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还一边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尖叫,“救命呀!有没有人呀,救人呀!”她的喊声回荡在山谷里。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而此刻,水花没有一刻熄灭过的水塘里,沈宴西的脑袋猛地从水面冲了出,看到的就是苏浅追跑进了树林里的背影。
那么义无反顾跟绝情。
“该死的女人。”
沈宴西想一边骂着她绝情一边追出去的时候,身体终于不支的一下子重重的晕倒在了池塘边的草丛里。
晕倒前的最后一秒,沈宴西在心里骂苏浅。
好狠的心。
老子整条命都搭进去为了护她安全了。
他妈的,竟然自己跑了。
伤心了。
*
沈宴西在迷迷糊糊之间像是走马观花一样的把自己的人生回忆了一边。
短短二十几载的人生,像是过了很长很长。
他从小聪明,却天生反骨。
反骨到了什么程度呢?他患有夜盲症,却从来没吃过一颗药,没告诉过任何人。他无所谓自己过什么样的生活,走完怎样的一生,他从不费心的去感受任何东西记录任何事情。
一直到那个雾气迷蒙的清晨,那个森林里的世界,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唯独那只倒在他脚边的小鹿。
它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懵懂,仓皇,又因为发现他而欣喜,那双眼睛是他那十几年的人生里看到过的最亮的一双眼睛。
沈宴西像是回到了那个场景里,他垂头与它对视,小鹿还发出嘤嘤嘤的奶叫声,他知道自己下一刻要做什么了。
于是他将猎枪的枪口对准了小鹿的眉心。
只是在扣动扳机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小鹿的眼睛变成了苏浅的眼睛,小鹿的脑袋变成了苏浅的脑袋。
子弹穿透炸开了苏浅的脸。
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不要!不要!啊!”沈宴西大叫了一声,睁眼,看到了头顶白惨惨的吊灯,闻到了空气里的消毒水的味道。
神经瞬间紧绷,猛地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哎呀呀,沈爷,我的爷爷,我求求你消停消停吧,你腿上的伤口现在还下不了地呀。”一边,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温格被沈宴西的动静吓了一跳,丢了手机就扑上前。
沈宴西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真的在医院,满目阴沉,“老子从不进医院。”到底是谁坏了他的规矩!
“我知道呀,在没进医院之前是从不进医院吧。”温格也挺无奈的,“但是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推进医院了呀,我就寻思,既然规矩破都破了,要不等你这次出院了再重新立规矩。”
有一句话不是叫有的狠人这辈子只喝过两次酒,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中间都不算嘛。
沈宴西瞪了温格一眼,“你说你接到电话,谁的电话?”
温格眼珠子一转,知道沈宴西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但是他偏偏贱,“医院的电话呗,还能有谁的?”
“沈爷,你跟我说说,你想谁给我打电话?”温格凑上前去,自己送上门就怪不得沈宴西不客气的一拳抡在他胸口,“滚。”
“哎呀,沈爷,人家可是在这里守了你三天三夜呢,担都担心死了,你这一句话就叫我滚,我麻溜的滚了,某人到时候可别喊我回来。”
三天三夜。
沈宴西不敢想象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他昏迷这么久,是谁把他送到医院来的,苏浅吗?她人呢?
真跑了?
真打算下了山就要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了?
沈宴西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攥起了拳头,目光在病房以及外面走廊上寻了一圈儿,没见着人,眼底的深色更加浓重了。
温格见此,笑,“沈爷,别看了,人不在这儿。”说着,递了个苹果上去,“来,吃个苹果,平平安安,去去晦气。”说真的,温格是不知道沈宴西跟苏浅那几天到底在哪儿经历了什么,怎么把自己造成了这个模样。hΤTpS://WWω.sndswx.com/
沈宴西抓起苹果就朝着温格丢了过去,直截了当的问,“苏浅走了?”
“没走呀。”温格避开了苹果的攻击,摇头,“她那模样,比你还惨,能走去哪儿呀,隔壁病房住着呢。”
“什么?”
沈宴西一愣,苏浅比他还惨?怎么会,最后一眼她跑开的时候脚步不是挺轻快的吗?
“沈爷,你不知道吧,你这次可欠人家一个大人情咯。”
“我欠她什么人情?她不是丢下我跑得欢得很嘛。”
“她哪里丢下你了?你是说你掉水塘里之后?人家是听到有人放牛,追着去找人去了。唉,结果她运气不好,那个放牛的老大爷都九十几岁了,只能带带路,所以可是学姐把你连背带拽带拖的从山上弄下来的,结果她找到的有人的那个村子里速度最快的就是一辆牛车,学姐赶着牛车才把你载到镇上,给我打了电话,我才带着医生来接你们的。”
“我的乖乖,我学姐真是个人物呀,她硬是撑到把你送到医生手里之后才昏过去,医生都说她简直超出了常人的忍受力。”
“沈爷,说真的,学姐这次是舍了命才把你救下来的,你以后就不要折腾人家了,行不行呀?”苏浅真的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温格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沈宴西不要再去玩儿人家了。
不是谁都愿意跟他玩儿的。
“闭嘴!”
沈宴西沉着脸丢给温格一抹刀眼。
“给我个轮椅。”
温格心里叹气,知道沈宴西不是不达目的就放手的主儿,多说也没用,只能去给他推了个轮椅,把他扶到了轮椅上。
不要人推,他自己就滚着轮椅出了病房,往隔壁去了。
正巧这时候,许镇司忙完了上来,瞧见沈宴西出来了,惊呼,“哟,醒了呀,都这样了还不好好带床上养伤去哪儿呀?”许镇司参加了给沈宴西的急救的。
这货左手骨裂加错位,还硬生生的给掰了回去,这几天拖着断手,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住了那样的疼的。
还有他的腿,好多处的骨裂,软组织挫伤。
后来听说是在山体滑坡之下逃出来的,他心惊胆战后又只觉得着两个人遇到了彼此真的是老天开眼了。
但凡其中一个是个拉垮的,这两人就得死在那深山老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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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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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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