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准确一点来说,她真正的称谓应该是:树神。
树神,曾经有过辉煌时期,受百姓敬仰与供奉,得以坐上民间百家神位之一。
但历经特殊时期,遭贬下沙底,遭枷锁困住灵身,法力不再,化作一介孤魂野鬼,怨气滔天。
终有一日得解开枷锁,树神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宰几个不信仰自己的“人畜”,让子女们开开荤!
是的,在树神的眼中,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类,不过是人畜罢了,意思是与畜生无异。
她要是宰了几个邪恶至极的恶棍,我倒是没有那么痛恨。
可她宰的这两个人,乃是跟我一起并肩作战,有血有肉的麒麟!
他们不曾做犯法事,财富也都从险境淘,人生没有行大恶,命不该绝,寿不至寝。
但现在,他们因为自身的渺小,遭树神无情的宰杀,犹同杀死一只鸡猪!
我愤怒至胸腔升起,不可抑制的爆发,死死地注视着树神,本来打算谈判,但现在却产生了“屠神”的念头!
树神似察觉到我的到来,斜眼看了我一下,咧嘴笑道:“我以为你要等我去找你,没想到你主动找上门来了?有点儿意思。”
我喝道:“当然有意思!因为接下来你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树神听到我这番话,不由得张开满嘴怪齿,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咯咯咯咯……你的意思是,你要杀死神明?我说过,神明,是杀不死的!”
我反驳称:“老子今天就改写历史,让神明变成可宰杀之物!”
树神听到我这番话,顿时冷笑不已,嘲讽道:“狂妄的鸟人,你连猪狗都不如,凭何宰杀神明?!”
我拔出了刺针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托着龟甲:“不如且试试看,谁才是猪狗不如?!”
树神没有说话,而是身体突然发动进攻,以一种超快的速度,一个箭步横移到了我的面前,面露凶恶,一掌抓来。
我凭借肌肉反应,提起龟甲去挡,但还是慢了一步,直接遭对方一掌扑到了怀中,“嘭”的一下,感觉到一股内力涌入了皮肉之内,撞击得我的五脏皆震,脚步一软,整个人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树神随即弯着腰,将五指掐到我脖子上,缓缓歪着脑袋,咧嘴笑道:“再问你一遍,你身上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要么答!要么死!选吧。”
我紧咬着牙关,缓缓地撑起自己的左手,将刺针扎向了她的肉身,嗤的一声,针头陷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但是树神不觉痛痒,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我,任由我连续扎了四五下之后,开口道:“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答我的问题。”
我一阵心累的放下左手攥着的针。
这个女人,不愧是神明出身,这刺针的那点儿法力,连她的灵身都伤不了,可以说是牙签给大象挖鼻屎,没丁点感觉!
但我宁死也不打算告诉它关于灵气复苏的秘密,我只是在心中祈祷:宓妃女神,你快醒醒,我要招架不住了……
在我的召唤下,沉睡闭关的宓妃缓缓苏醒。
“嗯?怎么会有神灵的气息?”树神突然警觉了起来,仿佛感受到了一尊无比强大的气息渐渐浮现。
这下轮到我咧嘴笑了:“嘿嘿,你以为我出来行走江湖,举头三尺上没有人的?我要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神!”
随着我的尾音落下,一道翩翩白影出现在了一旁,腰束雪带,玉坠挂耳,青丝披落,肌肤如脂,云髻峨峨,杏眸流光,水色潋滟,挺翘的鼻下是一点儿清冷,这出身不俗的气质,这与神共舞的气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一股神的威严,令妖鬼敬畏,令这个只能称作“走地神”的树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自卑!
说难听点,在真正的神祗面前,它算个毛?
它连自己都清楚,自己连根毛都不算,即使算,也只能算是轻贱如茫茫人海中的牛毛一根。
树神掐着我脖子的手掌缓缓松开了,我恢复点气力,于是开口道:“小的本不想打扰神仙大人您清修,但奈何这厮太过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更是不守神道,目中无规,心中无法,无法无天,滥杀成瘾,简直是人神共愤,可恶至极啊!”
