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个稳妥的法子。
徐文申脸色慌乱,声音焦急地问我:“怎么了初九,出事了?”
我摇摇头,上了山,看事儿先生就是主心骨,我不能心慌,更不能露怯。
“没事,我要看看他这里的风水。”
这地方如此,龙水尽是大凶之兆,要是妄自登山,必然会遭受其害。
不上山,这暗中仇家迟早还会找我们麻烦。
唯一的方法,就是选条我们能走的阳。
定罗盘被我单手托着,我嘴巴喃喃自语,念着一句罗氏堪舆中记载的话:“庚丁坤上是黄泉,坤见庚丁不可然。”
我的脚步也没停着,走着八卦步伐。
斗牛纳丁庚之气,金羊收癸甲之灵,乙丙交而趋戊,辛壬会儿聚辰。
这便是金木水火四大局。
此地便是当中的金局,恐是万箭交织,如同狂刀乱砍,血肉纷飞之象。蜀南文学
这种山脉的凶险,已非是阴气,乃杀机!
若是常人至于此地,必死无疑。
我心脏也扑腾地跳动,如今我们已经走上了这个辰午山,骑虎难下,哪怕我现在想要跑,也来不及了。
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庚金之局,我托着手上的罗盘,再次寻找方位,当看见它上方辛壬汇合的时候。
我悍然而动,拔腿就踩在地上。
沙尘纷飞扬起,像是炸起来了股焰火,只是响声不在此地,而在我心底。
“初九?”徐文申吓了一跳,声音一颤问。
我说道:“接着走,顺着我的方向,此地不会再有问题。”
话说完,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上的罗盘,它每下跳动,我都不敢错过。
每次迈步,我都要看它上方的辛壬是否汇合。
渐渐地,这股冷风劲散了,像是突兀裹紧了衣裳似。
仍是瑟瑟发抖的冷,只是刀割般的骨痛,却没了。
我仍旧不敢松气,心底有石头高高悬了起来。
“初九,你这看风水的本领,怕是比你爸都强了,面不改色。”徐文申吃惊道。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喜悦,心底却有苦自知。
总是明白,什么叫做能与人言无二三了。
我不是心底有底,而是根本不敢露怯罢了。
关键这种事情,哪怕下了山我也不敢跟他们讲,要不然下次这种情况,他们首个就会想到我在强装镇定。
我只能淡然地说:“此地风水乃合为万箭穿心之金局,我带你们走在辛壬之合的火方,如烈火焚烧,会渐去寒意。”
徐文申咋舌道:“前途不可限量。”
我沉默着,我们沿着泥泞路,渐越了林子,惊了飞鸟、吓退了野鸡、觅见了花朵,然后便到了山腰。
这地方,像是秃噜毛的狗头。
光秃秃一片落的真干净。
莫说是荒草,就连一棵树都没有。
我们从泥泞路上走过来,只有这里是光秃秃的,我看这地上尽是小洞,又有些残叶。
明明是无树,却有残叶。
我抬头往上看去,山崖上一片绿,尽是树木跟杂草。
原来是上面掉下的,看来这山腰的秃了,不是因为气候缘故。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怕是有什么麻烦。
我心底已经有些紧张,可脸色却仍旧镇定如常。
徐文申问我:“初九,还往上登山么?”
我说:“还得上山,这地方太干净了,再往上走,我们不惊,他们就会惊。”
倒也不全是瞎说的,至少是有丁点依据的。
我们来了他们老巢,又如此气势汹汹,踩着辛壬相合的火局。
此地又有这番异常,这群人对我们恨意如此凝实。
自然不会放着不管,只要他们先动,就会也有破绽。
徐文申明悟了,笑道:“那行,我们跟着你走。”
我们再次往上走,踩着火局过了山腰,愈往上走愈寒,我怀疑此地因为接住了灰阴峰的走势,所以这上方的风水与刚刚略有不同。
可我又不敢轻易地离开火局。
要是发生岔子,害的不只是我。
过了山腰,也有树了,槐树、银杏树,地上也有荒草。
竟还有野花,长着红色果子,娇嫩的像女人红唇。
“吱吱。”突有叫声,我仰头看去,还有雀儿,鸣叫了声便飞走了。
这地方一切都平淡,一切都如往常一模一样。
可我却越走越心惊胆颤。
脚底板似踩在冻成冰块的死尸上,又瘆人、又发凉。
我身体好似被人剥光了,风一吹我牙关开始打架,身体开始突突的颤抖,庆幸的是幅度不大。
余光回望,徐文申跟何断耳他们也都冷的颤抖。
我咬牙,有条不紊的调整着呼吸,强行地让自己颤抖停止下来,一步步踩地朝前方走着。
良久,我突然在前方看见个男人,他脸像是被人涂了黄油,嘴巴紫如病鬼,最诡异的还是他的姿态,双膝下跪,怀里抱着个襁褓。
这襁褓是以棉絮被子织出来的,却很小,恐只有婴儿能盖住。
只是我却看不清这被子里是什么,因为男人裹的很严实,上上下下,各个方向都裹住了。
“呜……”男人嚎啕大哭,他一双眼睛涣散无神,边哭便用脑袋磕地,像不想活了似得。
这种事情见多了,我心底很是警惕。
现在这座辰午山荒山野岭,甚至刚刚山腰上连个毛都没有,却有个男人在这里无缘无故的哭泣?
