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行军的速度令皇帝感到并不满意,“先生,朕自京都出发已十日有余,今日为何才走到河东道?”
张进忠一番解释,“皇上出发得急,军备筹措仓促,臣已经想方设法在这一路上找补,故而行军的速度慢了一些——皇上切勿心急,那鲜卑大军自北原而下,又岂会如此之快?”
皇帝对张进忠信任不已,张进忠三言两语的解释,皇帝便信以为真。
“原来如此,看来是朕心急了。先生替朕操累,辛苦先生。”
“臣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张进忠这里说完,又有温昭仪在皇帝的耳旁一阵劝慰,皇帝也就忍一忍,耐下了性子。
尽管如此,随军的那些武官们还是忍不住见缝插针地来皇帝的跟前进谏。
“皇上,大军不能再往前走了。此番皇上亲征,筹备仓促,如今区区十余日,军中已经开始乱了,早两日便已开始乏粮断水,再这么走下去,便要开始死人。眼看又是一场风雨将至,必然使得军心溃散,皇上请回啊!!”んτΤΡS://Www.sndswx.com/
“皇上请回啊!!”
“皇上!!”
皇帝忽然间觉得这些武官真是令人厌烦,大周泱泱大朝,军兵实力强横,又岂会如他们口中所言,如此的不堪一击?
皇帝心想,定然是这些武官们贪图享受惯了,不愿吃行军打仗这个苦,才会在他的跟前夸大其词,妄图恐吓他掉头回京。
可开弓岂有回头箭?
他乃是大周天子,若真是就这么回了头,岂不要叫天下人笑掉大牙?他这个天子的威仪还要不要?他的帝位恐怕也不保了!
皇帝真是越想越气,大周重文轻武以来,这些武官内心不满,却都来发泄在朕的身上,皇帝如此一想,便对他们冷了脸色。
“尔等都莫要再说了,朕瞧着身后的大军很好,并未有你们所言军心已乱,粮草缺乏的状况。朕御驾亲征之心已决,诸位爱卿们还是好好的替朕想一想,如何击退鲜卑小儿吧!”
出发前皇帝命武官们不得参预军政,大权全权交给张进忠,他们个个儿人微言轻,当真是嘴皮子磨破,也没能劝得皇帝回心转意。
“皇上,大周哪里还是那个盛世的大周,您难道真的看不见吗?”
有人怒从心起,悲从中来,索性把命一横,不管不顾了起来。
“那张进忠使尽方法蒙蔽了您的双眼,您坐在这个天子车驾里,方圆看到的都未必是真,您真该到处去看一看,便可看到如今大周四处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呀!皇上!!”
“皇上若是如此一意孤行,恐怕大军还未能抵达襄州,您的这支主力亲兵便要死掉一半不止呀!”
“张进忠此人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贪得无厌,残暴无良,奸邪歹毒——皇上如此对他偏听偏信,宠信无度,您实在是不应该呀!”
温昭仪向皇上靠过来,“皇上,这些武官当真是可恶,仗着皇上性子好,便日日来皇上跟前得寸进尺。更对翁父他老人家口出恶言,翁父何曾与他们计较过?”
皇帝揉着发胀的额角,勃然大怒,“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那武官一声咆哮,“皇上若是不听臣言,执意不回,那臣今日便只能以死相谏了!!”
话还没说完,人便冲向了天子车驾,企图撞死在车轮底下,却教张进忠一个眼神使过去,立即有亲兵骑马上前,扬起马蹄,把那武官给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当场死亡。
张进忠趁势对着一众武官呵斥,“好大的胆子,胆敢冒犯圣驾。你们这些混官,怎会知晓皇上心意,再有扰驾者,与他一般,必死无疑!”
骂完一通之后,张进忠转身进到车驾之内,躬身询问,“皇上,您没受惊吧?”
皇帝着实惊了一惊,“好在有先生在朕的身边。”
底下的武官们一脸悲恸,个个儿心如死灰,掩面而泣,“哎,先帝若在,何至于此?”
.
几簇篝火在寂静的夜空下燃烧着,照着在相互依靠中疲倦睡熟的大家。
为了尽快赶回黑水城,返回的这一路亦不必再照顾伤重的李元景,沈思月他们便没有宿在驿站,几乎是昼夜兼程的赶路。
赶了五天五夜,终于快要进入大周的地界了,这一晚大家在一处草地里停歇了下来。周围是空旷的荒原,方圆十里之内连一棵树木也都看不见。
地上的几簇篝火便显得尤其明亮。
叶舟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他个头高,又长得身强力壮,穿着粗厚的冬衣,只看外表便格外的可靠。
沈思月和大家一样,这会儿也正靠着叶舟的背侧,枕在他的肩头上陷入熟睡之中,眉眼之间都是浓浓的疲倦与憔悴。
叶舟从来没见过哪一个女子像她这般疲于奔波,她总是对每件事情都尽心竭力,以至于很多时候,狼奔小队的伙伴们都觉得她不会有累垮的时候。
可叶舟不一样,他眼里藏着她,看着她做每一件事情,看着她不辞辛劳,看着憔悴日渐爬上了她的眉眼。
尤其是这半年以来,叶舟时常觉得她精疲力尽,可她却更疲于忙碌。
他甚至不时的感到一种没来由的担心,仿佛她随时可能不在一般。
而这种感觉又一次来临,就在此时此刻,叶舟甚至有一刹那感觉不到背后的呼吸声,她像是永远的睡了过去,若非靠着他的身体还带有余温,叶舟只当她已经不在。
他心里一慌,抬手碰了碰她的头,“小月?”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靠在他背侧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叶舟眉眼一沉,稍加转身把人扶住,捧着她的肩头轻微摇晃了几下,“小月?醒醒。”
沈思月缓缓睁开眼,她半躺在叶舟的身前,怔忪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看清楚他的脸,依稀想起来他是谁。
“叶……舟?”
叶舟心头猛然间似坠入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捧着她的肩用力一握,说不出的紧张——方才睁开眼的瞬间,她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她不认得他。
“小月,你……你没事吧?”
沈思月没事,她只是在醒来时以为自己靠着的人是周晓雯,现代的记忆与古代的混淆在一起,变得模糊而又不明。
这已经不是头一次醒来有这种感觉,那日告诉朱绪后,他给了她一些药丸,服用后精力状态都好了一些,但这种状况并没有完全的消失。
“我没有事。”沈思月揉揉额角,一时半会靠着叶舟无法起身,只觉得一身疲软不已,“……我大概是累了。”
叶舟将她扶了起来,扯了块粗麻毯子披裹在她的身上,又将跟前的篝火多添了几根木块,让她的身体更暖和一些。
他蹲在她的跟前,扶着她的肩膀,用一种深切的眼神凝着她的脸,“你这种状态多久了?半年?小月,你需要休息。”
沈思月看出来他是担心了,她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对着叶舟微微一笑,“放心,等这场仗打完,我便不跑了。”
叶舟忽然沉默,是啊,还有一场仗要打,她还是会疲于奔波,疲于忙碌。等这场仗打完,她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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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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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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