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三。
天空飘落着鹅毛大雪,整座城市被铺上了一层洁白的霜。
这一年,京城的雪格外的大。
积雪堆叠在地面上的高度,已经能够完全将人的脚踝掩埋。
街边的几个小孩儿,吃力的推着自行车。
一个看上去,脸上稚气尚未完全褪去的少女,鼻尖被冻得通红。
米白色的帽子、宽厚的棉袄、纯白色的围巾、帆布鞋的鞋面。
已经逐渐堆积起了一层细细的雪纱。
足以看出,她已经在这场大雪中走了许久。
她鬓角的发丝在冷彻心扉的寒风中,不断起舞。
双眼目视前方,眼睛里却又仿佛已经没有了光。
一个个深厚的脚印被她甩在身后。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边游走。
“啊。”
砰。
少女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被撞到在地。
冰冷的雪花迅速同化着她的体温。
但撞在额头上,传来的却不是疼痛感。
反而十分柔软。
“啊呀,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赶时间,没注意到你,抱歉抱歉,你没事吧?”
少女抬起头。
对面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服,目光炯炯有神。
脸上的皮肤虽然有些粗糙。
但棱角分明的线条却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干练。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嘴角那颗黑色的痣。
明明长在那个位置,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整体美感。
但在她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味道。
女人撩了撩右侧耳边的头发,面带微笑的伸出右手:“还能起来吗?”
少女呆滞的点点头。
但并没有伸出手,而是自己撑着雪地,站了起来。
女人见状,明显愣了一下。
打量了少女一眼,她微微一笑,轻轻帮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问道:“你在外面走了很久了吧,外面下这么大的雪,怎么不回家?”
少女摇了摇头。
“这样吧,”女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我现在有急事,要回一趟公司,公司就在前面不远,旁边有一家咖啡厅。”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就当作我不小心撞到你,给你赔礼,怎么样?”
少女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女人见状,毫不介意的拉起她冰冷的手,笑着道:
“那就说好了,我先送你去咖啡厅,你等我一会让,我送完东西马上就来找你。”
女人没有骗她。
公司确实很近,旁边也确实有一家咖啡厅。
女人将她安置在一个座位上,给她点了杯热牛奶。
而后便匆匆离去。
“您好,您的热牛奶。”
少女看着面前的热牛奶,不知为何,眼眶渐渐的湿了。
不一会儿,女人回来了。
看见眼前的一幕,女人却仿佛装作没看到似的。
坐在她面前,柔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少女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陈…婧祎。”
……
“所以说,你是被中介骗了,白给人打工了半个月,反倒还赔了对方五百块钱?”
“嗯……”
侯月婷一脸平静的看着陈婧祎。
再次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爸妈知道吗?”
陈婧祎沉默了两秒,回答道:“他们已经不在了,家里还有一个侄子,在念初中。”
“额……”侯月婷面带歉意:“不好意思,问了不该问的。”
陈婧祎摇了摇头。
侯月婷看着她精致的脸颊,道:“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就算被骗了,你也应该先回家,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就好了。”
“如果你现在累倒,或者病倒了,你的侄子谁来照顾?还是让你那个还在念初中的侄子,反过来照顾你?”
她的这番话,终于让陈婧祎有了些反应。
不过陈婧祎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歉疚。
“那笔钱,是留给他交补课费的,我不能回家……”
她原本的打算,是去找兼职。
就算是50块钱一天,她也愿意做。
只要10天左右,她就能凑齐500块钱。
可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京城的生意十分萧条。
各个商家老板,不裁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过来招人?
结果就是,陈婧祎盲目的走了半天。
问了许多家店,碰了一鼻子灰。
她不敢回家,不敢面对陈泽言。
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
走着走着,她都已经快要绝望了。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然后就在这时,她撞到了眼前这个女人。
知晓了陈婧祎的情况,侯月婷笑着摇了摇头。
捏了捏她圆圆的脸,道:“你这算什么,我最困难的时候,欠了外面几十万,还不是挺过来了?”
