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高高的竹竿上看了过去,却发现上面戳着孝服,色调极其古怪,尤其是宽大的袍子,人撑开着。
就像是有人被这竹竿戳了上去,然后穿着一身肥大的白色孝服,在低声哭泣着般,极其凄惨。
这老人,不就是刘载物曾经跟我说过的,卖孝服的老人么?
却没想到,我刚听闻他的传闻没多久,就在这孤山底下,跟他见了面。
这老头可跟我罗家身世有关,这次乔唐两家的麻烦,我本来就想了极久,我恨不得早点遇见他,就问个一清二楚。
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狂奔似得,冲了过去,拦住了他的道,忙问道:“老丈,我问你几个问题。”
老头却笑了,指责说道:“你瞧你这年轻人,好无礼貌,我老人家在这里做生意,你二话不说,却走上来要问我问题,我是出来做生意的,又不是帮你解决问题的。”
我此时脑子里尽是我罗家的麻烦,哪有心思跟他扯皮,我咬牙说道:“那你唱的是什么人?说的是什么事儿?”
老头哈哈大笑道:“我唱的自然是罗家的人,说的自然是你家兄弟相残,大小为祸的事儿。”
我心怒了,这老头果然是一切都知道,却一句话也不跟我说道。
老头浅浅一笑说道:“后生仔,你倒也别怒,我这高高竹竿,戳着孝服,若是你能买上一套,我自然能帮你解惑。”
我怔住了,无论是刘载物,还是我爷爷。
却从来没听说过他们买过什么孝服,这又是哪里来的讲究。
可我一想到我罗家的麻烦,自然就由着这老头的性子,我问道:“你这孝服多少钱,我便给你就是。”
“这孝服,只要一块钱。”老头哈哈大笑说道。
“一块钱?”我蹩眉,从兜里随意的摸出来一把钱,然后说道:“全部给你,你快跟我说说,你童谣里面唱的什么大,什么小。为什么大的活着耍罗盘,小的死了在乞饭。”
老头摆摆手,手中钱居然正巧少了一块
他脸上却忍不住的大笑,手一挥,高竹竿便戳了下来。
孝服不知不觉间,居然披在了我的身上。
宽松的白色孝服,就这么在我身上挂着。
老头说道:“卖了罗家三代人,终与卖出去了一件孝服,我不冤,真不冤!”
我看他脸上泪水纵横,忍不住心惊肉跳。
为何是卖了罗家三代人?又为什么都没卖出去,为何不冤呢?
老头又笑了起来,居然是疯疯癫癫的,说他哭吧,脸上却挂着笑容,说他笑吧,却尽是泪水。
我心底忍不住打鼓,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哭坟似得,我低头看向我身上的孝服,又瘆人的心慌。
本来脑子里就充满了疑惑,如今未知伴随着恐惧,快要把我逼疯了。
我怒吼着说道:“老头!我买了你的孝服,你却没有回答我问题!”
老头这才终于看向了我,他笑了,肩膀抽动着说道:“罗家子嗣,你问的问题太多了,一个就是一个!”
我脑子里想来想去,大的活着在耍罗盘,小的死了在乞饭。
活着的是我们罗家人,死了的是什么?
我问道:“死了的小的,是什么?”
老头一双眼睛充满了寒光,他死死地盯着我,冷声说道:“讨死狗!罗家人,当年你们祖宗同死狗夺了堪舆,却忘了死狗。如今其怨不散,化身为祟,咬着你们罗家人不放,乃是世仇!”
我心惊肉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有这么一段渊源?
本来我以为,讨死狗只是觊觎我家的青麻布包,却没想到,我们之间居然有血淋淋的世仇!
可此人跟了我们家三代人,却怎么从未说过呢?
这,可能吗?
我心底里打着鼓,可随即我又摇了摇头。
哪怕如此,凭讨死狗这点本事,绝不可能害死我爸,更不可能让我爷爷化成血煞。
沥口村中,祸害我罗家的人,到底是何人?
我慌忙地开口询问道:“老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害死我父亲,让我爷爷化为血煞,在我沥口村闹事的,到底是何人?”
