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孝服的老头,死了行乞的死狗。
定然是跟我们沥口村盯着我们罗家的人,有些关联。
却不知这唐乱,为什么会卷入这场因果当中。
我就说为什么自己没摔死,原来风水的倒霉,应验在讨死狗身上。
讨死狗冷笑着,一把刀被他攥在手心,一步步的逼近我。
我浑身骨头疼痛不已,就像是散架了般,根本无法动弹。
刀子接近了我的喉咙。
“啊!”讨死狗却突然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像是一只被主人狠狠踹了一脚的土狗,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打滚。
我慌了心神,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怎么回事儿,讨死狗为什么会突然凄惨的呐喊、尖叫。
我用尽了浑身力气,手撑在地上,爬了起来。
讨死狗眼神阴翳无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瘆人发麻。
可当我以为他要对我动手的时候,讨死狗却一只手扣着地面,身手矫健的爬了上去。
纸人,刚刚那哭泣的模样,仿佛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还有葛白事儿最后警告我们时的模样。
我心底这才恍然大悟,讨死狗也跟这二人一样,被人设局套了进去。
这人必然是盯着我们罗家的凶煞,可为什么不让讨死狗杀我呢?
来不及思考,我现在得赶紧下山。
我啐了口鲜血,撑着身体爬了起来,不敢走有讨死狗的那条路。
绕了一条泥泞小道。
我得去改我罗家的风水,若是不修补横截,遭唐乱所害,我必然会被祖坟的风水所反噬。
这倒冲墓库,比乔家的龙虎成冈,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乱这心狠手辣之人,改了穴口以及水流。
我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山腰,可令我有些讶异的是。
唐乱居然凭空消失了,我正纳闷是为什么,睁眼看过去,忍不住惊了!
心脏差点被从嘴巴里蹦出来!
这怎么回事儿?刚刚被唐乱改的穴口,居然又重新恢复了四面环抱之相貌。
我爷爷穴口外面的水流,也从倒冲墓库,成了有横截。
可我刚刚分明看见了,唐乱以手段,摧毁了我这祖坟的横截。
一股凉意,顺着我的浑身爬了起来,从我的脚丫子,直接到了我的脖颈。
鸡皮疙瘩一点点的竖立了起来。
似是有一双大手,细细的摸着我浑身,牵着几条线,控制着我的一生。
这比以往的任何事情都要让我惊恐。
我这才明白,发生在我罗家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一种诅咒,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发生的诅咒。
这会儿冷风一吹,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头脑清醒了一些,意志力恢复了。
我撑着身体,踉跄地走下山,大脑到现在为止都是嗡嗡的状态。
顺着一条狭窄的泥泞小道,我以哭丧棒撑着地,劈砍这一路阻拦我路的荒草。
走到了山脚下。
有人在哭泣,悲鸣。
令人极其伤心,我顺着声源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才发现,在离我几百米远的地方,瘫着一个男人,他的样貌我有些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
我走近了他的身旁,低头看向这男人的脸。
煞白无比。
一只只蚂蚁,爬上了我的身体。ΗtτPS://Www.sndswx.com/
这男人不是旁人,是唐乱!
我的心在滴血,一股无力感袭上了脑门。
唐乱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俨然已无任何力气。
我动作极慢,缓缓地伸手摸向了唐乱的鼻孔,停止了呼吸!
这……
唐乱死了?我脑子里嗡嗡的。这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刚刚他还活蹦乱跳,叫嚣着要改动我罗家的风水,这就死了?
上次离开沥口村的时候,奶奶跟我说的话,如今历历在目。
我爷爷以为遇到了高人,三件麻烦,全部化解,都成了尸体。
唐乱也是我的麻烦,也成了尸体。
沥口村上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能够恐怖到这种地步?
下一步,会不会有一封信也寄给我。
我也会走向我爷爷的那条路,父亲的那一条路。
骤然间,我想起一件事情。
信!
我爷爷死了,父亲死了。
若都跟这人有关,那应该留下两封信。
它们去了哪里。
我只要找到这两封信,就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呵呵。”我突然听见了个笑声。
猛的回头看去。
讨死狗如同野兽般,趴在地上,盯着我,脸上的笑容,那么的诡异。
这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笑容。
已不是瘆人。
而是僵硬,恐怖谷效应!
