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眼之所见为世界,还是世界为吾眼之所见?
不知吾耳之所听之世界,是否依旧为吾眼之所见之世界?
不知吾眼之所见之世界,是否依旧为吾耳之所听之世界?
曾想耳听世界为之诞生,常怕闭目世界为之湮灭!
若吾寂而世界长存,则为何又生吾于世界?
若吾寂而世界皆寂,则吾之所爱甚痛于斯!
若吾之所爱可长存,则吾愿为之长寂于斯!
一片奇异世界之中,漫天血色,天地长恒如一。
看不见时间的痕迹,空间也不为人所知!
也许已经过了千百万年,也许只是心念一瞬之间!
漫天风刃从天而降,空间片片皆为锋寒!
虽然赵牧灵一次又一次被千刀万剐、碾碎为尘,甚至都无法在这片世界中完整的显现出身形,只能轮为那一粒粒流光、一颗颗微尘,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心念流转如常!
天地中央那一尊乾坤山河鼎巨大无比,幸而是此处空间够大,如果是放在小镇天地,或许那千里山河将会因之荡然无存。
而那一只小鲤鱼就是此地此时的天地主宰!
虽然曾经人鱼有别,赵牧灵肉眼凡胎,未能够识得庐山真面目,小鲤鱼眼高于顶,不屑一顾,但是此时一人一鱼之间却有恩怨难解!
赵牧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不知自己刚刚拜的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个小鲤鱼正是计划之中的那个关键!
而小鲤鱼傲骨铮铮,根本看不起赵牧灵,绝不愿意向那个人屈服!
虽然我是为了自己,但是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
就算是你赵牧灵为我担负气运,也算是两清了吧!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和他狼狈为奸。
居然拜他为师?
一个‘一窍不通’的凡人,痴心妄想!
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要强过你赵牧灵千倍万倍,我又何曾多瞧过他们一眼,更不要说你了!
就算是从此烟消云散,我也绝不会向他低头,向你们这一对师徒低头!
大鼎之上,小鲤鱼难解心中之恨,一边对赵牧灵痛下杀手,一边在这片世界之中打开了一扇‘窗’。
那一扇‘窗’中倒映着小鲤鱼的身世、千里山河千年过往。
天降大地,合二为一。
天为乾居上,地为坤居下,乾坤相对,天地乃成,世界因之诞生!
那个汉子也被镇压其中,成为天地之间的第一个生灵,继而才有了小鲤鱼的出现!
之后有三个老人从天而降,各镇一方,与之同时,也有无数仁人志士落地生根,才有了小镇和小镇南方的那一间间村落寒舍。
青龙朱雀相交为通、连接东南西北四方,北玄武,东虎牢,西后土,南为人间小村,镇守于那一座一丈观上下左右四周。
小镇南方,村舍相望,阡陌交通,男耕女织,烟火热闹。
而那一座小镇,长街威严,门户朱红,人影罕见。
千里山河,整片天地夜夜必雨,小镇上空无一人,村落中人人相依取暖,共守长夜。
这一守,便是千年。
那夜雨太寒。
寿命不断缩减,人数不断减少,南山脚下坟冢却越来越多,坟上荒草越来越茂盛!
一间间村舍在那千年寒雨之中渐渐消失,一片片良田化为荒芜,耕犁作柴,织机染尘!
到了最后,就只有两间屋舍还在小镇南面苦苦坚守,只剩下了一男一女,他们相爱,渐渐走到一起。
她嫁给了他,没有鲜衣怒马,没有花轿相送,甚至没有一个亲人,就只是他在春日采撷了一把野花,去她家把她一路背了自己家。
从此有了甜蜜的二人之家,筑起了篱笆,起了自己的小院儿。
小镇南面也只剩下那最后一间小院儿。
夫妻两人成为千年山河最后的坚守,心心相印,一生相依。
过了两年镇子上也开始热闹起来,有小孩子闹腾起来。
夫妻二人也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生来便笑,开口便言,聪明至极!
福祸相依,孩子出生后男子的病却越来越重,但是一家三口依旧其乐融融。
又过了两年,两人的孩子长大了许多,她学什么都会,做什么都懂,而女子又怀上了孩子。
可是这一个孩子带来的却不是新生的喜悦,而是这个三口之家的灭顶之灾!