宓妃没有讲话,就这么用那双冷艳的眸光,不断地注视着树神,令之愈发的紧张、恐惧、卑微。
眼前这个孕育树藤的女人,最多是一片森林里的神,可是宓妃呢?
乃三皇之一伏羲的女儿,亦是司掌洛河的水神,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权力,都比它这个出自山野之地的走地神厉害百倍!
宓妃身为正统神仙,一个眼神足以让其叩首臣服。
果不其然,树神回过神来,已然退至了一边,乖乖地下跪,将首级磕在沙地上,轻声细语:“我先前不知这位先生竟是洛神的手下,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宓妃吐出两个字:“无赦!”
这短短一句话,令头磕在地上的树神浑身一颤,说不尽的委屈涌上心头,昂首怒道:“我才得解脱,凭何要杀我?!”
宓妃的意思是,对于树神的罪行,直接判处杀无赦!
但是树神却觉得委屈极了,自己才刚刚解脱了枷锁的束缚,相当于是刚出狱的犯人,转眼就要被判死刑?
这种转折反差让人太难受,太憋屈了!
即使是面对比自己更高级的上级神明,树神也忍不住想要爆发怒火了,直接冲着宓妃咆哮了起来!
作为正统神祗,遭到一只下贱的走地神如此无礼的对待,宓妃自然是蹙起了眉,不满的一哼:“汝不听令,欲要我亲自动手?”
树神红着眼,泪水都泌了出来:“我只是觉得不公!而且,你一个掌管洛水的神仙,凭什么判处我无赦?!”
“汝看看他们,他们觉得自己的死公平么?”宓妃朝着两个惨死的麒麟成员,飘去一道怜悯的目光。
树神反倒是强词夺理:“他们擅自闯入我领地,扰我清修,该杀!”
“汝的意思是,我同他,也该杀?”宓妃望了一眼我,如是说。
树神一阵语塞,随即说道:“如若是洛神您,那自然是当作贵客,以礼相待……”
宓妃打断道:“多说无益,自断两臂谢罪吧!”
树神沉默了。
说一千道一万,宓妃还是要治罪与它,这让它感到很不爽,虽然已经不再是死罪,但是自断两臂,与杀他头无异!
树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望向宓妃,冷笑道:“天地法则已经更改,即使你曾经高高在上,是位正统神仙,但现在几经沧海桑田变迁,即便是你,也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对吧?”
宓妃听到树神吐出的话,清冷的容颜上没有丝毫动容,反而变得愈发的冰冷,冷哼道:“我欲为汝赎罪,故而出自断两臂之策,但汝不领情,只好作罢,杀吧杀吧,杀一只是杀,杀两只,又何尝不是杀?”
言罢,宓妃翻手一道结印,接着一掌推出,印在了树神的灵身上面,涟漪荡漾,玄法飞转!
“砰——”
树神整副躯体直接向后仰飞了出去,跌退十余米,所幸是有树藤们撑腰,裹住了她的身子,免得它颜面扫地。
“啊!!!!”
树神遭到了古老玄法的打击,亦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愤了,一声嘶吼,杀向了宓妃!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宓妃不感到丝毫慌乱,只是食指一点,面前画出了朵朵莲花向前飘去。
每一朵莲花都粉嫩如唇,泛着水光,可其中却蕴藏着惊人的力量,触碰到了树神便立即迸发,轰轰作响!
树神遭莲花轰打得肉身节节溃烂,腿臂腰都出现了数个拇指大的血洞。
无数的血液从树神体内渗出,引得其身后那些树藤蠢蠢欲动,想要吸她的血!
有道是畜生养一日,它始终是个畜生,是永远养不熟的,这些树藤同理。
树神受到了万般摧残,肉身血液横飞,非但没得到树藤们的怜悯,反而是打起了她血液的主意!
这一切,树神没有看在眼里,似乎也不放在心里,只是颤抖了几下,便直起身躯,望向了宓妃,眼中有光,是凶光!
