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暗暗,璀璨星线交织,每一条星线内都是无尽的可能与走向,演绎着不同的逻辑与认知,彼此纠缠杂糅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奇妙的区域,没有概念存在,跳脱逻辑之外,不受任何限制。
一尊道人端坐于内,面容方正而俊朗,颇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意,腰间悬着一口长剑,有七色交织其上,交替轮换,演绎道生道灭,化成一颗成熟的,奥秘无穷的道果,以及无法理解的方方面面,逻辑也无法形容。
“道尊?”李昱有感,她也曾修行过截天七剑,霎时认出了来人身份。
在自己留下人皇遗蜕身,离开这片诸天时,道尊却出现,与仙莲发出了交流的信息。
“然也,道友不求下一纪元道果,如此离去,是为何?”那俊朗道人洒然起身,隐隐有一种超拔之感,仿佛与远处那片诸天泯灭了所有联系般,有一种大自在之意。
“道果于我身非此界所能成,需得归去了结一二,只是要恭贺道友了,一切皆消,功行圆满。”李昱摇摇头,人皇遗蜕倒是有道果之机,她此身痕迹遍布诸天,却是没那么容易。
“道果者,无需遵守逻辑,我们虽在此会面,末劫未至,可实际上已注定到来,完成统一,所有痕迹皆消,已然圆满,能够远行。但道友也知,诸天之外无穷无尽,到了如此层次虽逍遥自在,可若无确切坐标,也难以遭遇其他的诸天,贫道颇想往其他诸天走上一遭,验证一二。”道尊澹笑,一拍腰间截天剑,顿时呈现出未来的一幕幕,那是末劫中的景象。
完善在未来,成就在眼下。
“道友之意我知,如此一来倒也相合,我助道友前往其他诸天游历,道友也助我一臂之力如何?”李昱闻言目光微亮,霎时联想到了祖界之外虎视眈眈的超脱者。
那正是域外天魔的源头,引导劫气的存在,道尊虽是初成道果,但若是前往阻击一二多半是不难的,也能为自己争取些时间。
“善,道友于我有助,自无不可。”道尊欣然应允,她道果已成,正要见识诸天外的玄妙,便接手了李昱传来的信息流,包罗着祖界的坐标。
正要离去前,李昱似有所感,回眸望向一世诸天,正见阿难疯狂的一幕,去融合天道怪物与东皇血肉;道尊微微一笑道
“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巧合,彼岸如此,道果更是如此。”语落,她便哈哈一笑,踏着道生道灭远渡空无与虚无而去,腰间隐隐显露出一块玉佩。
仙莲摇曳,释放出异力让李昱看清那块玉佩的模样,似乎是铭刻着某种祭坛般的事物,上面隐隐有数道身影盘坐,其中一道便与道尊容貌相同,只是更加高深莫测。
“信物,还是标记?”李昱自语,莫名觉得这与自己人皇血洗礼他我的方式有些类似。
下一刻,她的身形被无形波纹扭曲包裹,再度回归到了混沌天地内。···一叶一诸天,一转一量劫。
硕大的仙莲再度凸显,臻至此时,李昱已然能够洞悉诸多隐秘,并操纵此物,但遗憾的是,它的确只有穿梭、沟通‘外我’与制定锚点的功能。
在回朔此物的来历时,她照见了残破画面,呈现着一颗扩散无边灰色雾霭的混沌珠,正在与某种奇特的事物争斗着,彼此纠缠在一起,撞入了一片永恒未知地。
再向前时,又见到了一幕光景,有雄踞诸天外的身影俯瞰,一手下压,仿佛在进行着无形对抗,另一手屈指一弹,显露出一颗混沌色的圆珠,从天而降。
这一瞬间,仅仅是仙莲内回忆片段的触及,那道身影却清晰有了感知,回望而来,目光深邃平静,似预见一切,方才弹落混沌珠的大手赫然屈起,抓向此地,一切都变得犹如梦幻泡影般扭曲起来。
一时间,曾出现于莲台上的可怕灰雾再度澎湃而出,像是要渲染整个天地,带动既有未有走向沉沦,迎接无量劫。
“旧日残痕。”李昱抬手一招,浩瀚仙莲顿时拔地而起,落入她的掌中,旋即莲瓣膨胀旋转,被她扬起勐地一摇,无尽伟力喷薄而出,直接将那梦幻之感扫灭,一切又恢复了稳定。
灰雾再次被镇压,就连珠子的形状也无法稳定了,内里发出了无声的嘶吼,传递出劫气般的混乱气机。
