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大帝,拥有大智慧、大慈悲、大毅力,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传说,曾发下大宏愿,徒步走过每一寸土地,亲身传教,开枝散叶,成就了而今佛教的辉煌。
须弥山上,宏伟的大雷音寺泛起钟音,庄严宏大,如狮子低吼,似大鹏长啼,唤醒了一位又一位的僧众。
“阿弥陀佛,世尊第三弟子的传承印记暗淡了,被人谋夺,但却并未度化对方为我佛门弟子,这是异数,亦是变化。”
庙宇内,一位体型干枯,身披红黄袈裟的老僧睁开眸子,蒙受启迪,觉察到了佛门传承的变化。
在他的身后,九尊金光剔透的佛像中,有一尊忽地暗淡,竟是出现了裂纹,细细观之,与李昱所遇到的那一尊一般无二,只是更加慈悲,更加庄严,有一种说不出的佛性。
“失传的本源八音再度出世,乃是我佛门的无上天藏,绝不容许有失。”
“太久了,我等庙宇各执一音,却也不过得了八音中的五音,剩下的三音失传,其中一音在斗战胜佛的手中,不曾想这一音竟是出世在了东荒。”
门户外,接连有佛号响起,又有两位老僧来临了,皆是金身光明,脑后生佛光,宝相庄严。
但此刻,他们却是难以平静,佛门至高奥义本源八音现世,还是须弥山上不曾掌握,失落的一音,他们迫切的想要凑齐,把握住这一秘术。
“阿弥陀佛,那人不接受度化,并未皈依我佛,是强夺八音,破去了世尊第三弟子所留的佛像,此人与我佛门有孽缘,乃是一尊旷世大魔。
他得了世尊第三弟子的传承,势必会来西漠,找寻昔年的涅槃经,也许将掀起前所未有的大乱,须得早做准备,若能化去他的魔性,渡为我教护法是最好。”
身披红黄袈裟的老僧轻语,双手合十低宣了一声佛号,让到来的僧众们皆是一凛。
太平盛世,东荒竟然出了一尊大魔,甚至不接受世尊第三弟子的度化,转而强夺了本源八音,这对于佛门而言是不能忍受的,必然要将八音取回来。
更重要的是,这一音关乎到西漠无上天功涅槃经,为昔年的阿弥陀佛大帝所传,有蜕变长生延寿之效,故而须弥山上的僧众们无比热切,足以让老一辈的僧人们脱胎换骨。
“时至今日,我佛门的十八佛子也该入世修行了,以六字真言加持,行走这万丈红尘中,种因养果,与其他四大域的人杰交流一二。”
另一位老僧开口,让僧众们都震动了起来,不仅仅是东荒与中州人杰辈出,西漠自然也有与之匹敌的强大存在。
十八佛子便是他们西漠佛门所培养出的天骄,相较于其他大域的纷杂传承,这一域只尊佛教也只有佛教,故而万众一心,挖掘培养好苗子远比其他域来的方便。
西漠僧众们自信,十八佛子之首的未来菩萨觉有情,不会弱于当世的任何一位绝顶天骄,必然是最强大的那一批。
“阿弥陀佛,东荒出魔,却是我西漠的劫难,诸位,我们定要齐心协力。”
袈裟老僧低宣佛号,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事实上,他隐瞒了一些蒙受开悟时所见到的画面,匆匆一瞥,他见到了西漠大地上将血流成河,佛门庙宇残破,菩萨伏尸,佛陀喋血。
他认为,这一切都与那东荒的大魔有关,必然是对方掀起的血雨腥风,本源八音落到其手中,是一场孽缘,若是再被其寻到涅槃经,劫难更不可想象。
铛!铛!铛!
一时间,须弥山钟声响动,所有僧众都沸腾,黄金大世将临,西漠的天骄们也要出世了。
十八佛子下须弥!
