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申!
锣鼓的金戈响声也在此时重重地敲响了。
这是何断耳。
我渐渐的清醒过来,眼前还是一片片矮坟包,仍是一只只被烧成了焦疤模样的灰黑色老鼠。
眼前还是幻象,我是被灰仙蛊惑了。
若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我会在这座辰午山上葬身。
此时,我低头朝双手看去,原本的罗盘不见了,居然是老鼠。
黑色的老鼠,像是黏在我身上似得。
一只只如同跗骨之蛆极其恶心。
我身体本能的膈应,这让我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定罗盘没了。
我闭上了双眼,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既会被人针对,那便有破解之方法。
虽然双眼看不见,可无尽黑暗酿造的浑浊中,出现一根根白色的丝线,它们彼此交叉,肆意横生,以此织造出个罗盘的形状。
它是蓦然出现的,我甚都分不清楚它是凭空冒出来的,还是由我脑海中幻象出来的。
可我知道如果我再不采取一些行动的话,我就要死在这座辰午山上了。
这水局,我走金羊收癸甲之灵。
脚步应该往又踩,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踩着步子。
一步,又一步。
尽管我闭着双眼,可我却踩的很扎实,脚很深的踩在泥泞地上。
缓缓的,我脑子里的定罗盘转到了地方。
这一切豁然开朗。
我渐渐的睁开了眼皮,这一切都被我尽收眼底。
老鼠的尸骸全无了,只有矮坟包还在这里摆放着。
徐文申、何断耳、刘老爷子,都在原地紧张无比的盯着我。
我疑惑问道:“刚刚的一切,你们都不知道?”
徐文申摇摇头,问道:“初九,刚刚怎么了?”
我微眯眼睛,刚刚自然是受了这阴宅风水的毒害。
只不过此地的灰仙怕是动了风水,只能针对一人。
刚刚我若是出了事情,恐怕很快就轮到徐文申他们了。
这地方的风水必然是被人动了,可他们怎么动的呢?
我叹息了声,开口说道:“我们下山吧。”
“为什么?”徐文申听见我的话,突然愣了愣神问道。
我指了指这山崖说道:“此地已经被我们走完了,这在无任何地方可遁藏,他们明显看见了我们,若是我们走回去,他们不拦道的话,这趟再在辰午山上乱窜,也没什么必要了。”
语罢。
徐文申一愣,他脸色渐缓也点头说道:“你的意思,咱们是在钓鱼?”
我嗯了一声,确实如此。
这是阳谋,既然这群人认为我们和他有血海深仇。
那么我们走向这辰午山,来回一趟,若是他们不突兀的拦道。
我们自然也捉不住他们。
可我心底里相信,如果我们要下山,他们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我们离开。
这凭借的是我灵敏的嗅觉,对仇恨的嗅觉。
那男人嘶戾哭泣的模样,以及老鼠尸骸遍地的模样。
辰午山这一趟,我们就像是散发着香味的人间佳肴,他们像是前胸贴后背的饿死鬼,绝对会忍不住扑上来撕咬我们。
这次上山路途多舛就是一次佐证。
徐文申脸色有些难看,他凝重地说道:“钓鱼,有时候恐怕连鱼饵也要一并陷入进去呐。”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无妨,我自然会选一条稳妥的山路。”
“太好了,初九,如今你的风水术,当真是返璞归真。刚刚我们见你浑身疼痛折磨,只是闭眼走了几步,却就如同没事人似得。”徐文申赞叹。
我也突然想起来,刚刚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一根根白色的线条,所勾勒出的罗盘。
清晰的给我展示着方位。
现在想来,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跟罗盘有过接触。
在绝境的时候,我脑子里逼迫自己,下意识的以脑海如纸笔般,绘画出了定罗盘。
灰仙想到了一切,却没想到这一点。
这也让我后怕不已,若是没有刚刚的罗盘,凭借他们的手段,我已经死了。
死人是没资格摆平任何麻烦的。
我这次走的更加小心了,先沿着原路返回。
踩着泥泞小道,我走的是方才那条,只是我接近泥泞小道,便转换了走法,踏入了最初的那条火局道路当中。
余光往回一瞥,徐文申跟何断耳他们,一直都有小心翼翼的跟着我。
所以我们走过山腰这片秃头无寸草之地,仍旧无任何问题。
可我的心,却渐渐地提了起来。
这秃头无寸草之地,定然是这群人栖息之地。
只是他们藏身的极其隐秘,我想轻易地将他们招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我虽然在下山,可却是在守株待兔。
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偷袭,跟上山时候比起来,对方少了风水的优势。
我也把这辰午山的走势也稍微摸了一下,心底多少有些许把握。
过了山腰。
树叶突然抖动了起来,我以为还有什么骇人的事情发生。
可我凑近了那晃动的槐树才发现,是地上蹲着个老头,在不停地摇树。
这老头红鼻头,蹲在地上,又瘦又矮,穿的单薄。
风一吹就会被刮飞似得身材。
我有些疑惑,这么一个老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林子里。
“老丈,为啥在这里摇树啊?”我开口就问他。
虽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我倒也不是很怕这老头。
刚刚那么大的麻烦都经历了过来。
这老头正脸看向了我,他一脸的皱纹,眸子是勾起来的永远带着笑意,他红色的鼻头像是喝醉了酒,扶着槐树摇摇晃晃的,脸上也笑盈盈地。
“老丈?”我见他不说话,又试探性地问了句。
老头笑了,用手指着我的脸,笑呵呵道:“罗家人,就是不知道得了你祖上的几分能耐,端不端的住这香碗?”
