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去缴了剩下的三千四百块钱,才回到病房,柱子依旧裹着一身纱布,脖颈上依稀可以看到淌出的黄色脓渍。
张顺和王玉敏正在床边嘘寒问暖,但柱子没说话。
医生正等着姜栀,看她回来,不禁松了口气,他笑着道:“孩子手术做的很好,三天换一次药,每天挂着水,一个月时间就能出院,不过这药还得一直涂着。”
“另外,孩子的皮细嫩,半年内最好不要晒到伤处。”
姜栀听着医生的嘱咐,认真记下。
待医生离开,房间也安静下来。
王玉敏看着姜栀,嗫嚅道:“手……手术费的事,你……”
姜栀随口道:“手术费我已经缴过了。”
闻言,张顺和王玉敏都猛地看向她,缴过了?四五千块的手术费这就缴过了?
病房里其他两户人家都若有若无地看着他们这边,竖着耳朵听,在听到手术费缴了,一时都激起了兴趣,他们可听到了,手术费得四五千块呐,这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来的?
在农家,别说是四五千块,就是四五百块都是个天文数字。
她哪来的钱?
姜栀坐在床边,躺在床上的柱子疲乏的很,却舍不得闭上眼,大大的杏眼一直看着姜栀,好像生怕她跑掉似的,包裹着纱布的手还动了动,轻轻放在了姜栀的手心里。
姜栀眼睫颤了颤,冲柱子温柔一笑。
她抬头看向张顺夫妻,目光平静中透着几分犀利:“我找过来的目的你们应该清楚,孩子照顾成这样,该结束了。当初一百斤谷子,我现在还你们五百块钱,算是了了。”
张顺闻言,下意识捏住了拳头,浑身不由紧绷了起来,不敢与姜栀对视。
王玉敏眼里又含了泪,她没回答姜栀,而是看向床上的柱子,声音颤抖:“小……小宽变成这样是我们的责任,但是……不行啊,舍不得啊……”
姜栀看他们对柱子有些感情,语气微缓,却还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柱子是我儿子。”
柱子听了她的话,眼睛都簇满了光。
王玉敏看得清楚,眼泪又簌簌而落。
姜栀不想理这个动不动就哭的女人,转而看向张顺:“五百块,换回我儿子,你同意吗?”
另外两床的人听了姜栀的话,不由瞪直了眼,久久回不过神来。
五百块?
一个孩子值五百块吗?
虽说现在工资上涨了,但五百块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一笔巨款!
张顺紧绷着嘴不说话,也不看姜栀。
这是谈不妥?
姜栀也不在意,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百张大团结,亲手摆在张顺面前:“一千块,算是谢谢你们这半年对柱子的照顾,也多谢你们送他来沁县医院。”
张顺看着崭新的钞票,心在颤抖,手也不受控制的抬了抬。
这是整整一千块钱啊!
王玉敏也止住了哭声,怔怔地看着钱出神。
姜栀把钱塞进张顺手中:“我知道你家孩子多,这一千块够你养活她们,让她们过上好生活了。你们若还是不想放手,那咱们就打官司,让镇领导来评判评判。”
她这话不是哄人的,对方若真不想放人,她少不得要闹上一出了。
孩子,她必须一个不少的找回来。
民不与官斗。
张顺一瞬间攥紧了钱,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怔愣的王玉敏离开了病房。
姜栀转头看向柱子,他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孩子,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即便睡着,眉头也紧紧拧着,像是在梦中都承受了好大的痛苦。
姜栀看着他,心潮起伏,晦涩难当。
烫伤多痛啊,她做饭时一滴油迸溅到手背上都疼得厉害。
这么想着,胸口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
她用力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水珠生生给逼了回去。
姜栀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柱子一点儿东西都没吃。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把柱子的手放进被子里,出门叫了一个护士过来,顺手塞过去五块钱,让她帮忙照看柱子一会儿,看着他的点滴。
护士脸色一喜,忙不迭地应声。
姜栀去医院食堂买了点流食,还趁人不注意在商城买了小蛋糕和牛奶。ΗtτPS://Www.sndswx.com/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提着东西回到病房时,护士正尽职尽责的给柱子换吊瓶。
姜栀笑着和护士道:“多谢你了。”
护士摇了摇头,热情道:“有事儿还可以喊我。”
她说完,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走了。
姜栀随便吃了一口饭,等她吃完,柱子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醒了?饿不饿?妈妈喂你吃小蛋糕好不好?”
姜栀轻轻拉着柱子的手,声音很轻很柔,生怕吓到他。
柱子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姜栀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了?”
“妈……妈妈?”
柱子张了张嘴,肿的和萝卜似的嘴唇一碰,发出的声音犹如巨石碾压过的砂砾似的。
姜栀伏身轻抱了抱他,声音又酸又哑:“是妈妈,妈妈回来找你了,柱子,对不起,妈妈不该把你给别人,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良久,柱子都没有说话。
姜栀抿了抿唇,眼中有些黯然。
她很清楚,柱子不原谅她才是正常的,小说里,他没有做手术,留了一身烫伤疤痕,终日不见阳光,性子阴郁至极,一辈子都跟着毁了。
如果她是柱子,她也不会原谅始作俑者。
可偏偏,她成了那个坏事做尽的人渣。
虽然柱子烫伤不是她的责任,但事情起源于“她”把他卖掉换粮。
姜栀心情十分苦涩。
就在这时,柱子眨了眨眼,小声说道:“妈妈,我饿了。”
姜栀收敛情绪,轻声道:“吃小蛋糕好不好?再喝一杯牛奶。”
柱子用裹着纱布手擦了擦她的脸颊,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声音软糯道:“我知道,妈妈是因为肚子饿。”
闻言,姜栀心头钝痛不已。
她倒是宁可柱子怪她,怨她,也不想他这么懂事,一句轻飘飘的“我知道妈妈是因为肚子饿”,让她的愧疚心酸升至顶点,一戳就痛。
她忽然就庆幸自己变成了姜栀子,纵然是一个留下一堆烂摊子的人渣,但却给了她机会来弥补,来改变,这么好的孩子,合该是她姜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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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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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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