就像是一个非人类的机械,在强行学着人类的笑容。
并且,这是由讨死狗这个,跟人类完全相同的半死人发出来的。
我腿都要软了!
讨死狗去只是一笑,就像是个豹子似得,手脚并用,消失在了荒草中。
我现在能够肯定,讨死狗一定跟这件事情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沥口村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唐乱,能改动乔家风水,能够设计让乔家唐家争斗。
虽然这些手段上不了台面,可也差点害死了新川市两大家族。
这已经不算是不学无术之辈了,却死的无声无息。
眨眼之间,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一具尸体。
逃!必须趁早离开沥口村。
我下了小栗山,一路东行,刚到了柏油马路上。
还没有打到车,就看见了个皮毛已老的黄鼠狼,在地上拦道,这是马路中央,要是车过来,肯定会把它撞死。
家仙当中,我现在对黄仙最为亲近。
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我快步跑向马路中央,伸手把它抱了起来。
这黄仙也极通晓人性。
也就让我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我又走到了马路旁的沥口村外,正想要伸手将它放生。
可一低头,却发现我怀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个草帽。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正张嘴要说些什么。
“罗家人,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回沥口村。”老头瘦瘦小小,披着个蓑衣,斗笠挡住了脑袋。
“老丈,你知道我罗家从前的因果?”
老头却哭了,猛的一抬头,我看见了一张尽是绒毛的黄鼠狼脸,夹着两滴血泪,他喃喃念叨:“死人不怕丧命,活人不敢报晓。家仙报晓,不入轮回,罗家人,听老丈我一句劝,不要再回沥口村!”
他声音骤然提高了,尖细的能吓死人。
家仙报晓定吉凶。
这种五仙,极讲道义。
恩怨分明。
哪怕死了,也不忘恩情。
死后也可以跟随一人。
报晓便定凶吉,往往能够改变被帮之人的宿命。
甚至能够在关键时候,救下人一条性命。
可这一句话寥寥几个字,对家仙来说,却要付出不入轮回的代价。
从此要么孤魂野鬼,永不安息。
要么从此以后,烟消云散。
这报晓的老丈,选的是后者!
世人只知道家仙气量小,却不知其恩怨分明,爱恨总两清。
我手上只留着这个草帽,双手颤颤,眼眶立马湿润了。
马路中央的方向,我跪下了,声颤欲泣道:“老丈,你还了我罗家的恩,我怎么还你黄仙的恩情呐。”
本来我都要被打垮的精气神,瞬间又凝聚了起来。
老丈这一股善意,给已经寒冷,只剩火星的炉子里,填上了一把柴火。
我这一炉子柴火,终是旺了起来!
起身擦干净了眼泪,草帽我戴在了头上,哽咽着说道:“老丈,罗家世代传承,为阴先生,阴宅送葬,堪舆坟茔。”
“罗家家风,宽厚忠良。我们三代人,心底一杆称。不为钱财屈服。”
“君子自知天命,哪怕天要亡我罗家,这一代也不会落了罗家家风,必以罗氏堪舆,行忠义之事。”
打车从此地离开,这草帽就一直戴在了我的头上。
我以此明志,君子有命,或潜龙在渊,或见龙在田,绝不可自怨自艾,愤天嫉命。
爷爷曾经说过,要谨守家风,宽厚忠良。
如今老丈以家仙之躯,给我上了一课。
我方知什么叫恩怨分明,罗家的仇,我必须要报,罗家的恩,我也要报。
从今日以后,罗家恩仇,我一力抗之。
先回王芬殡仪馆,我要联合徐文申、何断耳、刘老爷子。
再以刘载物之阳宅六爻算法,找寻讨死狗藏匿的地方。
将它彻底铲除!
我能确信,铲除了讨死狗,跟沥口村有关的人,必然会浮出水面来。
出租车一路行驶,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我到了王芬殡仪馆。
刘老爷子搬了个板凳在门外坐着,见我回来了,他当即起身,焦急地问道:“小子,没半死吧?”
我苦笑道:“也快了,徐叔跟何叔呢,我要跟他们商量一件事情。”
“怎么了,初九?”徐文申还不知道这一切,走出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说道:“想要好好谋划,一次铲除讨死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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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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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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