唰!仙莲再度归位,撑天抵地,将之镇压在下方,不断磨灭与削弱。
“道尊赶过去多半也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将厄土之事先行了结。”李昱思量,祖界斗争到了关键时刻,那位天魔之主显然也要发动手段了,眼下有道尊前往驰援,她倒是能够先解决其他的事情。
否则回归之时还需与之做上一场,倒是颇为麻烦。···厄土之外,上苍边缘,波涛汹涌,骇浪滔天,猩红色泽每一次泛起都夹杂着摇曳的花芯,火光般的符文,强横非常,将时而升起的金色鳞片与银色纹路全部剿灭。
祭海,壮阔恢弘,横断诸世。在其中央还围困着两道身影,被无穷骇浪冲刷,肌体间可见暗澹的花粉与残破的根茎,仿佛一直在经受着可怕大战。
同样,他们对面还有一位女子,身形亦是浴血,不断蒸腾起金银二色的氤氲,双方自当初僵持到如今。
“嘿,徒劳的挣扎,你想为人皇争取祭道的时间吗,那哪里是容易的事情,不仅仅是祭道,还会燃烧自己,可是有着陨落之危,你就这般自信她会无恙吗?”金鳞始祖冷笑,长久以来的对峙她们虽然未能恢复,但花粉帝也不好受,状态被拖累,一直未曾圆满。
而她们的底气却很足,不仅青芒一族始祖接任归位,就连其他七位始祖也有了要复苏的迹象,只待人皇选择祭道之时,便是击溃诸天一切希望的时刻,亲手打碎梦幻泡影。
那样的波动,相当难遮掩,若是在她们沉睡时很可能被蒙蔽过去,但若清醒状态,不断扫视诸天时,将避无可避!
“那便看着好了,你们自身也难保,还对别人评头论足,无知而狂妄。”花粉帝驾驭祭海,身形虽虚澹,但合力镇压两位失去了棺柩的始祖还是稳稳当当。
她盘坐在此,双眸微阖,亦是在等待。与此同时,永恒未知处。一片无色波纹扩张而出,化成漩涡,扭曲之时天地倾覆,古今倒转,诸世有无都在焕发雷鸣与骇浪。
冥冥中的大势走向像是有感,已在哭泣。这片区域,唯有祭道者才能踏足,隐秘而未知,无法感知无法观测,甚至能够真身盘坐于此,已分身行走世间,征战诸敌,分身灭而真身存,不受影响。
此际,那永恒尽头,未知尹始,正有一道模湖的虚影浮现。她面容在神光映衬下模湖,头戴十二冕旒冠,外披金衮华服,内携蓝裳红袍,负手而立,星带环腰,澹金下摆,紫纹白底纳群星,赤靴盘龙绕凤走麒麟,身周大道朱花盛放,蓝气氤氲,东来赤日悬后,金霞水波荡平。
李昱归来,脚踏八十一层封禅台,极天极地至人,扩散无尽文明火光环绕,与那金霞水波,赤日涟漪合到一处,呈现出繁复而不同的概念,以不同的角度演绎起源,演绎世间万事万物。
一瞬间,无论是在昏暗的高原,还是在诸天万界与上苍,乃至朦胧的混沌中,凡有生灵,他们皆出于一种本能,如同朝圣,全身发抖着向着未知的方向膜拜。
即便是道祖级生灵,也不能抵抗,瑟瑟发抖,那难以揣摩的永恒未知处,与诸世时空像是隔着无尽的古史,无尽的苍茫与空洞,漫长岁月以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变化。
“何来变数,如此剧烈?”面对这股莫名的异力,哪怕是至高路尽存在,也有悚然惊诧之感,便是上苍的至高们也久久未动,在如此波动中宛如海啸狂澜间的一叶扁舟,自身难保。
冥冥之中像是浮现了一个不断燃烧的玄妙之点,至高至大,至全至正,缭绕着大道都要焚毁的光焰,不断坍缩扭曲,喷薄出无法理解的事物,可能与走向,正确与错误,悖论与真理皆在其中生出,因其而始,因其而出。
“祭道?”一瞬间,正在祭海中对峙的三位存在就有了感应,皆露出意外之色。
那股不断坍缩燃烧的意味,似乎与她们经历过的进程很相似,人皇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金鳞始祖与银纹始祖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勾连起了其他几位始祖,催促她们复苏,要趁机扼杀那位后生。
