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上贴着他的脸,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他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她的白色浴袍,却绕过了她的胸前,顺着她的脊背线条往下,低声道:“你瘦了。”
他轻笑:“看来这一年有在努力读书。”
闻柚白却根本没有旖旎的心思,她不知道他怎么做得到恐吓完人之后,还摆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温柔模样,不急不缓,他根本就不着急着碰她,就算两人一年未见。
她能感受到他的反应,也能感受到他的隐忍,他眼眸里浓郁的黑色几乎要将她吞噬,额角也起了薄薄的汗,但他今晚就要做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只是吻她。
她的后背压到了琴键上,倏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她气得直接咬他的唇,势必要咬出血来。
直到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他才松开了她。
他也不介意,薄唇上的殷红反倒给他添了几分色气。
她听得到自己心脏短促的鼓噪声,惊吓过后,她只觉得疲惫,但这时候认输,不就是谢延舟想要的么?
谢延舟盖上了钢琴盖,把她放在了琴盖上,他需要仰头看她,但眼神里的倨傲却半分不少:“不感动么?能为徐宁桁流泪,不能为这首曲子流泪?”hτTΡδ://WωW.sndswx.com/
闻柚白看着他,心底深处浮现的是无力,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
“你觉得这首曲子要怎么流泪?吓哭?”她轻声回答,“莎翁在批判这种畸形的爱情观,你却在这推崇,你觉得你这种爱是正常的吗?”
他挑眉,语气冰凉而缓慢:“看来闻律师没有懂其中的含义,这不是爱,而是嫉妒,嫉妒是不需要所谓真爱的,有的是占有欲,占有欲可以一直存在,只要你想拥有一样东西,但是爱能存在多久?一年?五年?十年?”
他声音里都是对爱的轻蔑,也有冷漠的清醒:“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一年前在婚礼上抛下你而感到负罪?”
闻柚白没回答他,手脚冰凉,呼吸绵长。
他不是为自己洗白,他也不屑于洗白:“如果你想听道歉的话,我会跟你说对不起,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你满意。”
“这个圈子里除了盛司音嫁给了爱情,还有谁的婚姻中是有爱情的?每个人都是同利益结婚,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利益盘根错节比虚无缥缈、说没就没的真爱更重要。司音姐得到了真爱,她是个幸运儿,她就把这种理念灌输给了盛司年,却根本没考虑到盛家的想法,盛家现在允许盛司年在外面玩几年,年过三十,一样会安排门当户对的千金和他结婚,来巩固势力。”
他平静地陈述,不带多余的感情:“享受了权势带来的利益,就得为权势背负上枷锁。”
闻柚白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此时大概是真诚地同她剖析心意。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觉得心生寒意,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为了占有她,一年前同意娶她,就算只是一个敷衍的婚礼,就算没有对她的尊重,但他也放弃了家族联姻的巨大利益,还得罪了温元厚,反抗了他的母亲。
“柚柚,如果不是你和闻阳联手,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谢延舟淡声,“我知道你想说闻阳在逼你,但你应该清楚,我既然放弃那么多利益,决定娶你,你就该选择和我站在一起,而不是背叛我,当时和你的婚讯传出去,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浪费了一个娶真爱或是强强联手的机会。”
他的每个字眼都没有直接地贬低她,但一段话连在一起,却无不在羞辱、打压她,他付出了这么多,就算她最后结局那么惨,也都是她的错,怪她出身卑微,配不上他,怪她想法多,选择和闻阳联手,全都是她自作自受。
他现在愿意千里迢迢来重新怜悯她,他屈尊降贵了,她就该继续感恩戴德地爱他,不然就是她不识好歹。
闻柚白觉得,或许谢延舟考那个心理咨询师的证,不是为了治愈他自己,而是为了掌控她。
“徐宁桁跟你说爱,你就信了么?你见过真正的他么?他的真爱有几分,他能为你做到什么?这一年我不在,他又为你付出了什么?除了来看过你几次,给你钱了么?照顾你了么?帮助你了么?他是孤独来找你,还是真的想你?”
谢延舟冷淡地笑着:“当初你没有我,你就没有办法继续在南城待下去,没有了他,你的生活什么都不会变。”
“徐宁桁也不会娶你,他父母不会答应的。”
“他才是最虚伪的,在做不到的情况下,给你画饼,说爱你,骗取你那可怜的真心和眼泪。”
闻柚白忍不住颤抖,她抿着唇,只觉得肚子突然很疼,手脚的凉意越发地重,鼻尖冒出了冷汗。
她心跳加速,又累又痛,说不出话来。
谢延舟没听到她的声音,却感觉到她在发抖,见她脸色苍白,头发还没干,这才觉得不对劲,拧眉:“怎么了?”
他站起来,抱住了她,她身上凉得吓人。
她声音很轻:“肚子疼。”
她眼前发黑,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应该是要来大姨妈了,会痛经,本来不会这样难受的,只是隐隐作疼,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精神极度紧张,又受到了几次惊吓,今晚又淋雨,刚刚洗完澡又湿着头发。
“闻柚白。”谢延舟横抱起她,来不及换衣服,抓起桌上的手机,就出门,这一层楼的管家看到了他,连忙来问。
谢延舟:“去最近的私人医院,不,酒店的私人医生呢?”
他一边跑,一边抽空垂眸看,见她眉头紧拧,唇色泛白,他的脸色比她还难看。
“别睡,闻柚白。”
酒店的私人医生跟着车去了私人医院,闻柚白一开始疼得无法说话,后面缓和了些,她才解释了自己的病因,医生道:“先吃个止疼药吧?”
谢延舟还是坚持要去医院检查。
闻柚白不想跟他说话,随便他,他这种疯子上一秒要杀了她,下一秒就能为她的痛经而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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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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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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