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吸人眼球的不是那张扬的姿态,而是每一名剽悍的骑士背后插着的旗帜:安东。无须多言,这些小旗已经充分说明其身份,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并且,这支队伍打头的,正是新任的安东王刘文渊。
当然,刘文渊这个安东王,严格地从法理上说,还不作数,因为还没有得到朝廷的册封。依刘皇帝制定的规矩,封国新王继位,必须得到朝廷册封,方为正统,新王也必须京受封,方才走完整个嗣位流程。
刘煦是去岁冬薨逝的,至今已有快四个月了,过了这么久,刘文渊方才启程来京,走最后一道程序。当然,在此之前,刘文渊已经把该做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已经基本把安东的事务料理完,并正式行使安东王权力,然后在国相耿继勋的提醒下,南下京师。
既接受朝廷的正式册封,拿到那份金册,也让大汉的公卿大臣们见见安东的新王。与他爹不同,青年意气,挥斥方遒,刘文渊明显要张扬许多,随行来京虽只数十旗,但那招摇过市的阵仗,却让沿途所有官民百姓都见识到他这个安东新王的风采。
越靠近东京城,便越拥挤,人来车往的,络绎不绝。缓缓降低马速,立于道中,轻拍马颈,刘文渊轻吐出一口气,问身边一名年轻人:“此地人烟稠密,车马辐辏,远胜于沿途道州,这是要到东京了吧!”
此番来京,其他大臣一个没带,随行有地位的只有一个卫队长,一名僚属。身边那名僚属,乃是郎官白永琳,光看姓,便知其来历了。
这是安东王太后白瑛的亲侄子,与刘文渊年龄相仿,乃是白太后特地安排在刘文渊身边,用意很明显,希望刘文渊与白永琳能够和刘煦与耿继勋那般,也成就一份莫逆君臣、兄弟关系。
不过,白太后有些打错算盘了,刘文渊性格刚强,很不喜欢束缚,更不喜欢有人对他指手画脚,迫于太后的面子,不得不把白永琳带在身边。
而白永琳,并不是刘文渊喜欢的那种勤恳耐劳的臣子,出身富贵,吃不得苦,为人轻佻,心性也不够坚定,才干也还看不出来,若不是白永琳从下见识颇多,时不时得还能给刘文渊讲个笑话,逗个闷,早就冷落。hτTΡδ://WωW.sndswx.com/
此番上京,把白永琳带上,也因为白永琳对京畿的情况相对熟悉,可以提供一定的咨询。
而白永琳,虽然只近身追随了刘文渊不到两个月,但已然感受到这个大王的不好伺候,思路太快了,让人难以跟上,也太爱折腾了,要求更加严格。
不过,对于此时刘文渊的问题,白永琳却是自信满满,指着前面西南方向便道:“回大王,若臣没有记错,前方就是陈桥镇,到陈桥,沿直道快马一个时辰便至东京!”
听白永琳这么一说,刘文渊面上流露出一抹追忆之色,他虽然幼时便随父前往安东,但小时候也曾在两京待过些年头,再加上几次随父回朝,如今记忆虽然模糊了,但一提起,难免有些感触。
“都到陈桥了啊!”刘文渊嘴里感慨着:“都说东京郊外有三大驿,西祥符、南永安,东陈桥,陈桥驿之名,可算是通传天下了!”
驱马缓行,一边跟着,白永琳一边道:“大王,陈桥这个地方,可是通衢要地,出开封东往河南、北上河北,都得经过此地,朝廷运兵、军辎、官输乃至商贾行人,陆上也多经此地。
据闻,陛下早年途径此地,当时道路坎坷,人烟稀少,附近也仅有一破落村庄。但陛下一眼便看出此地不凡,指出这是进出开封之要道。
也就从那之后,陈桥便快速发展起来,先为军驿,后开官驿、民驿,集市、货栈、商铺、民舍也相继建立起来,由村驿到市镇,谁能想到,四十多年后,竟成为大汉‘十大镇’之一”
听白永琳眉飞色舞地介绍起这些,刘文渊也听得津津有味地,不由道:“琳哥,你这见识,可比我厉害多了,连皇祖父的逸闻趣事都知晓!”白永琳嘿嘿一笑,道:“大王,臣也就这点本事,对这些趣闻杂谈感兴趣,多了解了些”
“这些可是大本事!比你之前给我讲的那些笑话,要有意义得多!”刘文渊立刻变得严肃,认真道:“琳哥,我对京畿是越发陌生了,这一路,你就多给我讲讲吧!”
“是!”白永琳面上一喜,满口答应:“只要臣晓得,大王不嫌臣啰嗦,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状,刘文渊也笑了笑,轻抚着爱马,道:“跑了这么久,马儿也累了,就到这陈桥镇歇歇脚,也见识见识这天下闻名的市镇!”
“是!”白永琳应道,顺便,还主动安排一名骑士快马先去打个前站。
进入京畿之后,可谓满目繁华,即便一小县,也是一派物质人口极丰富的气象,而一联想到安东,刘文渊便忍不住唏嘘,如今,轮到他为安东治下百万生民生计前途考虑了。
“拖了这么久才上京,也不知朝廷如何看待,祖父是否会生气?”刘文渊突然说道。
见刘文渊那英武面容间流露出的愁色,白永琳当即宽慰道:“大王不必多虑,先王遽逝,安东失措,大王是为安东百万生民所计,安抚处置,怠慢些许时日,也是能理解的?臣以为,只要大王抵京,面见圣上,圣上怜惜还来不及,怎会责怪呢?”
“伱见过祖父?”刘文渊偏头这么问道。
“回大王,臣曾有幸随祖父参加过几次御宴,在殿下远远地望见过陛下,即便如此,陛下之威严,也深入此心,敬畏不已.”提及此,白永琳露出回忆状,看起来一副很荣幸的模样。
见状,刘文渊笑了:“你也就远远观望陛下,岂敢妄谈陛下心思?”
“这”白永琳不作话了,略显委屈地瞥了刘文渊一眼,心中暗道,这不是安慰您嘛。
刘文渊显然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纠结此事,很快又指着开阔的官道说:“这些直道,越是靠近京城,就越是坎坷不平啊,坑坑洼洼的,马不便行,车易磨损,官府也不知做些修缮!”
“这些都是老路了!”白永琳见了,当即解释道:“东京直道修得较早,使用多年,江商海贾,八方辐辏,大车、重车不间断驶过,对路面的损害自然严重。不过,再是坎坷,也比泥土路要通畅得多”
听其言,刘文渊琢磨了片刻,悠悠叹道:“京畿的路修好了,只恨不足用,安东修路,却得担心,无人使用,徒耗国力!”
白永琳知道,刘文渊又在感慨那条通往东南出海口的“绥宾路”,那是先王刘煦的心血,开春化冻以来,开始动工了,虽然用的都是些刑徒、俘虏、土著,但刘文渊已经为那巨大的开支感到头疼了。
“只要把路修通,好处是巨大的,总是有人走的!”看着刘文渊,白永琳说道。
“但愿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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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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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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