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到了。
“吨吨吨吨吨,啊……”
按照习俗,大暑这一天是要喝凉茶的。当地的凉茶用十余种草药熬制而成,微苦中带着丝丝的甜意,清火又降燥,保健又养生,的确是一种很好的享受。
哦,对了,陈盛往凉茶里还加了些冰块,这么喝起来就更爽了。
“老爷,快给我来一碗。”
“卿卿?你怎么回来了?”
“热死人啦,让我先喝几口再说。”
“行。”
“咚咚咚……”
说是喝几口,卿卿却连续干了好几碗,小肚子都撑得鼓鼓的。
陈盛在旁边看着姑娘的脸蛋,发现她最近倒是没饿瘦,就是眼圈黑得吓人,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嗯,勾栏里奇奇怪怪的,人也奇怪,声音也奇怪,环境恐怕会很煎熬,咳咳,为难这个小丫头了。
“韩家楼那边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老爷怎么知道?”
“本老爷能掐会算……算了,我编不下去了,天气这么热,没事你会往回跑?”
“确实有一件事情,也可以说是一个人不太寻常。”
“哦,讲来听听。”
卿卿喝完凉茶之后,又恢复了活力,一屁股坐到陈盛的腿上。
“在几天前,有个男人住进了韩家楼,这个男的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年龄跟老爷差不多,当然也可能稍微大一些。他胡子拉碴的,似乎很落魄,但细细一瞧,模样长得并不难看。”
陈盛罕见地没有乱动:“下面呢?”
卿卿道:“他特别喜欢一个叫做小丽的姑娘,连续几晚都在那过夜。这个人就像不要命一般,没完没了的折腾,没完没了的喝酒,恨不得把自己弄死。我猜想,他这么痛苦,也许会有什么伤心事吧。”
果然!
谢三少终于来了!
陈盛如释重负。
“伤心不一定,拼命喝酒也许是为了忘记过去,故意麻痹自己。”
“嗯。”
卿卿点着头说:“也有可能。这人花钱没节制的,再加上那个老鸨韩大奶奶黑心得很,所以短短几天内,他不但把身上的银子花得干净,还欠下了七十九两。”
“然后呢?”
“以韩大奶奶那种吸血的性子,当然就翻脸了。她把男人从小丽的床上揪下来,威胁道,要么赶快还钱,要么让楼里的打手给他刺两刀。大老爷,下面你猜怎么了?”
陈盛道:“他根本没钱还。”
卿卿道:“对!男人当时说,要刺就快点刺,刺完他好走人。”
“结果呢?”
“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竟然看着两把短刀刺进肚子里,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最后一路流血,踉踉跄跄地从韩家楼离开,不知道去了哪儿。”
陈盛有些吃惊。
剧情似乎出现偏差了,谢晓峰本该留在韩家楼打杂,变成没用的阿吉,怎么会立刻走掉?
“老爷,想什么呢?”卿卿用白生生的小手在面前晃荡着。
陈盛立刻站起来,说道:“老爷要出去一趟,你先歇着吧,以后韩家楼不必再去了。”
卿卿一怔:“这个人就是你让我打听的消息?”
“对。”
——陈盛并不怕卿卿知道自己的秘密,因为谢晓峰七年前消失的时候,她的年岁还小,根本不认识对方。再说了,就算认识也无所谓,他还巴不得慕容秋荻能够早些下场呢。
越早下场,谢晓峰就会越早爆发,最终恢复真身。
像谢三少这样的人,只会一时沉沦,却不可能永远沉沦,因为他的宿命,早已和剑道绑在了一起。
……
陈盛没惊动任何属下,是自己单独行动的。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谢晓峰也许会出现。
在韩家楼附近,有个小小的茶馆,茶馆开在集市的最东首,这里每天早上都会“蹲”着各式各样的苦力,在等着各式各样的赚钱机会,算是个短工聚集点。
谢晓峰已经没钱了,没钱就意味着没办法吃饭,甚至寸步难行。
一来身上无钱,二来还带着伤,所以,谢晓峰绝对走不远!
在原著里,他也确实到这边找过工作。
茶馆的斜对面开着一家“同福客栈”,陈盛直接到三楼定了一间上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对了,他还把竹叶青送的那个望远镜也带了过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天早上,谢晓峰根本没出现,害得陈盛白白空欢喜,连回笼觉都没睡好。
第三天清晨,他照例把望远镜拉长,对准了茶馆。
破晓时分,茶馆外面已经蹲着不少苦力,这些人小的才十几岁,年长的恐怕都有五、六十了。大家虽然年龄不同,但面貌却是类似的:普遍皮肤黝黑,眼睛里都带着期盼。
偶尔有什么疑似的主顾经过,他们就会放声大叫:
“老爷,需要扛东西吗?”
“太太,需要搬货吗?”
“小人擅长阉割去势,骟牛骟马。”
“小的会盘灶,泥墙也可以……”
陈盛没看多久,便皱起了眉头,谢晓峰今天居然又没来?
难道自己的推测竟出了问题?
不应该啊。
盯着茶馆老半天,就在陈盛倍感失望,正打算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男子忽然出现在视线里,走进了人堆。
陈盛从未见过谢晓峰,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肯定就是!
谢晓峰身材颀长,有一张古典的脸,双眉斜飞,气质儒雅,儒雅中带着英武,英武中又含着几分飘逸,实在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
嗯。
舒服了。
虽然不喜欢对方,但陈盛不得不生出几分感慨。蜀南文学
谁也扮演不了谢晓峰。
谁也接近不了谢晓峰。
只有这样的相貌和气度才符合他的身份,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武林中只有一位三少爷,也永远只有一位。
谢晓峰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他穿的是粗布做的短衫,没工夫收拾个人仪表,甚至连走路都走不稳当。
陈盛看得出来,谢晓峰的确受了伤,而且就快要饿死了,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在走路的过程中有好几次停住脚步,直勾勾地看着那些卖早点的。
只可惜,他的身上没有一文钱,只能望洋兴叹。
谢晓峰着别人的样子,蹲在路边等工作。
别人喊“老爷、太太”的时候,他的嘴唇动了动,喊不出口。
别人拼命介绍自己的特长,好增加赚钱的机会,他却眨巴着眼睛,像个沉默的闷葫芦。
整体表现就一个词:格格不入。
谢晓峰是著名的世家子弟,一生下来就身份尊贵,而且打小生活优越,从来也没吃任何过苦头,你让他用“叫卖”的方式找工作,的确是太难了,他拉不下这个脸,所以只能活在煎熬里。
都快饿死了,咱们好歹喊一声吧?
你精于骑艺,会不会养马?
你饱读诗书,会不会给人代写家信?
本地还有那种夜场的戏班子,表演一下飞刀,耍一耍鞭子行不行?
“……”
谢晓峰拥有的技能要超过全体“同行”,竞争力却是最差的,陈盛在楼上冷眼旁观,都快看不下去了。
头一天,他没找到工作。
说实话,以这种表现能找到工作那才叫奇怪呢。
第二天,“咕咚”一声,无人问津的谢晓峰往路边一倒,好像饿晕了!
天下第一剑客竟然没钱买东西吃,竟然饿晕了,谁敢相信?
陈盛静静地看着。
连动也没动。
人总要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心魔,就让谢晓峰吃点苦头也好。对于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而且还自暴自弃的行为,他很难生出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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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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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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