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指挥干涉。
眼巴巴看着有什么意思?
对此。
韩阁老兴趣大减。
再有一点。
没有户部官员跟着协助。
真出现阁老不满与孙承宗对立。
到最后只会是孙承宗获胜。
天子剑在那。
狠一点。
直接挥剑砍人,搁谁也扛不住。
“我附议!”
方次辅率先表态。
虽说此事是由他提出的,但本意是为蓟辽灾民考虑,不是为谁去剥削赈灾粮款的。
“附议!”×2
何、刘两位阁老对视之后,觉得并没有不妥的地方,点头同意。
仅是派人去盯着,动不了赈灾粮款,别的事好说。
首辅提议。
次辅及两位群辅同意。
本次票拟已然通过。
“嗯。”
韩阁老瓮声瓮气的,显然有点不情愿。
但形势比人强,点不点头,没什么影响。
“既然如此,哪位阁老愿意前去?”
叶首辅着手草拟奏折,准备把此事呈入皇宫。
此时,差个执行监督的阁老。
大冷的天。
寒风刺骨,刮在人身上,如小刀在刮着肉。
还要撑着笑脸,面对脏破不堪的灾民。
最关键的是。
没有好处。
韩阁老可不愿意。
“近些日子来,我一直觉得浑身乏的慌,提不起什么力气,眼前时不时发昏,此事重大,为生民计,我就不参与了。”
韩阁老半躺在太师椅上,眼睛微眯着,像有什么大病似的。
众相撇了撇嘴,也没理他。
“我去吧!”
方次辅笑着站起,当仁不让道:“内阁里,首辅大人您总理国朝政务,大事小情上尚需您来决断。
作为内阁次辅,政务少一些,况且前去赈济灾民,本就是份内的事,我的那份票拟,就烦请您代劳了。”
“中涵有心了!”
叶首辅表示肯定,颔首道。
内阁次辅。
国朝次相。
亲去赈灾之地。
既能体现出内阁对蓟辽灾民的重视,也能让陛下,让国朝百姓放心。
“若是次辅大人,在监督中发现问题,会怎么办?”
刘阁老没有表态,看着次辅大人的眼睛,认真道。
“我会当面就事向孙老总督进行提醒!”
“若孙老总督一意孤行呢?”
“我会革了他……”
止住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方次辅略显尴尬一笑。
监督提醒别人。
已经很多年没怎么做过了。
经验确实不足。
以往。
面对犯错的低级官员,直接训斥加革职即可。
堂堂内阁次辅,身份在这。
能履行监督提醒的,只有皇帝陛下和内阁首辅。
可往前数。
暮年万历帝、暴死泰昌帝和优秀木匠天启帝,一共没见过几次面。
就算见面了。
说不了几句话,就被先皇们给借口打发了。
首辅大人。
这就更谈不上监督提醒了。
方方面面的。
朝着尽善尽美的方向走。
很显然。
方次辅不太适合去担任此次赈灾的监督阁老。
万一与孙承宗起了冲突。
内阁会很被动。
“让我来吧!”
刘阁老站起,凝重道:“我政务少,诸位多担待点,需要票拟的时候,内阁可自行决断。
实在拿不定主意,可去城北二十里处寻我。
况且,内阁中我最年轻,精力也足,盯的事务能全面点,真发现问题后,我会拟文给内阁、给宫里的!”
“季晦的顾虑和想法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叶首辅坦然承认错误道。
之前,光想着给陛下、给百姓做出姿态了。
的确疏忽了久居上位后,人潜移默化的改变。
“烦劳季晦了!”
方次辅表达感谢。
这可是个苦差事。
监督的好是本分。
监督不好是失职。
再加上风寒之苦。
这份情谊太重了。
“季晦,多保重身体!”
何阁老带着几分担忧的语气,叹了口气道。
老友患有痹病,一受风,膝盖等关节就疼痛难忍。
监督赈济事务时,可没什么背风的地方去躲。
“刘阁老能担当重任,那再好不过了。”
韩阁老神采奕奕站起身,全然不见之前颓靡气息,笑呵呵的,老脸像朵盛开的菊花。
“既然如此,季晦先回去准备一番吧,奏折呈入宫,陛下看过后,就该启程了!”
叶首辅在奏折写下监督阁老名字,事情敲定。
……
日暮时分。
圣旨降下。
单匹快马冒雪出京城。
没有引起太多人的目光。
首辅府。
叶首辅下衙回归。
就见到三儿子在府门前石狮子处等待,已经淋的像个雪人了。
“父亲,您回来了!”
叶成昌拍落肩上的雪,兴奋道。
连忙迎了上去,扶着老父亲下轿子。
“回来的很早啊?”
