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你能借我点不?”他问。
“行,没几个钱,不用还了!”
“那就多谢了!”
周东北摆了摆手,又问他:“杨哥,你和我说说呗,为啥要杀李主任全家?”
杨红岩眼睛斜了斜,抬起那把杀猪刀看了看,一只手撩着长发,伸长了脖子放在嘴边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脸上都是享受,看得几个人胃里直犯恶心。
“为啥?对呀,为啥呢?”他拎着刀开始踱步,“王公公这个老骚货,不给我钱花,还想借我的手除掉那个李碎嘴子……”
“……”
他说话颠三倒四,不过周东北也听明白了,王公公就是小屯的王老骚,李碎嘴子?难道是李红河?他嘴碎吗?
“知道他王公公为啥要杀李碎嘴吗?”杨红岩停住了脚,瞥了周东北一眼后,也不等他回答,又开始说了起来,“报仇,这老骚货查出来是他传出的谣言,所以我才会阉了他……”
周东北有些怔神儿,原来根源在这里!
1986年春节前,为了能给王老骚一个教训,李红河暗暗将王老骚和杨红岩母亲搞破鞋的消息放了出去,回家过年的杨红岩知道以后,大年三十夜里闯到王老骚家,将他阉了!
从那儿以后,王老骚就成了王公公。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把这件事情查了出来,那自己呢?
他看向了杨红岩。
杨红岩也在看着他,直勾勾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轻声说:“好一招借刀杀人!”
周东北明白了,其实自己早就暴露了!
想想也不奇怪,王老骚最恨的人其实是自己,不然也不会挑动乡亲们围攻自己的沙场。
“那老东西当然想让我把你也杀了,可我为啥非得听他的话?我就不干!我就挺着,我就想看他着急……”
“其实我贼烦你,知道不?现在去市里,那帮逼养的张嘴闭嘴都是周疯子长周疯子短的,我杨疯子差哪儿?”
他仰起头,深深叹了口气,“既生那啥,又他妈何必生我?其实,要不是那个老骚娘们,你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周东北问:“你又何必杀她?”
杨红岩目光呆滞起来,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喃喃道:“玩呗,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正好看看我这个疯子好不好使……”
这一瞬间,周东北好像明白了,这个疯子他妈和王老骚好过,所以他才阉了王老骚,同样,他一定也恨自己的母亲!
他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万万没想到她会传出这种丑闻,想杀她又不忍心动手,于是把这种恨意转嫁给了史桂香,成了他母亲的代替品……
杨红岩又看向了他,瞬间好像换了个人,一点疯样都没有了,“那个诊断你真能办吗?用不用我去?”
周东北听到了脚步声,不由就是一喜,终于来了!
“杨红岩,我们是刑警队的,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冲动,放下你手里的刀!”院外传来郝忠海的声音。
听到刑警两个字时,杨红岩就动了。
与此同时,郝忠海和沈波也拎着枪跑进了大院。
出人意料的是,杨红岩并没有去扎离他最近的周东北,而是窜向了不远处的周旺。
此时乡长吴洪和田玉成正站在周旺两侧,吴洪虽然很不愿意和周旺接触,可他儿子在现场,无论如何也得表现出关心的样子。
三个人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朝他们冲了过来,此时他前胸都是鲜血,跑动时遮挡右脸的长发扬起,灯光下,那张脸实是可怖!
吴洪和田玉成已经傻了眼,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周旺急了,一手扯着一个人的胳膊,慌忙往后退。
郝忠海他俩已经支起了枪,可院子里太过昏暗,唯一的光线,是两间办公室窗户里映出来的灯光。
赶过来的乡亲们发出了一阵阵惊呼,眼看着这个疯子已经扬起了手里的刀,距离吴洪他们三个人只有不到五米远了。
郝忠海一声大吼:“别开枪!”
他不能让沈波开枪,此时两个人与杨红岩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5米,而大五四在25米以内,能射穿3毫米厚的钢板、6厘米厚的砖墙……
这个距离和角度,如果两个人一起开枪,估计未来老丈人都得一命呜呼。
来不及解释什么,他迈步侧身跑动,举起的枪口已经瞄向了杨红岩的后背,这个位置面积最大,是最可靠的射击点。
勾动扳机……
电光火石间,周东北的大长腿迈出一步后,扬起了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大斧,用尽全身力气劈了下去……
砰!
噗!
枪声响起,子弹斜着击穿了杨红岩的后心。
而那把大斧,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正正好好劈进了杨红岩的后脑,半片脑袋洋洋洒洒飞了出去……
杨红岩的身体像截木桩一样,直勾勾扑倒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院里院外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傻了。
——
直到第二天下午,周东北才从分局走了出来。
此时,外面大雨倾盆。
这年头也没有针对开枪击毙歹徒后的心理疏导,郝忠海内心强大,丝毫没有什么影响,无论是李红河尸体的发现,还是当场击毙杨红岩,他都立了大功!
周东北的事情就更简单了,现场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枪响在前,那一斧子在后,又是为了救乡长等三个人,并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
审讯时,更是没有一个人提去年小兰河沙场发生过的案子,更没有问精神疾病一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留在分局这么久,主要也是协助公安辨认李红河的尸体,做整件事情的梳理以及笔录,上午市局来了几位领导,案情总结会他也破例参加了。
后半夜,他和郝忠海有一番对话,就在分局一楼闷热的走廊里,两个人都是一脸疲惫。
“海哥,你说杨红岩真疯吗?”
“你疯吗?”郝忠海反问他。
周东北没说话。
郝忠海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秦秋的尸体还趴在锅台上,他不慌不忙把地窖里的土豆都折腾出来,埋好李红河的尸体,又把土豆折腾回去,还能把现场收拾的利利索索后再去杀张大军,这心态,真是强悍!”
周东北默默抽着烟,自己交代了很多,唯一没说的就是和李红河合谋算计王老骚的事情,事实上,这才是一切的起因。
自己为了报仇,施计让杨红岩阉了王老骚,可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父亲两次差点丢掉性命!而始作俑者之一的李红河也因此死于非命,同时还连累了他的媳妇秦秋、豆腐房的张大军以及小屯的史桂香。
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结果搭进了四条人命!
他暗自叹息,又想起父亲和三叔之间的事情,父亲没去报复任何人,选择了自暴自弃,可同样也会伤害很多人。
很多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会改写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开始审视起自己,王老骚、乡长吴洪和鹤城的孟老二,还有曾经诬陷自己,又将自己开除公职的姜岩副厂长……
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报仇,既给了他们足够的教训,又不会伤害到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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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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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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