与此同时,东荒北域。
青石垒成的庙宇中,李昱脚踏九州,背负青天,通体都被朝霞所浸染,一片绚烂。
他得到了本源八音的第三音,为昔年世尊第三弟子所留传承,但却未能度化他,被生生破去了,反吞入体。
“失传的本源八音再现,若是让西漠佛教知晓,多半都要疯狂,他们对此的热衷超乎想象,甚至有传闻阿弥陀佛大帝的经文也是自本源八音中升华脱胎而出,源自更古老的年代。”
老道士看了一眼碎裂一地的佛像,不禁沉吟起来。
自古以来,西漠都是极其排外的,偌大一域只尊佛教,可想而知这样的势力将会发展到怎样恐怖的程度。
尤其是这样的势力还出了一尊阿弥陀佛大帝,又有释迦摩尼到来,称之为当今世上最强大的极道势力也不为过。
就是姜家,古华皇朝等在当世也不曾强盛到独尊一域的程度,佛门却不同,自阿弥陀佛那一代至今一直都是独尊一域。
而一整个大域的资源、人杰来供养一方极道势力,自然将强盛的超乎想象,甚至天骄辈出,皆是归心,这也是其他势力忌惮西漠,不愿来此的原因之一。
“六字真言,本源八音皆是佛门的至高奥妙,但将度化人心的佛音藏于传承中,试图强逼人皈依,就算放弃传承也一样要度化,这样的举动太过了。”
李昱摇了摇头,这样作为下,就算是对佛门没有恶感的人都再难有好感了,没谁会愿意失去自我,被度化成佛门护法。
就算不接受本源八音的传承,那佛音也依旧在继续度化,谓之‘有缘’。
“你学了此神术,日后行走西漠却是要不平静了,恐怕会有须弥山上走出的佛子来寻你,将这一传承带回去。
当然他们可不会与你交易,而是度化,度化不得便是与佛为敌,该动手降妖除魔了。”
老道士指了指西漠的方向,昔年他也去过西漠一趟,但那里的氛围让他不喜,便不曾停留。
“不过也不尽是这样,但大部分都是如此,良善真性之辈较少,昔年真正佛功有成的都不过寥寥几人,难道还指望须弥山上皆为佛吗?”
末了,他又笑着摇摇头,对于西漠的部分修士很不喜,显然昔年也是发生过一些事情,让老道士看清了那些人伪善的面目。
“不过,这西漠却是要走上一遭了,这一音与涅槃经有关,的确有着线索,指向阿含寺。”
李昱闻言眉宇舒展,奇士府的长老倒是没有认错,的确有涅槃经的线索在此,只是比较隐晦,指向了西漠的阿含寺。
老道士的话语他倒是较为认同,毕竟须弥山上的丑恶可是在花花出现之后展现的淋漓尽致,可以说是直接毁去了真正佛门有修之士的净土,污了清明,一片浑浊。
“那便动身吧,那处地界最好不要久留,也不要入须弥山。”
老道士见此便点了点头,抬手撕裂虚空,开辟了一处通道来,自东荒跨越至西漠。
离去前,李昱亦是传讯予了姜家,告知他们将远行西漠,有一尊古之圣贤在护持,他们自然是不担心的。
西漠,整片大域都是佛徒,其他传承纵然可以进入,却也难以成为主流,会被暗中排斥,直至消弭,这里寺庙处处可见,如莲花遍地。
李昱与老道士从东荒横渡而来,进入了这片浩瀚的大地,虽被称作西漠,但也并非到处都是金色的沙粒,荒芜的大漠。
这里有山有水,沙漠不少,可也并非全部,有大片的沃土,广阔的山河,不乏灵气与盛景。