她喃喃道:“我之所以能被奉作神明,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这句话,树神突然双目一凝,张开双手做出了一个诡异的舞姿,随即闭上嘴巴,像是蛤蟆一样鼓起嘴巴。
在她鼓嘴的时候,腹部竟然冒出了一阵阵绿光,好似有法术正在酝酿。
果然如宓妃所说,虽然天地已无灵气的支持,但每个神仙的体内都有所保留,将凝练至纯的真气攒于穴窍脉络金丹,留着以应付关系生死的劫难,比如现在。
面对正在酝酿法术的树神,宓妃也没有束手旁观,而是双手轻展,口中发出有声似无声的轻语,接着四面八方,点点水光聚集而来,汇聚于双掌之间,旋即,宓妃再以一种手法,将这些水光凝聚成波,波光粼粼,至纯至净,散发着无上的威严。
树神鼓起的嘴巴突然张开,嗖地一下,腹部凝聚的那团绿光穿过喉道,于口中喷射而出!
同时,宓妃手里的水波亦是推了出去,两者酝酿的法术即刻碰撞在一起。
“轰嘭!!!!”
两道无上玄法的碰撞,迸发出来了骇世的力量,无数的罡风疯狂肆虐,横扫八方,无尽的沙尘卷起,气温无常,寒热交替!
我的眼力,只能看到眼前出现了一束白光与一束绿光,它们交织在一起,好似大鱼吞大鱼的厮杀搏斗!
但走地神,终归只是走地神,纵使有万般独家法术,却也不敌正统神仙的一道天庭正规玄法!
一分钟不到的缠斗,便出了结局!
在水波的侵蚀下,那一口绿光完全消失殆尽,甚至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做到。
在亲眼目睹了这一瞬间胜败之后,树神抱住脑袋,怒目圆睁的嘶吼道:“不公!这天下万万不公!”
宓妃轻声细语道:“这,正是我想要代替那两人对汝说的。”
言罢,宓妃轻挑了一下纤纤玉指,一股刀片状的水光横扫而出,掠过了树神的身躯,一瞬间将其千刀万剐!
树神那双眼珠子脱离时,仍死死地怒瞪着我,发自内心的感到不甘。
我早已酝酿好了一记黄甲法火,此时直接御使而出,刹那便点燃了它那化作碎片的灵身,直接焚烧成了蒸汽!
所谓人屠神,还是有点儿难的,但是如果有另一尊神明的帮忙,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我目光移向宓妃:“多谢神仙姐姐出手相助,只是让我有些惊讶,你今天居然露了这么多手?你不怕自己的积蓄败光么?”
神仙积攒在体内的真气,那是用一点少一点,如果用完,那就真的沦为凡人身了,面对任何的灾难,也只能咬牙承受。
但今天的宓妃,是我见过的最大方的宓妃,她一连施展了两道强大的仙术,直接将树神诛灭!
面对我的提问,宓妃只是淡然一笑,说:“天地灵气复苏在即?我自然是不会小气的。”
我说:“万一突然有消息说,灵气不会复苏了?那可咋办?”
宓妃眼眸中迸出杀气,冷声道:“那就先把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杀了!”
够狠!
“不愧是我的神仙姐姐,真是霸气,爱了爱了。”我嬉皮笑脸的夸赞道。
宓妃冷哼了一声:“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若不是你得罪了这个不好惹的家伙,你以为我会这么卖力?”
我双手合十拜了拜宓妃,嘻嘻笑道:“神仙姐姐你最好了,小的发自内心的谢谢你!”
宓妃不再与我说道,娇柔的身躯一转,便消失原地,继续清修去了。
我恢复了正常神态,冷漠的看着那两具麒麟成员的尸体,还有吓得不敢动弹的树藤们。
随即,我一把火将这俩人的尸体,连同那些树藤们点燃烧了起来,它们在火海中剧烈的挣扎,疯狂地撞击着墙面,试图求生。
但我用冰墙堵住了它们的去路,让它们就像是身处在火化炉一般,焚烧。
有的树藤本事够大,想要钻地逃走,却被我逮住直接拔断了根茎,一口咬碎,汁水在口腔中爆开,甘甜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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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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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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