我脸色当即煞白,伸手从青麻布包当中掏出一盏长明灯,打火机立马将其点燃。蜀南文学
端的平整地放在了地上。
哭丧棒也被我拿了出来,小黄鼠狼已经在我脚下趴着了。
这辰午山的地貌也在我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再余光一瞥,徐文申跟何断耳也都是一脸警惕不已的神色。
我冷冷道:“端不端的住罗家香碗,你要试试才知道。”
这辰午山上能明白我底细的,无非就是那一窝灰仙。
我这暗中的仇家!
脑海中一想到他们做的那些歹毒的事情,我就恨不得把他们的骨头敲断!
老丈却突然哈哈大笑。
他笑着笑着,我长明灯突然就灭了。
黄鼠狼似睡着了似得。
徐文申也闭上了眼睛,何断耳失去了力气般,手上的锣鼓突然就掉在了地上。
我的哭丧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红色的绒毛。
这让我怔住了,大脑嗡嗡作响。
正想看这座辰午山的风水,却发现这里的地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好像山都不是这座山了。
这老丈还在笑着,一双眼睛里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我额头冷汗豆大的汗珠都滚落了下来,流下了我身上,划过了我身体。
“小子,放心。”老丈缓缓地说道。
我咽了口唾沫,哪能放心下来。
这一切手段,在这老丈手上,都突兀间失去了作用。
就连徐文申、何断耳、刘老爷子他们这群闯荡多年的老江湖,也被弹指间拿捏。
这老丈,究竟是什么路数,端的是骇人呐!
“别左顾右盼了小子,老丈我拼了道行,才能跟你聊上几句,这手段唬人可以。想要杀人就不行了。”老丈笑着走近了,拍了拍我肩膀。
他说这话是谦虚,我可不敢真这么想。
人都被唬住了,要杀人又有何难?
可现在却没任何手段,我只有大脑紧绷着,似卡在弓弦上的箭矢似。
老丈说道:“我耍这么一手,是劝劝你这年轻人。莫要小看了家仙,不是你会了点阴宅堪舆的本事,学了点点穴下葬的能耐,就能随手欺凌的。”
我听他这么说,倒还真没有打算跟我动手的想法。
这我心渐渐地平缓了下来,可还是望着这老丈,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老丈突然又笑了,一张脸渐渐泛红,人脸瞬间变成了狐狸脸,笑意泛滥的双眼,也成了一双阴恻恻的狐眸,像是深不可测的古井般。
这老丈的狐狸脸,倒像是上次被灰仙找来对付我们的狐狸。
“小子,就跟你直说了吧。家仙都是地面上跑的混的,有不和,自然也就有朋友。想让你死的,是我灰仙一脉的老朋友。”
果真如此!
对付我的人,果然是这辰午山上的一窝灰仙。
却听老丈叹息,脸也渐渐恢复成了人的模样,红扑扑的鼻子,以及人模人样的皱纹。
“他们也有苦衷,这次我来,有意替你和我的老朋友,化解这段仇怨。”
苦衷?
我心底冷哼一声,这群人作恶多端,残害无辜之人。
施展挑唆离间之计,手段之狠毒。
已经是无恶不作!
就算此时我迫于形势答应跟他们和解。
可迟早有一天,我要让这群灰仙付出代价!
我心底恶狠狠地想到。
却突听耳旁老丈淡淡道:“小子,你心底想着什么,我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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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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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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