“每一处角落都充斥着愿力,如此磅礴,阿弥陀佛大帝所留的后手啊。”
刚一到来,李昱便生出了感应,这片大地很不一般,与其他四域不同,有一种极为纯净的力量在流淌,虽然微不可察,但却真实存在。
这是愿力,丝丝缕缕,在整片天地间流淌;在这里诵念阿弥陀佛之名便会得到加持,有愿力流露而出,而无数年的加持下,究竟有多么磅礴也很难说的清。
西漠,天地精气不及中州,没有那么多祖脉与大地灵气溢出,但是却有一种最纯净的愿力在弥漫,与阿弥陀佛大帝有关,堪称精粹,亦是独有的景象。
他们一路行走,见到了不少庙宇,都宁静而祥和,越是这种地方愿力就流动的越多,丝丝缕缕,直至如大江大河般奔腾。
远处,古刹钟声悠悠,可净化人的灵魂,让人心神摇曳,忍不住想皈依佛门,想向前去朝拜,就此遁入空门。
李昱心如刀,直接斩去了这种纷杂之念,转而看向了那座庙宇,匾额上纹刻着阿兰二字,有一段岁月的沉淀了。
阿兰古寺,这是一处历史悠久的庙宇,也不知存世多少万年了,寺庙坍塌了又修补,香火始终不断。
相传,这里是佛门圣寺之一,阿弥陀佛大帝曾在此驻足谈道,而也正是因此成为了一处朝圣之地。
“这座古寺很有名,在此打探一番阿含寺应能知悉。”
李昱迈步,向着这座古寺行去,他们毕竟不是西漠的修士,对于阿含寺种种无从了解,需要找专门的人来问询。
古庙前,烧香者很多,认真礼拜,烟气袅袅,充满佛性,弥漫在这片古地,愿力很足。
当他深入时,才发觉这里殿宇重重堆叠,远比外界所见到的要庞大恢弘。
最深处的殿宇内,有几名老僧盘坐古刹中,沐浴佛辉,宝相庄严,一动不动。
唰!
此时,伴随着李昱的到来,几位老僧都睁开了眼睛,像是可以破开层层殿宇,也望见了他,此时殿柱、墙壁等都不能阻挡,在双方间像是只有佛光,没有其他。
“阿弥陀佛,施主有真正的慧根,古来罕见,见到了我佛真性,这是一桩缘法;但若是不修佛法,难以调和愿力,还是莫要久留的好,易被影响。”
一个老僧的声音传来,带着庄严之意,也有善意。
李昱笑了笑,问询了一番阿含寺的消息,发现这一寺庙也与佛教最基本的经文,阿含经有关,乃是佛陀筑基法。
佛教的水很深,虽然共尊阿弥陀佛,但也有诸多流派,教义在演化过程中都有冲突的地方。
“阿弥陀佛,施主若要寻昔年真正的阿含寺怕是难了,一万年前因为异变已经彻底毁掉;不过也另有须弥山佛徒将之重建,在阿育高原上,与天相邻。”
老僧很和善,将消息如实告知,并未隐瞒。
他修持佛法,明心见性,有着一种独特的柔和慈悲之感,脑后灵光很纯粹,不染杂念,这是一位真正的修行人。
李昱谢过他,又在寺前上了一炷香,准备离去。
“施主,老衲还有一言,望谨记;阿含寺虽重建,但早已不是当年的信徒,被须弥山上下来的僧众所接手,所行所为较为不同,真正的阿含寺早已淡去了。”
临别前,老僧又提醒了一句,如今的阿含寺已经是须弥山的地盘,教义大变,很是排外,须得小心。
李昱闻言心中一动,莫名泛起波澜,莫非须弥山上的僧众也是发觉了涅槃经的隐秘?
