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破云自知是他把妹妹宠成这样,妹妹过去任性自我犯下的那些过错,他都要承担一半责任。
沈家早有家训,不论是谁,一旦犯下不可饶恕之错,如主动犯罪,触犯到大周刑律,沈家绝不包庇。
过去妹妹犯过的那些错,一半是任性妄为间接导致,并非有心;一半是胡作非为有意为之,但大过,妹妹还未曾敢犯。
因此他与娘都只是对妹妹小惩大诫,他不能说这样处事有多公平。
毕竟妹妹犯的这些过错,也都或直接或间接伤害到不少人。按沈家家训,该是要严厉惩处的。
可惜妹妹始终不懂他与爹娘的良苦用心。
眼前的妹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听着妹妹柔软的语调,望着妹妹褪去浮躁后沉淀下来的目光,这一切是沈破云没想到过的。
沈破云看着妹妹显露出的疲累和铺满风霜消瘦不少的脸庞,肺腑之中有许多话想说,但此刻不是时候,他伸出双手握了一握沈思月衣服下同样清瘦不少的手臂,“哥的思月长大了点。”
沈思月一下子有了同兄长亲近的感觉,两眼含笑,无声胜有声。
沈破云这才又把目光投向了朱绪,抬手一揖,“多谢朱公子出手相助。”
朱绪眸色平静地对上沈破云,抬袖略略一托,一个动作便颇显朱门世家的风采,“兄长无须多礼,朱绪忝为这一声公子,不过是虚得了这个世家身份。兄长和令妹一样,唤我一声阿绪便是。同令妹所做比起来,我这点实在不算什么。”
朱绪说着,眸里的余光掠在沈思月的面上。
这声“兄长”唤得极恰如其分——沈破云又看了看朱绪。这个少年可不一般。
这会,马车里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这个声音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只是这会,大家才把视线转过来。
王宝宝握着手里的刀,对望着他们,整个人贴在后座上,牙齿咯咯打颤。
“我,我……我——你,你……你们……”
沈破云只是扫了他一眼,王宝宝手里的刀便当啷一声掉到车里,双手抱头。
“不要杀我!”
没想到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王宝宝瘪瘪嘴惶恐害怕还不敢哭。
刘继才驾着马车往回走,朱绪和沈思月各坐了一边,王宝宝继续缩在后座一动不敢动。
沈破云人高马大,挤进来反而不舒服,便和昏迷的张小春一起靠在马车门口。
沈思月这会放松下来,察觉到朱绪垂着眸,异于平常的沉默。这感觉好像刚将他从囚笼里救出来那会。可他方才和兄长说话,还并没有这种感觉。
“阿绪,刚刚你救了兄长和张副队,没有你,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朱绪垂落的眼眸抬了起来,“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
“我没告诉过阿月,我其实能解开这镣子。”
沈思月微笑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想你瞒着自然是有你的理由。如果是时候解开,你也早解了。你没解,那一定是解了也没有用,又何必让他们多对你忌惮一分。”
朱绪深深看了她一眼,“阿月真好。”
沈思月听他语气,才知道原来他在担心她会生他的气,她怎么会生气呢,他帮了好大一个忙,实在是让所有人出乎意料,她也只是过于震惊,一时没回过神而已。hΤTpS://WWω.sndswx.com/
他如此敏感,过去在朱家多半是过得举步维艰,小心翼翼吧。
沈思月心下一软,看向朱绪的脚下,问道:“脚上的镣子,阿绪可也能解?现在没有张英在,可否能一起摘了?”
马车在碎石河滩上前行着,朱绪点了一下头,“我双腿无知无觉,解不解开于我而言都没什么意义。阿月可否帮我一把,既然你提了,我便解开它。”
沈思月自然而然扶着他坐到地上,他掀开斗篷,微微拉起一些裤脚,露出一截瘦长的足踝,外层的皮肤早就磨出了一层痂。
朱绪全然不在意,将锁在脚踝上的镣头微微提起一些,沈思月和王宝宝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他匀长清瘦的手指灵活动了几下,一拧,一旋,一摁,一扣,那精密的机关枷锁便从他的脚上脱落了下来。
沈思月看得有点吃惊,她忍不住想要提起来看一眼,朱绪挡住她的手,“小心,这镣头里藏有机关。”
沈思月识趣地想把手收回来,朱绪却已经灵活地拆下一只镣头,将她收回的手拉住,把镣头放在她手里,再用大掌握住她柔软的手,带着她触上一边的机关暗门,立时便有几发银针叮叮两下,射在车框上。
那银针才半指长,也就比缝纫针粗一点点,看起来更刚硬一些。
“这只头子里的针喂了些许麻粉,让它钉中了,人畜都要晕上十二个时辰。”
说完,朱绪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他的手虽然清瘦,但掌比她大了许多,那只秀小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
沈思月让朱绪带着试了这一下,发现那机关并不好把握,至于两人的手,她并没有多心,不过是手把手教人,他握得也不紧,不过是带了一下。
全然不知朱绪心里那一通暗潮涌动。
沈思月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能射得那样准?”
朱绪回道:“没有什么技巧,练习得多了,也就准了。”
沈思月露出疑惑,“你一直在练习?还有这副镣子……”
“阿月是想说,我拿的什么练习,又为何对这副镣子如此熟悉?”
沈思月正是有此疑惑,朱绪往下说道,“五百年前,北睢朝出了一位匠师,此人便是萧钦天。闻名天下的鸾凤天枢楼便是由他所造。不止如此,萧钦天还留下了许多传世佳作。世人只知他擅工事建造设计,很少人知道,萧钦天更钻研得一手机关要术。”
朱绪一边说,一边又握了沈思月的手,带她去感受另一只镣头的机关暗门所在,但这次没有银针发出来,拧一下,只漏出来两颗细小如赤豆大小的丸子。
“我们河阴朱氏先祖朱辩,是个天纵奇才,幼时与近九十高寿的萧钦天有一段奇遇。承蒙萧钦天高看,收了他做弟子,并将生平所学都传授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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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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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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