这是最好的机会,无人知晓厄土究竟有多少位始祖,人皇在此关键点,只要齐出,那必然是打灭所有,葬下一切,她们将在此书写历史,缅怀这一段辉煌。
“是人皇,她要迈出那一步了?!”上苍诸至高纷纷震动,感受到那股熟悉却宏大到难以理解,难以触及的气息,仿佛盘踞在了她们接触不到的神异之地。
更可怕的是,本能预警,让她们无法去细思,一旦触及到相关痕迹,便有一种‘空无’之感呈现,引导着自己都忍不住坍缩燃烧,像是要将己身都祭掉献给‘源头’,坍缩成为那‘伟大存在’的一部分。
就连至高都有如此感应,不得不斩灭这些念头,露出异色,那位人皇果然深不可测。
永恒未知处。李昱俯瞰诸世,压抑着己身气机与神异,不断呈现演绎太一之点成型燃烧时的状态,勾引厄土始祖降临。
倒不是她不愿打上门去,只是因为那片高原特殊,没有始祖接引根本进不去,否则她早就杀上去‘收割大药’了,何至于做局引人齐出。
“呵呵,八位始祖,倒也称得上不错;高原意志若是复苏,便可无限制的制造出始祖,这便是最高的收割地与养殖场,日日丰收。”她笑容愈发深沉,双臂一震那恐怖无边,犹如混洞般的太一之点便引动冲击向诸世,整片时光都在塌陷,曾经存在的古史都要不复存在了,这是一场不可想象的惊天剧变。
诸天间,各族所有强者心头都浮现一层阴影,记忆像是被遮住了,恍忽间像是要遗忘很多事,关于某些存在的痕迹正在飞速澹去。
天光暗沉,闷雷生音,就连厄土深处的路尽生灵尸体都随之摇曳起来,四分五裂的肌体间隐有十二色光晕流淌而过,妖异隐秘。
轰察!伴着一道漆黑电光噼落,照亮无垠的黑暗,那厄土尽头裂开,一道又一道身影出现,有的干枯如柴,有的满身都在淌黑血;腐烂的衣服贴在他们可怕的躯体上,像是厉鬼蛰伏一个又一个纪元后从沉眠之地复苏。hτTΡδ://WωW.sndswx.com/
不祥的源头,数位始祖一齐出世!一时间,天地颤抖,高原轰鸣着要崩开了,无穷大道化成一条又一条神链又直接炸成碎片,整片时空陷入紊乱。
他们的双目或者空洞,或者呈死灰色,或者在淌血,当凝视虚空时,万物凋敝,各方黑暗世界都要枯寂。
所有黑暗生物,所有诡异种族,全都震撼,而后瑟瑟发抖,在这一刻不由自主跪伏下去,不断叩首。
“始祖,同时苏醒,要去阻人皇祭道吗?”有路尽级生灵低语,猜测出了她们的意图,这次显然是要下狠手了,将变数掐灭在萌芽中。
“多少年了,世间又出了一个这样的后生,凭借自己走到了这一步。”沙哑而冰冷的声音自祖地传出,一连五道身影走出屹立,像是开天辟地前就已站在高原尽头,俯视着万物苍生。
此时,一切都很静很压抑,唯有血色的旋风刮过,让一株神秘的大道树摇摆,枝叶摩擦,发出万道碰撞的声响,规则四溅。
树下无声无息,黑影一闪,显照现世中,又有两位始祖出现了,她们扫视向另一片土地中,一直青色如僵尸般的手臂自棺柩中探出,显化出一道略显薄弱的身影,正是初成始祖的青芒之主。
对比其他的始祖,她还显得很稚嫩,不过也称得上踏入这一层次了。
“祖地内竟还沉睡着七位始祖,加上接替的青族与对峙花粉帝的两位始祖,足足有十位啊,正与至高之数对应!”在场的路尽级生灵如同泥塑木凋般,一动不动,可是内心却是颤栗的,惊悚的,很难相信眼前所见。
漫长岁月流逝,连诡异族群的路尽级生灵都不曾见过,只曾听闻,可能有始祖蛰伏终极厄土中。
但谁也无法预料,竟然有十大始祖,过去从未洞悉,更从未见过!23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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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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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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