女子怀孕之后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家中的事甚至要依靠那个还不足三岁的女儿。
而那个天资聪颖、不到三岁的女童向来不哭不闹,只是有时候看着自己母亲日渐增大的肚子愁眉冷眼。
渐渐的家里的事都落在女童一个人身上,而女童总是做得很好,几乎所有事情都会做,处理的井井有条。
帮父亲熬药,为母亲织衣做饭,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愿言语,甚至每一次到了父母面前,她总会换上一副天真的笑颜。
站在灶前木头墩子上却依然看不见锅里,她就再搬一个比自己还高的木头墩子,锅铲太长,她就用手握住铁柄,手被烫的绯红也不松。
隆冬腊月,她一个人去山上摘那枝头冻住的果子,从山上滚到山下,她也没吭一声,抖尽身上雪泥就又往山上爬。
也没有人可以一起玩儿,有时候她一个人蹲在河边,看水中的倒影、看天、看云、看自己的影子…
终于在她出生的第三年,母亲肚子里那个弟弟出生了,但是那一天父亲母亲都死了。
她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哭了…
她看着自己的弟弟眼神冷漠,那个才刚刚出生的孩子身上血斑乌黑、面皮粉白、满脸绒毛,哭闹声极其刺耳!
但是他却那么小,居然只有小臂那么长,让人看之心软。
之后从小镇南面到北山每天都会看见一个小小的女童背上背着一个婴儿往返,倔强、孤独……
后来女童变成了女孩,也就是姐姐赵椿,那个婴儿变成了年幼的赵牧灵自己,变成了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猴子。
姐姐总走在前面,那个自己总是远远跟在后面!
虽然每一次姐姐都不管不顾一个人往前走,但是真的离得太远她总会故意走的很慢,或者不放心回去偷偷的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跟上,或者走错了路。
每一次自己遇到磕到摔倒,姐姐她都假装没有看到,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她其实一直都看着,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唯一的弟弟,也就是自己。
可是六年前,在父母死的同一天,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她选择死去,不得不死。
她忍着浑身彻骨的疼痛一声不吭,慢慢将自己杀死…
“够了…”
虽然一次次被斩,根本无法在这片空间中立足,但是这一刻天地之间充满了赵牧灵愤怒的咆哮。
小鲤鱼匍匐于鼎上,眼高于顶,不视尘下,在那愤怒之声中不得不睁眼往下看。
赵牧灵终于将身形凝聚而出,浑身四周上下散发出逼人气魄,那一股股风刃、一片片锋寒再也无法靠近他分毫。
小鲤鱼站起身,凝目斜视,赵牧灵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让人既熟悉又讨厌,是那个家伙没错,但是在赵牧灵身上却又有不同。
可是小鲤鱼不理解、疑惑重重,赵牧灵明明就是一个‘一窍不通’的凡人,简直比凡人还不如,他为什么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势。
千道梅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到底是怎么踏出那一步的?
难道他是认真的?
“一切众生皆在苍天之下,奋其一生也不能量天之高!
“你赵牧灵也休想!”
小鲤鱼振尾一击,身下大鼎浮现一片山河向赵牧灵镇压而去,整片血色空间也向赵牧灵倾斜。
盛怒之下,赵牧灵身体呈现出了那个熟悉的架势,七次入梦,经历了岁月无数的剥皮拆骨之痛、魂飞魄散之殇,被如今的师傅鞭抽、山砸、长剑穿刺。
“唤魔经。”
三个字响彻天地,算是赵牧灵对小鲤鱼的回答。
血色空间之中,赵牧灵身后有一个巨大虚影一拳迎向那镇压而来的山岳长河。
空间之中轰然塌陷大片,巨大虚影瞬间消散,赵牧灵在那山河之下身形又被打散、荡然无存。
瞬间之后,赵牧灵再一次浮现而出,满眼不甘!
小鲤鱼却是暗暗吃惊,那‘唤魔经’不知是什么,居然能够让一个凡人发挥出如此的神力,这也是魔主手段吗?
赵牧灵一介凡身,居然也能驱使如此神力而不溃散,竟然拦住了那么一片刻时间?
小鲤鱼浑身金光一闪,赵牧灵头上一座黑白雷池从天而降。
然而还没有落下,血色世界之中就有声音传来。
那是两个老人的声音,慷慨释然,长笑道:蜀南文学
“谢白先生赠饮美酒!”
然后一阵寒光照耀,这片世界中心爆发出炽目光彩,小鲤鱼身下的那一尊大鼎山岳不断拔高,河川延绵。
小鲤鱼气势随之不断增强,但是它似乎变得更加担忧。
片刻之后,血色世界之中,小鲤鱼身下的大鼎四分五裂,小鲤鱼从‘云端’坠落于‘尘泥’之中,身影不断消失。
虽然赵牧灵心中怒气腾腾,但是这一刻看着小鲤鱼匍匐在自己面前,宛如以前自己站在一丈观池塘边上,心中还是期待着‘鱼跃’,不想让它真的死去!
赵牧灵走过去,抚着小鲤鱼的额头,彼此心灵交汇,一片愉悦之声叮咚响起。
赵牧灵言道:
“你快要死了,我也快死了。
“我们生来就困在这里,难道你希望的一生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听说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们何不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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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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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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