叶首辅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似是无意问道。
“下衙的时辰到了,我就立刻往家赶,户部离家近,回来的早。”
叶成昌接过大管家递来的伞,为老父亲撑好,自己依然在雪里淋着。
全然没有听懂老父亲暗带深意的话。
“嗯。”
叶首辅没有解释,拍了拍三儿子的手,望着首辅府的匾额站住了脚。
“父亲在看什么?”
“看叶家能再光辉多久!”
“能再光辉多久啊?”
“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
“父亲怎么说这丧气的话,我是户部尚书,二哥是大理寺卿,距离入阁拜相一步之遥,小妹即将入宫当皇贵妃,以我看,叶家至少能再光辉百年。”
叶成昌听得不太高兴,指着匾额振声道。
颇有几分挥斥方遒的意味。
“国武你啊,比你二哥国文和死去的大哥,要自信!”
叶首辅只觉得匾额越发刺眼,让人站着都觉得不自在,拾阶而上入府。
下人们在扫着庭院,奋力清出一条干净的道路。
不一会。
雪在地上又积了薄薄一层。
“阿福,府上不会有客人,让下人们别再扫了,吃点热汤热饭,早些休息吧!”
叶首辅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示意不用再做无用功。
这天气。
是扫不干净的。
“父亲宅心仁厚。”
叶成昌见状夸赞了一句,却没得到父亲什么反应,自觉没趣讪讪一笑。
继续陪父亲走着。
“再不说,我就到卧房了!”
叶首辅不疾不徐走着,提醒道。
这般殷勤。
不是自家三儿子孝心的表现。
“父亲火眼金睛,一切都瞒不过您。”
叶成昌没有被看透的难受,送上句好话,轻声道:“父亲,今日孙总督派人来要粮食物资了。”
“给他就是了!”
“父亲,这怎么能给呢?”
叶成昌顿时有点急了,激动道:“父亲,你知道国库还剩多少银子吗?
连年征战、先皇驾崩仪式、新皇登基大典,以及即将开修的新皇陵寝,眼前的国库就是个空壳子了!
儿子的想法,是想请父亲及内阁拟文,上奏陛下,把锦衣卫抄家阉党得到的九百万两纹银,还给国库!
这样,才有钱拨赈济蓟辽的钱粮!”
“我曾在御前承诺,赈济蓟辽灾民的钱粮,皆由我叶家来出!”
叶首辅失望越发浓重,叹息道:“国武啊,从库房里拿银子给送过去!”
“父亲,不能送啊,当初您在御前承诺,全因国库空虚,父亲为了百万生民,一肩担之,可现在,陛下不缺银钱啊。”
“陛下缺不缺银钱,与叶家无关,与我捐献的两百多万两纹银无关!”
“父亲,您太注重承诺了,孙承宗总督根本不缺粮钱,就昨夜查抄的晋商徽商两大在京仓库。
短时间内,粮食物资根本不缺,这般来要,就是摆明问我伸手叶家要银子。
这次给了,下回绝对还会来要。”
叶成昌将心中的话一口气说完,很是气愤。
粮食物资。
有那两大商帮的仓库顶着。
目前不会出现不足的情况。
孙承宗故意派人来要钱粮,是把叶家当肥羊看了。
薅羊毛呢?
“他要几次,就给几次,只要蓟辽灾民需要,我叶家给的起,就给!”
叶首辅失去耐心,摇头道:“既然蓟辽灾民暂时不缺粮食物资,那就给钱吧!
阿福,书房内,我太师椅下,一丈处,有埋放的半方黄金,挖出来去给孙老总督送去!
告诉孙老总督,等黄金不够了,再来叶家拿银子!”
闻言。
撑伞的叶成昌和随侍的叶福震惊了。
谁家的黄金是论方的啊?
半方黄金!
换算成两就是二十万两黄金。
换算成白银就是两百万两白银。
换算成铜板是多少?
算不出来。
人麻了。
“父亲,原来家族挖出的黄金,都在您屁股底下坐着?”
叶成昌缓过神,惊诧道。
家族有金矿,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但叶成昌很少在家族内见到金子,还以为金矿产量不行。
看来。
是格局小了。
不过。
这怎么能给孙承宗送去呢?
“父亲…”
“我还活着,叶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回自己房吧!”
叶首辅打断了三儿子的话,也知道三儿子想说什么,眼睛一横,位极人臣的气势爆发。
目睹父亲发怒。
叶成昌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废话,连忙走人。
“愚鲁而不自知,爱财而又无胆,阿福,你说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儿子!”
叶首辅气的脸色发白,手在袖中晃荡,佝偻着躯体喘着粗气。
这样的人还大言不惭光耀叶家门楣,是哪来的自信?
“老爷消消气,三少爷也是为家族考虑,只不过是心急了点。”
叶福为老爷拍打着后背,劝慰道:“再过些时日,二少爷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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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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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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