重修阿含寺,接手管理,为的便是找寻出昔年完整的无上天功。
没有过多的停留,他直接向着阿育高原的方向,那里在西漠深处,与须弥山离得不算太远。
一路疾驰,他们深入西漠腹地,见到了阿育高原上的一座古城,非常巨大与壮阔。
一道道佛性光辉升起,愿力飞向四面八方,它们聚在一起,可以说光芒万丈,其他人见不到,但精通地师之术的两人可清晰感受。
这是一片无量光,几乎贯通了天地,光雨聚拢,成千上万丈,有一种不朽的气息,非常的神圣与纯洁,正是西漠独有的信仰之力。
整片西漠的力量不是源自一个人,而是万古岁月以来亿万生灵的纯净念力,不断积攒,不断升华。
新建的阿含寺便在这巨城之后,只是香火远不如先前,近乎无人。
“阿育高原,传闻昔年也有一位得道高僧在此坐化,以身化道改善了这片天地环境,让此地成为一方妙土。”
老道士看向这片青翠繁茂的高原,不禁感慨起来,世间总是这样,一个群体里不会都是黑,也不会都是白,佛门内有伪善之徒,自然也有真正的高人。
不过他们一路西行至此,距离须弥山倒是越来越近了。
须弥山,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是佛门至高仙地,关于它有着太多的传说,于世间留下了无尽的谜。
这座最古仙山,不光是在北斗星域出名,就是在其他古星域也都有无穷的传说,代表了佛教的根本,意义重大。
“阿含寺,涅槃经的线索指向的是原有的阿含寺,这座重建的不知如何。”
李昱沉吟,决定还是尝试一番,如若不成,再在这里打探一番遗址所在便是。
朝阳下,云雾渺渺,古寺恢宏,古朴而又大气,非常的壮观,像是一片不朽的仙阙,瓦片与房脊染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守门的僧人含笑,低宣佛号告知他们外域之人进入须得交纳源石,西漠之人与佛有缘则无需如此。
“须弥山还真是不一样。”
李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取出源石给予了僧人,这才进入了重建的阿含古寺中。
他一路查探,勾动体内本源八音的烙印,整个人都宝相庄严,终于在殿宇中央感受到了一抹呼应。
见他停下,引路的僧人也驻足,莫名觉得眼前之人修为高超,竟给他一种直面佛陀神像的庄严感。
“这座佛像,是自真正的阿含古寺遗址中带出的,是昔年一直供奉的大贤,为佛祖第三弟子。”
他到也机灵,见李昱盯住了大殿中的一尊佛,便开口介绍了一番,是自昔年真正的阿含古寺中带出来的。
只是李昱的神色有些古怪,因为他发现阿含古寺的大佛被挪到了一边,中央则供奉起了须弥山的佛像。
这委实有些难言,重建了阿含寺,却供着须弥山的佛,将原有的佛像挪到一边去,颇有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感觉。
“哦?有外遇来客到来我寺,在观看阿含古寺的佛像?”
庙宇深处,一位盘坐的老僧听到一旁的禀报,不由睁开了眸子,露出诧异之色。
阿含古寺都灭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外域来客来观摩?
“也许与近来须弥山上所言的大魔有关,夺了本源八音,势必要来西漠走上一趟。”
在旁,有为身着月白僧袍的年轻僧人开口,提到了近来须弥山上的变化。
“除非那大魔是古之圣贤,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西漠来,多半是巧合,不过也不能放松了,时刻关注他们。”
老僧摇摇头,东荒距离西漠何其遥远,中间还隔着一个中州呢,除非是古之圣贤,否则无人能这么快的赶过来。
不过来人一眼就认出了阿含寺的古佛像还是很让他在意,因为这关乎到昔年西漠的无上天功涅槃经。
却伴随着阿含寺的消亡而淡去了,只有几篇经义流传了下来,并不完整。
须弥山教众重建阿含寺也有着谋划此功的念头,只不过需要一个大义的名分。
另一边,李昱体内本源八音的烙印颤动,他静静观望着阿含寺大佛的姿态,渐渐有所变化。
这尊佛像竟是在变化,姿势每一息都不相同,像是活过来一般,在演绎着什么。
一个个姿势又化成符文,在虚空中跃动起伏,闪烁不定,勾连成了一道身影,双手结开悟印,面露慈悲笑。
“阿含寺的传承,竟然是西漠无上天功涅槃经?”
李昱意外,真正的隐秘就在这尊佛像中,难怪须弥山的僧众别的不拿,却唯独要将这座佛像给带了回来,还假借名义重修阿含寺,实则觊觎着涅槃经的传承。
而无本源八音第三音的烙印,自然也不能触及到这一传承,只是当年的创立者恐怕也没想到阿含寺会因为一场异变而灭亡,连八音都失落,不曾传承下来。
到了如今,更是被须弥山教众鸠占鹊巢,供起了自己的佛,将之扔到了一边,若不是因为涅槃经恐怕都不会留。
此时,那尊佛影愈发凝实,竟在与本源八音共振,缓缓放光,而后竟是开裂了,自中一分为二,一尊小一号的金佛跌落出来,又化成一卷经文飞向了李昱。
“佛像开裂了?!”