“这未来的路那么长,不试试的话,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走不下去?”
说着,她从自己的包包里,将所有红色钞票掏了出来,放到陈婧祎的面前。
“这是两千块钱,公司最近情况也不太好,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不过小姑娘,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找工作,眼睛可得睁大一点,别再被骗啦。”
陈婧祎呆呆地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叠红色钞票。
慌不迭的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行,我不能要你钱……”
侯月婷却毫不在意:“拿着吧,也没多少……”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陈婧祎的态度却十分坚决,硬生生将钱又推了回去。
哪怕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
她也没有贸然接受别人给予她的帮助。
或者说,在她看来,自己的行为,是在施舍?
侯月婷抿了抿嘴,还是把钱推了过去,道:
“钱你就拿着,你的侄子不是还要交补课费吗?”
听到补课费三个字,陈婧祎果不其然陷入了纠结。
领养他的父亲从小就在说,他们陈家没有出过读书的苗子。
给他子女们一直灌输的思想,都是读书的重要性。
可惜的是,陈婧祎并没有什么读书的天赋。
而这个时候,陈泽言却站了起来。
他的老师都说,以陈泽言目前的情况来看,考个重点高中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想要保证他成绩一路稳定,最好还是报个补习班。
这就更加坚定了她要让陈泽言上补习班的决心。
可是,她内心的自尊,却又不允许自己平白无故的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帮助。
又或者说是施舍。
就在她陷入纠结时,侯月婷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
“如果你觉得不太好意思拿这笔钱的话,不如就来我公司,给我打工吧。”
“这笔钱就算是我预支给你的工资。”
“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一下你,我们公司现在处于上升阶段。”
“工资方面可能不会很高……”
她的话还没说完,陈婧祎就重重点头:
“我去!”
……
回想起以往的重重。
陈婧祎眼神十分的纠结。
已经…五年了啊。
转眼间,她眼看着华芯科技从一个小小的公司。
变成了如今坐拥几个工厂,十多条进口渠道的中型企业。
其实她从来没有跟侯月婷提过离职。
之前告诉陈泽言的话,只不过是她自己内心的抉择。
她不想离开。
可是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她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那个…技术的话,我有啊。”
两人身后,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陈泽言,忽然一脸乖巧的发言。
陈婧祎和侯月婷两人都愣住了。
迎着两人的目光,陈泽言歪了歪头: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陈婧祎抿了抿嘴,表情有些无奈: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小言,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技术吗?”
“知道啊,”陈泽言当即点点头,道:“不就是芯片技术嘛,这个我刚好懂一点儿。”
侯月婷打量了陈泽言一眼。
心中瞬间明了。
这位,应该就是婧祎口中的侄子了。
平时,她总会在陈婧祎口中,听到她夸自己侄子有多聪明。
可是现在看来,聪不聪明她不知道。
但吹牛倒是很有一手。
芯片技术,可是华国最薄弱的领域。
别说你一个大学生了,就算是研究生、博士生。
都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懂芯片技术啊。
陈婧祎在华芯科技五年,自然也知道芯片制造是有多难。
低端芯片,国内倒是能自主生产。
但国内却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有生产中端芯片的能力。
连中端芯片,都是一座翻不过的大山。
高端芯片就更不用提了。
“你叫…陈泽言,是吧?”侯月婷忽然问道。
陈泽言点点头。
心中想到,看来这侯总和小姑关系不错啊。
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侯月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道:
“你的好意,我代替公司感谢你,不过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低端芯片已经挽救不了华芯科技了。”
“但国内中端芯片的研发,依旧遥不可及。”
“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虽然说,她认为陈泽言是在吹牛。
但年轻人嘛,谁不好点面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陈婧祎的侄子。
而且还是一片好意,自己也不能硬说些不好听的话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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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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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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