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刘皇帝露出了点笑意,略带好奇地问道:“都有哪些人啊?”
张德钧似是回想了下,禀道:“徐锴、潘佑、冯延鲁、顾闳中、李昊、黄荃父子等,还有一些流连京师、名扬洛阳的文人墨客,也受到邀请,宾客总计三十余人,另外,彭侯李煜也应邀列席......”
闻此,刘皇帝眉头稍微蹙了下,说道:“与会的南臣,似乎有些多啊,连江南旧主都去了!”
刘皇帝的语气中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张德钧则听得莫名地心悸,事实上,皇城司之所以关注到这场宴会,也有李煜的关系。
毕竟是江南旧主,曾经的割据诸侯,虽然这些年对于这些降臣降主的管控不似当初那般严格,但暗处的监视与限制,是不可能减轻的。
“宴会上都谈了些什么?”刘皇帝问。
“就是文人间的吟风弄月,赋诗填词!”张德钧说道。
“哦?这些人,可都有些才情,又有诞生了什么佳作?”刘皇帝嘴角挑动一下。
张德钧答:“彭侯李煜,写了一首《虞美人》,引起了一些轰动,据闻,不少南臣听闻此词,都面露戚戚然,惭色深重。”
张德钧说这话时,显得很平静,但总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而此言,果然引起了刘皇帝一些异样的反应,目光是斜着看张德钧的:“得是怎样的传世佳作,能引起这些旧臣如此反响?”
于是,张德钧很熟练地将《虞美人》这首李煜生涯巅峰之作念了出来,而后禀道:“官家,几日间,这首词便在西京流传开来,传颂很广,甚至,连宣慰司的一些官员,都在誊抄背诵,赞不绝口......”
“哼!朕早就说过,李煜让他当君主,他完全不够格,让写诗填词,天下有几人能及?”刘皇帝语气中满是赞赏,悠悠然地道:“看吧,佳作一出,竟至洛阳纸贵了!”
从刘皇帝话里,并不能听出对此事、此词的好恶,但张德钧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说出他的想法:“官家,小的也就此词请教过一些词人,就他们言,彭侯此词,尽是对江南故国的眷念,思乡思国,情切意浓,隐隐有对大汉对朝廷的不满。
那些南臣,为其所感,也可见他们对旧国的怀念。一首词,便引得人心思异,可见这些南臣,并非诚心归服朝廷......”
刘皇帝又瞥了张德钧一眼,他这话,可实在有些诛心了。刘皇帝意味深长地道:“哦,一首词,便能引发你如此深刻的思考,依你之见,朝廷该作何应对?”
有些不敢直视刘皇帝的目光,张德钧有些冷酷地说道:“为免人心浮动,小的以为,当禁绝此词的传扬,阻遏其蛊惑人心。另外,比起其他降主降臣,彭侯与这些南臣,始终未与朝廷一条心,当有所惩戒,以示警告!”
张德钧建言完毕,刘皇帝却没有直接表示态度,而是陷入了沉默,短暂的思考过后,刘皇帝终究显示出其大气的一面来,摆手淡淡道:“一首词能有多大的能量?尽两江之地,都为王师所臣服,传唱再广,能有朝廷的刀兵更强力吗?
文人嘛,矫情不是罪过!一些酸词腐文,不值一提,就算这首《虞美人》能够传唱千古又如何,即便引起一些旁观者的同情议论,还能助其复国吗?”
话是这么说,但刘皇帝的态度,显然有些问题。不过,见他主意已定,张德钧也不固谏。他在刘皇帝面前,是越发本分了,有的时候,并不期望刘皇帝能采纳自己的谏言,只是在皇帝面前有所表现,体现出自己的作用罢了。
“不过,既然能得人心浮动,若是放任之,总归不好!”刘皇帝又幽幽然地补充一句:“连你找的文士都能看出其中的忧怀之情,宣慰司的官吏们,就没有一点警惕?还踊跃从众,誊抄传颂,交口称赞,当着宣慰司的差,连最基本的职守都做不到,要之何用?”
刘皇帝的语气有些冷,让侍候在侧的内侍近臣们都不禁一颤,不约而同地埋低脑袋。
“你去!”刘皇帝直接扭头,向喦脱支使道:“去宣慰司,把朕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白廷诲,问问他,这个宣慰使是怎么当的,连下属都约束不好!”
“是!”喦脱不敢犹豫,当即道。
建宁伯白廷诲,乃是秦王刘煦的岳父,在陶谷去世后,接任宣慰使。可以想见的是,当刘皇帝这一番申斥降下后,难免会又引起一些风波,甚至影响到秦王。
沉吟了一会儿,刘皇帝又不由笑了,嘴里念叨着:“朕倒是没曾想到,刘晖这小小年纪,交友竟然如此广泛,一呼之下,宾客云集啊!他在这些文人士林中,有这么大的声望?”
闻言,张德钧低垂着眼睑道:“吴公自幼便与众不同,文才禀赋极佳,乃是朝野尽知的,饱受赞誉,在士林文人之中,声望确实不低!”
张德钧所言,也未尽其实,至少遗漏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刘皇帝的对刘晖的关爱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毕竟,那么多儿子,就这么一个在文才上有出类拔萃的天赋。
“小小竖子,年未及冠,稍获薄名,便如此张扬!”刘皇帝却表现出一副严父的姿态,有些淡漠地道:“如今朝廷都在节衣缩食,他却在府内大宴宾客,不知轻重!派人去公府传谕,让他进宫,为淑妃侍奉汤药,他《孝经》不是学得很好吗,那就尽尽最基本的孝道!”
“是!”
“朕看累了,回宫!”又看了一眼洛阳城的壮丽景象,刘皇帝没有任何留恋,转身而去。
吴公府的宴会,多少还是引发了刘皇帝一些思考的,就心情而言,是没那么愉快的。对于皇子邀名的行为,他并没有太大意见,真正让他有所不满的,是与会的那一干人。
看起来,大汉收容的那些南臣,似乎在向刘晖靠拢。这一点,有些让人意外,却也不是难以理解。
刘皇帝看得明白,大抵还是出身的缘故,周氏一家源自淮南,而刘晖的外祖父周宗可是南唐的老臣,早年在南方声望也不低。
而那些南臣,天然地同具备南方背景的刘晖亲近,而作为降臣的他们,在大汉朝的体制内,总是低人一等的,不论是求庇护,还是求发展,总会寻找一座靠山,于是,刘晖进入他们的视野,自然理所应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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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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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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