一旁引路的僧人骇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他急忙传讯与了深处的老僧,这样的异变已经不在他能处理的范围内。
“佛像开裂了?不好!他要取走涅槃经!”
老僧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双目精光爆射,一下子激动无比。
“我西漠的无上天功终于现世,怎能让外域之人盗走?毁我寺佛像,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
一旁的年轻僧人大笑,直接扣下一顶帽子,要将涅槃经截下来。
他们将阿含佛像带回来,重修阿含寺,甚至一直驻守在这里,为的便是这部经文,如今现世,怎能坐视落入外域之人的手中?
老僧走了两步,旋即大笑起来,腾空而起,直接向着大殿赶去,涅槃经不容有失。
年轻僧人却是目光微微一闪,没有急着离去,作势旁观。
大殿内,李昱没有管那引路僧人,而是细细打量起手中的经文来。
这是一幅发黄的古卷,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像是兽皮,又像是古布,一看就是年代很久远的古物。
开卷上著有两个字:涅槃。
“涅槃经,若是立寺之人见到如今的凄景,恐怕也要金刚怒目,行惩戒之事了。”
李昱看了一眼窃据供奉之位的须弥山佛像,不禁摇摇头,佛教内斗争也如此激烈,远非世人所想的净土。
翻阅经文,泛黄的古卷上有不少古字,密密麻麻,大约数千言,释生死奥秘,阐再生之玄妙,很是艰涩,让人难以尽洞悉。
“涅槃经,真的是涅槃经。”
一旁的引路僧人大喜,眼底亦是露出贪婪之色。
李昱勾动本源八音烙印,凝神参悟,与古卷佛光交融到了一起。
霎时禅唱声响起,在庙宇间悠扬传出,无比玄妙,有一种神秘气机在流转,拥有夺天地造化之奥妙,玄而又玄。
人王躯璀璨,既有神灵一样的庄严,又有王者独有的威严气势,仿若盘坐九天上,俯瞰人世间。
“阿弥陀佛,施主来此毁我寺佛像,又窃我寺传承天功,是为何意?”
就在此时,一位老僧飞腾而来,刚一落下就扣了两顶大帽子,直指涅槃经。
一旁的引路僧人亦是目光一转,疾呼道“此人欲强取我寺天功,我实力低微阻拦不得,还请主持做主!”
李昱静静看着他们,忽地有些明白阿兰古寺老僧人们话语的含义了。
变得不是教义,而是人心。
佛陀镇的了天上地下,化的尽世间苦厄,却也渡不得人心,过不了这漫漫红尘。
“这是阿含寺的经文,与你须弥山有何干系?你连供奉之位都敢窃据,冷落正主,而今却又打着大义的名号行强取横夺之事,面对此佛像心中就无愧吗?”
他盯住老僧,莫名替阿含寺觉得悲哀,消亡后还要被人利用。
“阿弥陀佛,多说无益,你毁佛像窃经文,佛门净土受不得刀光剑影,还望施主自行决断。”
老僧面色不变,死死的咬住佛像被毁与涅槃经,打定主意要将之留下。
“错了,不是刀光剑影,而是血流成河。”
李昱目光渐冷,肌体间银白光焰蒸腾而起,化成刀兵铿锵长空中。
“阿弥陀佛,人生需懂得放下,施主留下经文,交纳修建此佛像的源石,就此转身离去吧。”
老僧双手合什说道,面露慈悲之色,却莫名令人生厌。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要我手中的涅槃经,贪婪作祟,也配称之为佛门修行人,也配为此寺住持?”
李昱懒得废话,直接大步逼近,今日他要离去,看谁能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戾气太重,需修心养心,且当懂得放下。”
老僧劝说道,一副慈悲相,直接拦在了寺庙出口,周遭僧众聚集,将这里围堵了起来。
“虚伪透顶,当诛!”
