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见他没反应,扭头看了一眼,“哎,干啥呢?又发傻!”
周东北这才回过神来,忙问:“不疼了?”
“咋不疼呢,不过没事儿!”
“能骑吗?不行我驮你吧,哥技术好,一手把着一辆自行车没问题!”
“臭美!”盛夏笑了起来,“屁股疼而已,坐你车后座还是我自己骑,不都一样啊!”
她走到自己自行车前,弯腰扶了起来。
跨上自行车,不由皱了一下眉,这一下摔的可是不轻。
咬着牙用力一蹬,又咯咯笑了起来,“开拔!”
自行车从周东北身前滑过,冷冽的空气中裹着一团少女的气息,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让人着迷。
这丫头,从小到大,真是一点都不娇气,周东北总是忍不住想揉搓一下她的小脑袋。
月色如水。
由于海拔的关系,兴安市的月亮似乎都比那些大城市的大,星星也更加明亮耀眼。
望着前面年轻又充满活力的背影,周东北真想大声喊几嗓子:
年轻真好!
能再活一次真好!
“快走啊!”盛夏扭头喊了起来。
周东北笑着追了上去。
“丫头,我给你唱首歌呗!”
盛夏手一抖,差点又摔倒,赶紧说:“可拉倒吧,从小你唱歌就难听,再把狼招来!”
“我进步了,你听听......”
“不听!”说完,盛夏赶快用力蹬,离他远点。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周东北见她骑的快,只好也猛蹬,跟在后面继续大声唱着:
“dililili,dililili,denda——”
盛夏觉得自己快疯了,拉着哭腔,“哥,求你饶了我吧,可别滴滴了......”
——
盛夏刚进家门,就被母亲牛素芬一把揪住了耳朵。
“死丫头,你说,是不是和老周家二小子搞对象了?”
“你撒开!”盛夏被扯的生疼,“快点,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说,不说我就不松手!”牛素芬恶狠狠道。
“搞啥对象啊?”盛夏也急了,“要搞早搞了,这不就是顺路嘛,怪黑的!”
“真的?”
“骗你干啥?”
“那怎么连说带笑的?”牛素芬还是不放心。
“不笑还哭着回来?也不是奔丧呢!”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牛素芬的手刚一犹豫,盛夏就挣脱了。
她揉着耳朵没好气说:“你噶啥呀?疼死我了!”
“我告诉你,”牛素芬瞪着她,“以后你给我离周老二远一点!”
“从上小学开始,你就天天夸二哥,我考试一考不好,你就叨叨叨的说看看人家周老二......不是榜样吗?现在咋地了?又不让碰了?”
“那时候是那时候,”牛素芬没好气的说:“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周旺那个德行,周老二又没了工作......”
盛夏翻了个白眼,“没工作是关键吧?人家那是停薪留职,做生意不好吗?”
“好什么好?换鸡蛋也叫生意?他说停薪留职你就信?要我说,一定是被单位开除了!”
“你咋知道?”
“我就知道!谁疯了?好好的班不上,去做小买卖?”
“自力更生,我觉得挺好!”
“好个屁!”牛素芬的吐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我告诉你盛夏,找对象最低得是个正式工人,做小买卖的你想都别想!”
盛建设从东屋走了出来,“赶快给孩子热饭得了,一天天就操心用不着滴!”
“爸——”盛夏扑了过去,“你看看我妈呀,差点把我耳朵撕下来......”
盛建设看了一眼她通红的耳朵,心疼起来。
“我告诉你盛夏,”牛素芬掐着腰,“别让我再看见你俩一起走,搞对象更是门儿都没有!”
“行了,瞎嘞嘞啥?”盛建设推着闺女往屋里走,“别听你妈的,你自己喜欢就行......”
牛素芬在后面嚷着:“你爷俩反天了是不?她喜欢?她懂个屁......”
盛春推开了西屋的门,手里拿着钢笔,一脸不高兴,“妈,有完没完?还让不让我学习了?都快饿死了!”
牛素芬瞬间换上了笑脸,伸手抓起了围裙,“妈这就给你热饭!”蜀南文学
——
周东北支好自行车,见自己屋亮着灯,以为是姐姐在给自己烧炕。
拉开房门就是一愣,没想到二虎竟然也在。
“哥,你可回来了!”二虎连忙迎了过来。
“怎么了?”周东北见姐姐也是一脸焦急,不由奇怪起来。
“满囤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二虎说。
“还没回来?!”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了,平时两个人天擦黑儿就到家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别急,”他安慰了一句,“你俩今天去哪儿了?”
“他去的乌马河,我去的靠山屯。”二虎说。
“东北,你说他能不能是咔了?路这么滑......”周东南说。
周东北摇了摇头,“不会,如果真是摔跤了,推着回来这个时间也能到家了!”
二虎也说:“就是啊,三个多小时了,爬也能爬回来了......能不能是被车撞了......”
“你个乌鸦嘴!”周东北骂了一句,“我估计被抓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罚点款,没事儿!”
被抓还能没事儿?
这么多年了,满囤儿和二虎就和自己亲弟弟一样,周东南更是担心起来。
“走,二虎,咱俩去看看!”周东北转身就往出走。
二虎连忙答应,“嗯呐!”
周东北兜里还揣着三千多块钱,本来应该放起来,想了想还是得揣着,万一需要钱怎么办?
走到门前,他又转身对周东南说:“姐,啥都别和妈说,让她知道没用,还跟着惦记!”
“嗯,我知道,小心点!”
“放心吧!”
说完,他推开房门,和二虎骑车出了院子。
乌马河镇距离红升乡30多公里,中间还要穿过兴安市区。
两个人骑的飞快,一路上都摔了几个跟头,两个小时以后,才到了镇派出所门前。
摘下棉手套,两个人互相拍打掉身上的雪,这才走进派出所。
没有人,十分安静。
周东北四下张望,可墙上连个公示牌都没有,看不到照片和职务,想找个能套近乎的人都找不到。
二虎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
“咚咚咚!”他敲响了值班室的门。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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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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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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