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先吃白米饭,吃完才能吃菜。
明明是一家三口,却要摆多两副碗筷。
妈妈说那是爷爷奶奶的位置。
但自我出生以来,爷爷奶奶就已经去世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我读大三那年,我爸突然打电话给辅导员替我请了假,亲自到学校把我接回老家。
眼看考研就要来临了,我爸却匆匆把我喊回老家,使人感到很疑惑,我就问他怎么了?
我爸说爷爷奶奶下葬满二十年,按照我们村的规矩,要发冢开棺,捡骨重葬。
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人死以后,草草埋葬,二十年后再取出尸骨装入瓮棺易地安葬。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二伯、大伯已经把爷爷奶奶的棺材挖了出来,摆在祠堂的天井下。
堂哥堂姐、婶婶等家族成员全部到位了,我和我爸是最迟赶来的。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天井洒下来,映照在一口沾满泥土的漆黑棺材上面,显得阴气森森。
爷爷奶奶是合葬在一起的,因为算命的先生说,生前睡一张床,死后睡一副棺,这样后人的家庭才会和睦。
我爸急急忙忙的带着我去到棺材前,每人手奉三柱香,点燃以后叩头祭拜。
敬拜完棺材,我才发现祠堂的角落处,有一位身穿黄色大襟的中年人,他的两边眉毛连在一起,如同一个“一”字。
中年人正在磨刀。
大伯突然走上去对他说道:“子子孙孙全到齐了,这棺材除了您,没人撬得开!”
“张先生,您就咬牙帮帮忙吧!”
张先生提着刀站起,抖了抖衣袖:“老规矩。”
大伯忙道:“每家每户凑八十八元当作酬谢,再削两块头盖骨给您带回去!”
张先生爽朗一笑:“得嘞,备茶上香!”
“早都准备好喽。”
大伯一招手。
二伯和堂哥分别端捧着两盏茶和一把线香,走到张先生的面前。
接过茶水,张先生将其置放于棺盖的中间。
随后点燃了那把线香,甩了两甩,插到了棺材的夹缝里。
“点香问神,香断茶洒不开棺,这是规矩。”
张先生交代完这句话,便转身走出了祠堂。
大伯走到我面前,叮嘱道:“潘子,你年纪最小,留在这里守香,千万不许它断啦!”
言罢,大伯使了个眼神,家族全员上下皆退出了祠堂,只留下我独自一人。
我守在这口死人棺材面前,有些发怵。
香烧过半。
“潘子。”
突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祠堂内传来。
我惊讶的站起身来往前看去,却一不小心脚底打滑,摔到了棺材前,扑断了那把线香,磕翻了两盏茶。
“坏了!”
我马上转身往祠堂外跑,刚好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张先生。
“张先生!”
“香!香……断了。”
“外面白鸦叫魂,我正要领你回家去,这棺材开不得!”
“快回去!”
张先生提着我的手就要走。
祠堂的门却在这时“咯吱”一声关上,砰地一声作响。
张先生脸色骤变。
“死人封门!”
“无路可走!”
正在这时,天井下的那副棺材传来“咯咯咯”的响动,好像有手指在剧烈的挠着棺盖。
张先生突然脸色急赤白脸的转身看向我,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削骨刀,急忙问道:
“你最不喜十指当中的哪一根?”
我脑袋嗡的一下,他该不会是要砍我手指吧?
“来不及了!”
张先生突然把我的左手摁在地上,一刀砍了下来。
小拇指断了!
十指连心,我痛得仰头大哭。
张先生捡起我的手指就快速的冲到了天井下,以指代笔,在棺盖上面快速的龙飞凤舞。
最后大功告成,张先生猛地“呔”一声,将两只手掌拍到棺盖上面,直接震得棺材一颤。
但就在下一秒,棺盖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好似一壶烧开的水,随时要弹开。
钉在上面的棺材钉一颗颗的抖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叮、叮”作响。
张先生用双手死死地压着棺盖,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他好像快要支撑不住了。
忽地,他扭头冲着我大吼一声:“快走!”
我在地上疼得泪水直流,脑瓜子嗡嗡的,根本听不入耳他说的话。
下一秒,张先生突然掠过我的身旁,将满手是血的我拽起来冲到了大门前。
猛地用力一拽,大门摇曳开来。
“走!”
张先生提起我,直接丢了出去。
再回头时,发现那扇虚掩着的木门砰地一声封了起来。
张先生没从里面出来……
我艰难的爬起身,哭着朝祠堂外面走,放眼望去,每一座屋檐上面,都站满了一排排白色的乌鸦。
正在“哇哇哇”的叫个不停。
当我走出到祠堂外面,大伯、二伯立刻跑上来问东问西,只有我爸看见我满手是血,立刻搀扶着我往村口外走。
相邻的一座茅坡村,有一位在当地很出名的土大夫,我爸直接把我带到了那里。
土大夫查看了一眼伤口,马上就问断掉的那根手指呢?hτTΡδ://WωW.sndswx.com/
我哭着说在祠堂里。
我爸哎呀一声,立刻重重拍了两下大腿夺门而出。
“现在回去再找,已经晚了!”
土大夫走到门口处,看着我爸已经跑出去老远,喊都喊不回来,顿时垂头丧气的走到我面前。
“孩子,你断掉的手指算是彻底废了!我可以替你包扎止血,但无法再接回去了!”
土大夫把我带去做了缝补包扎的手术,然后安排我待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里休息。
这个房间很小,只有十几平米,有一间很狭窄的卫生间。
室内除了摆放着一张床以外,床头边上还立着一张桌子。
桌面上有一口生锈的印花洗脸盆,里面全是烧剩下的纸灰。
我满脸失魂落魄的盯着天花板,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张先生为什么要砍掉我的手指?
爷爷奶奶的棺材里是什么东西打算撑开棺盖跑出来?
想着想着,我便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时,突然感觉有人仿佛在吸允我的手指,不断地发出啧啧作响的声音。
我大吃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却发现房间熄灯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可以看见周围空空如也,别无他人。
可是自己左手包扎的纱布却解开了,断指的部位(小拇指)正在滴着血!
与此同时,卫生间的水龙头突然打开,自来水疯狂的涌出来击在地面上刷刷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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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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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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