我心底冷笑了声,终于忍不住了。
这里连矮坟包都没有,莫说是活人,哪怕是死人、干尸都没有。
暗中的仇家,用这种下九流的招数对我们下手?
这男人一下下的磕头,终于头发也散乱了。
披头散发的像是个疯子,双眼里的无神如被人从躯壳里生生的把灵魂抽干了,啥也不剩下了。
凄惨!
只看一眼,便如同人间惨剧似得。
男人却还出声了,他嚎啕大哭,哀嚎又咒道:“孩儿,惨呐!你好惨。”
“为父没用呐!”
“恨呐!恨不得食其骨,挫其肉。”
“为父没用呐!”
男人说一声喘一声粗气,说一声用脑袋死死地往地上磕下去。
额头淤青,血液渐渐地流了下来。
鲜红无比,狰狞骇人。
太真实了,难道说这是真的?
我猛地晃了晃脑袋,这绝不可能!
此地鬼都没有,更何况是人呢。
可面前的惨状,不断的诱惑着我的内心,勾引着我的灵魂。
有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的呐喊道:“他好惨啊,你帮帮他,他好惨呐。”
我脑海里意志正在跟这种诱惑颤抖,唯一的一丝丝清明渐渐被吞没,如同曙光将会被黑暗吞并,夜幕即将降临。
这或许会让我死。
提及死亡,大脑一时间猛的做出了反应。
一丝丝的清明占据了我的脑海,我狠狠咬了口舌尖。
鲜血让我清醒!
“能不能有个爷们样,哭哭啼啼的在地上磕头,就能有用了?起来!”
我意识刚刚清明,却听见徐文申突然对此人大吼了声,他还往前走了一步,作怒目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对方。
徐文申双目里的怒火骇人至极,这显然掩盖了他的理智。
我暗道一声不好。
这男人不断地摇头,大吼道:“不起,我不起哇,我孩儿太惨了、太惨了。”
“惨什么?哭有什么用?你孩子能有多惨?”徐文申吼了一声。
男人动作突然僵硬,他本来是弓着身子,侧面对着我们,在往地上不断的磕头,他这会儿渐渐的转身了,泛黄的脸,突然勾起了一抹诡异至极的妖艳笑容,他缓缓地问:“有多惨?”
“你看看,他有多惨!”
乍然间。
男人突然掀开了襁褓,那棉絮包裹着的被子当中。
突然钻出来了黑色的老鼠洪流,像是条黑色的河撤下了大坝,逃也似涌了出来。
激流骇人。
老鼠密密麻麻,全钻了出来。
一只又一只。
“这……什么?”徐文申脸色惨白了,他怔住在了原地。
男人疯疯癫癫地笑着,他大声地说道:“这都是我的孩子啊!你不是问我的孩子有多惨吗?你来看看,你睁开眼看看,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的孩子们有多惨吧。”
蓦然间,此地鲜血燃尽了层林。
红了花儿,红了树,就连山也红了、草也红了。
我脸色却苍白了,我睁开眼睛看去。
一只只的老鼠,死相残忍至极,浑身尽是焦斑,被烧的没有了模样。
成千上万只老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地上翻滚着,呐喊着。
我耳旁突然有一声又一声的嚎叫。
“我好惨呐!我惨呐。”
鸟儿也叫了起来,它也在哭泣着,我好惨呐。
我捂住了耳朵,这声音却从我的心底钻了出来。
惨啊!
真的有这么惨吗?
我闭上了眼睛,浑身似陷入了泥潭里,沼泽里。
浑身僵硬着,无法动弹。
痛苦,难以忍受、窒息。
我恨不得拿一把刀扎入胸口,死了一了百了。
可我不能,耳旁、心底、骨头里、血管里。
每个能够动弹的地方,都有一声声的吼声,都在说着自己好惨。
就连我的心脏声也是。
我终于受不了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这男人紧贴着我,就在我眼前。
这男人脸上却是诡异地笑容,一边哭一边笑,眼角是血泪:“好惨啊,你说惨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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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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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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