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自然发觉不了她的意图,它虽然灵性十足,但灵智未生,还不会“追根究底”这种行为。
言逢欢神识强大,几乎过目不忘,华国之前给她的那些个小册子她早就倒背如流,虽然许多东西一知半解,但并不妨碍此刻她给榕树“科普”得津津有味。
而榕树虽然听不懂,但它是个当之无愧的优秀听众,哪怕言逢欢许多地方明显说的囫囵,它传来的情绪都非常耐心和欢喜。
显然是很喜欢言逢欢和它说话的,榕树强大的灵性无疑也感染了言逢欢,她兴致越来越足。
一人一树竟然就这么诡异地聊了起来。
从出山救人,到和华国的各种“交锋”,言家现状,收徒等等事情,言逢欢慢条斯理地给榕树讲着。
语气偶尔温和,偶尔淡漠,说到比较感兴趣的地方时,还会啧啧感叹几句,情绪难得的雀跃波动,而榕树也时时都在给她反馈,温和又包容。
“华国他们鼓捣出这些东西我还挺喜欢的,如果他们认识你,说不定过段时间都能想到和你交谈的办法。”
当言逢欢说到这段的时候,树叶剧烈地晃动了几下,第一次传来抵触的情绪,它听懂了后面这几句,但它并不想和别人交流,它可以只和言逢欢说话。
它能最直观地感受到言逢欢对于这个华国的善意,而这偏偏就是它抗拒的原因,它不想要言逢欢接触什么“国”。
以前也是这样,可那次言逢欢在它身边睡了好久好久,它身上的叶子全用完了都没把她叫醒。
言逢欢淡笑着拍了拍卷在自己手腕上的微末根须:“跟以前那个‘国’不一样的,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她也不是什么蠢货,同样的坑自然踩不了两次。
榕树勉勉强强妥协了,但还是不想再听言逢欢说华国的好话了,言逢欢嘴角笑意温润,也不勉强,转而说起了她觉得有趣的人和事。
虚空的时间正常流逝着,日头渐渐落下去,星辰月亮挂上高空,风雪也停了下来,不知不觉言逢欢和它都快说上了一天。
“这些人倒是比以前的好上很多。”言逢欢闭着眼睛舒坦地靠在巨大的树根上,悠闲地评论道,“看来神灵绝迹,在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一种好事。”
榕树又摇了两下:“坏事。”
“好好好,坏事坏事。”言逢欢轻笑着哄了句,“我说错了。”
手腕上的根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对她的态度表示赞赏。
“不过人族现在修士数量少,到底是弱了许多,如今他们想要自保还是难了点。”言逢欢轻笑着回拍了两下,随即若有所思地喃喃,看着榕树参天的树冠,她眯了眯眼睛,“但既然有这个心也不算坏事,你说呢?”
榕树听的迷糊,但不妨它摇的欢快地回应言逢欢。
言逢欢见榕树这么信任的样子,不由得摸了摸两下鼻子,突然有些心虚,但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继续哄骗:“所以这回,能不能给我些你的叶子?”hτTΡδ://WωW.sndswx.com/
榕树初生于后灵时代灵气浓郁的梦境森林,又在虚空一直温养万年,身上每一片叶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达不到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但吊住濒死之人几年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它能帮人族在一定程度上抵抗魔气,这么多年,全都被榕树拿来用到她身上了。
榕树虽然没搞懂为什么言逢欢从人族说到了它的叶子,可既然是言逢欢问的,它便飞快地答应了,它什么都不多,就是叶子多。
言逢欢笑出了声,又拍了拍它的树干道:“等你生出了灵智,可千万别记恨我啊。”
榕树非常讨厌“国”这个东西,甚至是当作“敌人”来看待的,可在它的认知里,“国”和“人族”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言逢欢也是“人族”,所以它自然也喜欢“人族”。
言逢欢对此心知肚明,但为了骗到它的叶子,还是故意钻了这个空子。
看着又拍了拍她的小根须,感受到榕树传来的单纯温和的情绪,言逢欢粲然一笑,没心没肺地冲榕树道:“记恨了也没用。”
夜空明朗,周围静悄悄的,言逢欢索性大咧咧地直接睡倒在榕树树根上,又开始跟它讲自己新收的徒弟……
不知不觉,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那片巨大的叶子慢悠悠地飘了过来,又当起了软绵绵的被子给她盖的严严实实。
榕树庞大的身躯静静伫立在这方天地间,仿佛最忠实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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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言逢欢睡了个自然醒。
抬眼的时候,榕树又适时地晃动了一下树枝给她打招呼,随即又问她什么时候要叶子,它随时都可以给她!