李昱收起涅槃经,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大杀一场了,这种虚伪比之真小人更可恶。
“若能够以杀止戈,让世间安平,老僧愿做罪人,即便手上染血也在所不辞。阿弥陀佛,在此先向佛祖告罪。”
老和尚佛号不断,大手一拍就打了过来,竟是还抢先出手袭击。
“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打碎你们这些歪魔邪道!”
李昱冷斥,气机勃发,血气滔滔如大海,茫茫似汪洋,在其背后席卷,将打来的大手淹没。
他飞扬而出,举拳轰杀向前,威压九天十地,浑身白衣飞舞,出尘凌世,眼眸犀利如天刀。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人,倒像是一个盖世霸王,一拳动四方,血气惊八荒,抬手就将佛光大手碾碎了,震得整座庙宇都隆隆作响,如闷雷。
“降魔!”
老僧一声大吼,祭出了一杆降魔杵,金光四射,猛地放大百丈镇压了下来,跟座小丘似的,沉重无比。
“滚!”
李昱拳锋大开大合,举手抬足力可拔山,直打的降魔杵哀鸣,佛教法宝有些承受不住了。
砰!他狂猛一拳打出,整个杵身都炸开,被当场打成了两截,劲风撕裂殿宇,震得老僧都一个踉跄,露出惊色。
“阿弥陀佛!”
老僧大吼,金身摇动,他状若一头狮子,发出山崩海啸一样的声音。
佛门法印,无畏狮子印!
轰的一声,他化成了一头神狮,一声大吼,四野山峦都在抖动,深奥法印拍出,与李昱掀起的滔天白焰剧撞不已。
两人肉身搏杀,直接掀翻了殿宇顶盖,将之整个打碎,崩裂如雨落。
噗!
李昱强势碾压,体魄血气压盖长空,拳拳到肉,打的老僧大口咳血,身子倒飞了出去,神狮之形都被打爆。
佛教金刚不坏之身也挡不住人王的肉身攻杀,根本不够看。
咚!他追上来便是一脚,将老僧蹬飞出去数百丈远,一条臂骨都折断了。
“跪下!”
李昱擒住老僧,直接一腿扫过,将他两腿踢的断折,直接跪在了阿含寺的佛像面前,血流不止。
周遭教众们看的心惊胆颤,没想到主持会被打的如此之凄惨,甚至跪在了阿含寺的佛像面前。
“少年人,你要冷静,不能杀我!我是受须弥山意志来此驻守,你若是杀我,整个西漠都无你容身之地!”
老僧面容扭曲,求生意志格外强烈,纵使跪在这里也要把话说完。ΗtτPS://Www.sndswx.com/
“西漠如何,与我何干?”
李昱冷笑,抬手就碾了下去,如一盏大磨盘,整个压过了老僧的肉身。
“啊!!!”
他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大叫,身体就爆碎,成为了一团血雾,跪死在了阿含寺佛像面前。
“主持被杀了!跪死在阿含寺佛像前!”
僧众们不寒而栗,纷纷仓惶逃窜,尤其是先前的引路僧人,更是颤栗着爬行,要挣脱出去。
却见李昱回眸,屈指一弹便有一道流光飞射而出,洞穿了他的头颅,整个炸碎,寸寸湮灭成灰。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作为,屠戮僧众,我虽做客至此,却也不得不出手了,这卷经文我将亲手带回须弥山。”
直到这两人陨落,后方那位年轻僧人才现身,身穿月白僧袍,看起来超尘脱俗,面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无了这两人,对他而言更好,涅槃经的功劳,降魔的功劳都是他的。
“你很自信?竟然没有选择逃跑,勇气可嘉。”
李昱拳锋一震,血渍散去,他诧异的看向了这个年轻僧人。
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老僧陨落都不出手,直到这时候才冒出来,真是有意思。
只是这阿含寺的佛像前,又要跪上一人了。
“阿弥陀佛,我为须弥山十八佛子之一,第十佛子圆心,自当降妖伏魔,施主还是交出经文吧。”
第十佛子圆心轻笑,月白长衫猎猎作响,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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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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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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