闯进府办大闹一场,让某些人丢丢人……
或许,这就是疯子让自己“就跟他们走”的原因!
回到矿里以后,他直接去了小白楼一楼餐厅,让师傅做了一碗手擀炸酱面,刚撂下筷子,对讲机就响了起来,“刘科长,市局刑警队来了俩人,要找张总……”
桌对面两个人看向了他。
“哥,凭啥呀?”二东眉头紧皱,“抓人也得有借口吧?”
“既然是借口,还不是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张建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说的话,你俩记住了吗?”
两个人都不吭声。
“豁牙子,你躲躲……”
“哥!”
“哥个屁,他们不敢动我!”
张建军把身上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二东,你也别出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艾国梁和疯子都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说完,他随手抹了一把嘴,又拿出烟点了一根,叼着就往出走。
“哥——!”
两个人一起喊了出来。
张建军弓着背,朝后摆了摆手,外面警笛声越来越近。
钱大川带着杨柳,回到了工农区红旗街道那套房子。
这次进门刚换好鞋,他就一把抱起了杨柳,快步往里屋卧室走。
杨柳忐忑的厉害,“你慢点、慢点,咱俩喝点儿水,不急……不急……”
那天早上醒过来以后,钱大川脑子确实有些糊涂,可过后就都想了起来,于是当天晚上又回到了这套房子。
厨房毫无变化,找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要不是他在沙发下面找到了几粒大米,还真以为那柱香是幻觉!
这小娘们竟然联合别人算计自己,那个人是谁?
他首先想到的是秦漳的秘书陶学民,毕竟人家年轻,现在黄勇死了,这两个人联合在一起,又利用自己来拿下东北矿业,不是不可能!
他已经让李久明找人加固了门窗,相信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无论有什么猫腻,今天必须把这个小娘们拿下,至于陶学民,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他想先把杨柳扔床上扒个溜光,然后再去拿药吃,事实上也确实把人扔在了床上,可还不等去扒衣服,又闻到了那股香的味道。
不好!
他转头就往出跑,可刚到门口,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杨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随后感觉眼前都是双影,再接着就暗了下去,她也晕了。
靠北墙的实木四门衣柜发出了声音,一扇门缓缓打开,赵埋汰一身打扮和那晚一模一样,一身黑衣黑裤,带着一副劳保白手套,厚厚的毛巾捂着口鼻。
他先是绕到了大床南侧,弯腰拿起地上的碗。
接下来的操作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把香装好后,又将碗里的大米倒进裤兜,随后不紧不慢地跨过地上的钱大川,拿着碗去厨房,摘下手套刷好,再戴上手套把指纹抹净,放回原处。
忙活完回到卧室,先给杨柳盖上了一条薄被,又忍不住在她粉脸上亲了一口。
紧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把钱大川拖到了卫生间,放进瓷砖砌成的长方形大浴缸里,尽量让他的姿势舒适自然一些。
随后又开始翻找洗手台下的抽屉,在里面找到了一把刮胡子用的老式刮刀。
实际上他带了刀,不过钱大川如果用的是他自己家里的东西,更像自杀!
他把钱大川的左手搭在了浴缸的边上,又扭着身子比量了几下,模拟出刮刀在钱大川右手上的姿态,以及这个方向应该怎么下刀去割腕……
一切就绪,他又呆立了一小会儿,终于不再犹豫,拿起刮刀就要划开钱大川的手腕……
“你一划,他特么就醒了!”一个声音鬼魅般响了起来。
“谁?!”
赵埋汰先是一惊,马上又反应过来,是陈六指。
陈六指懒洋洋地靠着门框,“傻逼,你还不如往池子里放满温水,拉两根电线过来塞他手里,然后往水里一插……”
赵埋汰眼睛一亮,这招儿不错呀!
本来他想的是,如果割脉时钱大川醒了,就打晕他,但出手轻重太有讲究,很可能尸检的时候会发现,确实不如用电更巧妙,更万无一失!
“那你还瞅着嘎哈?去找电线哪!”
“别他妈扯犊子!我是你家小厮呀?”陈六指骂了起来,“再说了,你杀人家嘎哈呀!”蜀南文学
“操,要不是他,疯子哥的煤矿能被折腾成这逼样?整死他一了百了!”
陈六指直摇脑袋,“我可不干,这是杀人,要偿命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几个杀完人能瞒一辈子的?早晚都他妈得挨枪子儿!”
“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赵埋汰走了过来,“没有疯子哥,咱们都是个屁!人家还给咱们股份了呢!”
“咋地呀?给点儿股份就得卖命?”陈六指撇撇嘴,“那是用得着咱们,不然能给吗?每天跟踪个人儿,干点儿脏活啥的没毛病,可杀人?绝对不行!”
赵埋汰不耐烦起来,扬了扬手,“不敢杀人你就滚犊子,别来掺和小爷的大事,滚滚滚!”
陈六指扬了扬稀疏的眉毛,“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破事儿?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他死了,坏了周疯子的大事咋整?”
赵埋汰就是一怔,咔吧着小眼睛,“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坏事?”
“你个傻逼,跟着这些人这么久,你见他周疯子吃过亏吗?掏粪车从他家门口路过,他都得跑回去拿个勺子蒯出来点儿尝尝咸淡儿,他能吃这种亏?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
“可、可、可、”赵埋汰还是第一次没词儿了,“可不都停产了嘛!”
陈六指翻了个白眼,“闹成这逼样了,他周疯子还稳坐钓鱼台,你以为他傻吗?”
“那他啥意思呀?”
“我他妈哪儿知道他憋什么屁呢!你爱杀就杀吧,我才懒得管你,拿来!”
“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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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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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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