言逢欢笑:“早上好,我还不着急走,咱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干呢。”
“?”榕树疑惑,随即又欢欢喜喜地摇了两下。
言逢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愣愣醒了会儿神,最后深呼吸了一下,脸上的笑散去,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
她转过身拿起桌上昨日修改的图,展开后就拿在手上,又细细看了一遍,神识飞速调动着在脑海里演练着阵图。
她似乎看得忘了神,整个人一直站在原地,连动作都没变过。
又是半日过去。
她终于抬头,一边缓缓地将阵图折了起来,一边对榕树道:“这张图,我想放在你这里。”
榕树什么都没有问,飞快地支起两根手腕粗细的树根,伸到言逢欢面前,静静地等着。
言逢欢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它,树根随即便捧着阵图往自己的枝干毫不犹豫地送去。
它的树干,是它全身力量最弱的之处,但同时也是它所有的力量拼死护卫的地方。
那纸张的样子和榕树树干非常像,一靠近后,仿佛有什么呼应一般,树干表面晕开一层波纹,阵图被毫无阻碍地送了进去。
言逢欢又伸出手,对它轻声道:“给我一截你的枝桠吧。”
榕树依旧什么都没有问,然而跟个有求必应的心愿屋似的,树冠上很快落下来一截树枝,生机勃勃的。
而且它似乎知道言逢欢的用意,给的树枝足足有一米二三,刚好是言逢欢持着不需要弯腰就能触碰到地面的长度,而且上方多余的枝桠都被剔除了干净。
言逢欢挑眉,非常满意地夸了一句:“真聪明。”又引得榕树一阵晃荡。
她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树枝光滑干净的一头,对榕树笑了一下:“那就开始了哦。”
榕树树梢悠悠地晃动起来,悦耳的沙沙声回应着言逢欢。
后者也不再耽搁,深吸了口气后,便从榕树的根系旁的地面上开始画了起来。
但这不同于她在纸面画的那么流畅随意,此刻下笔的每一道,都蕴藏着庞大的神力,周遭空间都被影响到有些扭曲。
而且言逢欢的动作也非常缓慢,画了半天也才勾勒了十来笔,带着金边的幽绿光痕在泥土地上异常显眼。
而榕树也没闲着,言逢欢双脚所站之处,有两根看起来非常细瘦的根须从土里窜出来,轻轻地钩住她的双腿,不断给她补充着飞速消耗的神力和体力。
这片虚空的太阳再也没有落下去,周围一片亮堂堂的,而言逢欢从动作开始后,就一刻不停地勾勒着。
偶尔消耗赶不上榕树的补充,她才会分出心神抽动这方的天地之力来加速恢复,其余时候,都是全神贯注在地上的巨大阵图上。
一日,两日……十五日,二十日。
时间不停地流逝着。
一贯非常心疼言逢欢的榕树,却一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言逢欢一身的神力几度濒临耗空,但依旧没有停下来。
第二十一日的时候,她在地上勾勒的范围已经超过了榕树的树冠,逐渐成形的图案俨然是她之前修改过的那张阵图!
不同的是,这张绘制在地面上的阵图,每一寸都跃动着令人心颤的庞大神力。
整个阵图以榕树为中心向周围铺开,密密麻麻的纹路勾勒在地上,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慑力。
超过树冠的范围后,榕树的根系也开始顾及不到她,只能送用叶子来帮她恢复,不过速度显然慢了很多。
而言逢欢仍旧没有停下来,她额头溢出了些冷汗,地上积雪随着她一步步往外踏,逐渐化为水痕消失在阵图之下。
在离榕树已经有二十来米的地方,言逢欢脸色苍白地勾勒完了最后一笔。
浑身神力耗了个干净。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用树枝那锋利的尖端划破左手手掌,紧接着伸出手,挤出了些鲜血滴在阵图上。
原本幽绿金边的阵图纹路,红色的鲜血顺着从外围以极快的速度向里面蔓延而去!
全部红透的那一瞬间,冲天的杀意瞬间覆盖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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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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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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