老丈却摆了摆手,戳着高杆子,他笑道:“罗家小子,我卖你一件孝服,只回答你一个问题,此乃是铁律,自不可更改。”
这话说完,老头就要离开。
我急了,脑子里还有一堆问题,没问清楚呢,老头若是就这么走了。
又怎能行。
我伸手拽向了老头的胳膊,忙说道:“老丈莫慌。”
老头却如同油耗子似得,我居然根本摸不到他。
一回头,一双瘆人的三白眼盯着我,老头冷冷地说道:“罗家祖上偷了人家的铁饭碗,对方来讨要,你们罗家世代,学到了个程度,也就该死了。”
我心底发凉,一股寒意渗透了我的后背,汗水从额头渐渐地滴落。
这让我心底瘆得慌。
沥口村的存在,是因为我们罗家抢了别人的铁饭碗。
可是什么呢?难道说是罗氏堪舆。
可它既然叫罗氏堪舆,又岂会是抢别人的。
要是说其他东西,也不是我罗家代代传承的。
我心底极为纳闷,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头却笑了,拍了拍我肩膀,他说道:“今日心喜,我便赠你一言,罗家人,要谨防三件事,若是你做好了,尚可苟活的久一些。”
如今这老头说话,我已经是对待起来无比慎重。
所以我心底几乎是绷紧了,然后方才求教道:“老人家,请你讲给我听,我肯定谨记于心。”
“切记一点,要防备五月四日生人,此克阴,必有所图,要有所占。如叶扫秋风,必会养蛊,等成熟收之。罗氏本就独苗,若遇之必被其斩断,此乃一点。不过话说回来,反倒是五月三号之人,却可以常来往,此克阳,罗氏逢之乃是枯木逢春。”
“切记二点,要防备双阴重生之地,世仇之地遇之则死。”
听此言,我眼皮剧颤。
这世仇之地,难道说就是害死我爸的人,所藏匿的地方?
难道说,这五月四号生人,就是害死我爸的人?!
我必须要找到地方,找到此人。
替我父亲报仇!
却听见这老头又说道:“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罗氏之人,莫要买旁人孝服!”
老头说完此话,在原地大笑三声,眼神渐渐的冷了,哼声说道:“此乃你罗氏先祖传后人之言,今日我将孝服卖给你!却已如愿,实在想看看你这罗氏后人的神色。”
我心脏猛地一跳,冷汗直流。
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老头绝对是我的仇家,是我们罗氏的仇家,他跟这我们罗家三代人,必然是跟讨死狗一样!
是在找机会对付我们罗家。
现在我买了这老头的孝服,正是上了他的当。
老头心底快意,忍不住猖獗肆意对我说。
我彻底火了,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
从青麻布包里面摸出了哭丧棒,我死死的冲着老头脑袋打了过去!
可当我的哭丧棒打在老头脑袋上之前,他的人就消失不见。
只听原地大笑几声。
我慌了,瘫在了地上。
这才发现,身上已经多披了个孝服。
“初九!”我听有人唤我,这才发现,何断耳和徐文申都死死地盯着各处,似是在寻找我。
“徐叔,何叔。”我喊了一声。
徐文申跟何断耳这才过来。
“这孝服哪来的?初九?”
“徐叔,刚刚你有没有见过一老头?”我问。
徐文申一摇头。
我重重地叹息一声,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跟徐文申跟何断耳讲了一遍。
徐文申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糟了!初九,你这件事情做的糊涂啊!”
我也心生忧愁,刚刚是我太情急了,没想到居然上了这老头的当。
可如今该怎么办呢?
这孝服在我身上,我现在是不敢处理它,扔了也不敢,一直这么带着,更不敢。
该如何是好呢。
“回村!”何断耳突然插了一嘴说道。
我一下子就怔住了,问道:“这会儿?”
何断耳却看向了我说道:“先把这孝服收入青麻布包里面,等这乔唐两家的事情处理完,就跟我们一并回村,解铃换需系铃人,解蛊还需入蛊地,等你回了沥口村,再顺藤摸瓜,找到处理这麻烦的方法。”
我心底却黯淡了起来,父亲跟爷爷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我还被人卖了孝服,如今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何是沥口村那人的对手。
徐文申却突然呵斥说道:“初九!你若是只这么颓然下去,你父亲跟你爷爷就永远无人报仇!”
“你知不知道,这老头出现,所谓的孝服,都有可能是个幌子,目的是打散你的精气神罢了!”
“他既然是你的敌人,那说的所有话就都不可信!所谓的孝服,不过滑稽罢了。若是他真有这种本事,为何没早早害死你父亲跟你爷爷,这其中必然有诈,更有我们不知道的密谋!”
“等我们回了沥口村,在循序渐进的查起,一切都有机会!况且他说什么讨死狗,与你罗家祖先一切盗了饭碗,你祖先却忘了死狗,这何其荒唐,断然不可轻信。初九,你要清醒一些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品味着徐文申说的这些话,我脑子里又渐渐地清醒了。
对!必须得回沥口村,只有亲自调查,我才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
还有此人的话,我一句都不能信。
我咬牙说道:“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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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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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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