蹒跚“着急下班”的太阳好像散尽了一天的精力,勉强发挥一下余热,把一行三人的心思烤的外平内热。
木小叶充分彰显了一个“有半吊子文化的熊孩子”是能有多么烦人。
一路上对着余念荻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从小小的鼯鼠聊到群山里的动物世界,从宠物的饲养到母猪的产后护理,从刺绣工艺聊到清林县布料......
虽说言多必失,但对于正在扮演一个处于各种“为什么”阶段的小孩子的木小叶,自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把自己感觉可疑和想知道的不寻常之处,换着花样问出来就是了。
反观余念荻有显得没这么轻松了。开始对于动物方面的问题回答的还算津津乐道且有问必答,但涉及到女红和清林城的具体情况,余念荻只能含糊其辞、想别的话头折过去。毕竟心里有事儿的可不止就木小叶一个人。
这不,余念荻又盯上了木小叶现在浪荡在手里的鱼篓。
“小柱子,你不是说羊公很喜欢钓鱼吗?!”现在余念荻在“温铁柱”的一再要求下,已经不再一口一个小恩公。又不能以身相许......呸呸呸~小爷也不用别人以身相许。
“是呀~羊公平日里最喜欢做的就是钓鱼。只要有闲就带着渔具出来钓鱼。我这书童更像一个‘渔童’,自己近来看的几本书也多是在水边看的。”木小叶对于这种话说起来毫无欺骗的心理负担——现在的这个“羊公”就像自己口里描述的一样爱钓鱼。
余念荻又好奇地扫了扫轻飘飘的鱼篓,虽然盖着盖子,但想必里边肯定是空荡荡的。
“好像里边并没有鱼耶?”
“‘空军’!常规操作~没什么大惊小怪。”见余念荻不解地猜测着,木小叶倒是回答的大大方方。
“那......”不待余念荻说完,木小叶就知道要回答什么了,这也是拜师之后好几天,木小叶才想明白的矛盾点,“兴趣是兴趣,擅长是擅长。羊公喜欢钓鱼,又不是说他钓鱼技术应该就得多么好。羊公喜欢的是钓鱼这件事本身罢了。”
就这一点,虽然木小叶从没好意思当着贾渊面问起过,但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个“人生哲理”想必还是很唬人的,符合读书人“故作高深”的做派吧?!回答完,木小叶还假装深沉的背起了双手。
看着一旁“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娃娃,余念荻“噗呲”一乐,又赶紧掩着嘴。
一路下来,余念荻也越发对这个“书童温铁柱”提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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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的时光和路程过的很快,眼看就要到清河庄了。
“柱子~你先去‘营地’打个前站。省的那帮兵粗看见姑娘就两眼放绿光!”走在前边的贾渊也不回头,对着木小叶一顿颐指气使道。
“好的,羊公!”木小叶知道,这是在让自己前去先把“自己编写的剧本写圆满”,给村里的其他演员说说戏。木小叶嘴里应着,手里也不客气地把东西递给余念荻。
木小叶撒丫子朝清河庄跑去,留下余念荻一个人默默跟在“羊为周”身后,再次恢复了拘谨的神态。一老一女,不尴不尬的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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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叶跑山的底子还是挺好使的,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清河庄。见村口情报站的秦照山众人,连忙上前;“照山爷爷,一会我师父会带着一个姑娘回来,各位爷爷奶奶莫要多言打听哈。就默默看着、配合我师父假扮身份就行哈。有劳各位爷爷奶奶啦!”
众老不疑有它,都知道古灵精怪的木小叶没少办出些哭笑不得的事儿。以往也没少配合他演出。要么让木小叶藏在众老身后躲南林玉的追打;要么借给木小叶拐棍方便他从铁匠铺勾几块铁胚出来、找赵瘸子换饴糖酥,然后老少一起吃。
“怎么着?你师父贾夫子这是给自己小徒弟张罗了个童养媳吗?”秦照山没溜儿地打趣木小叶。
“哈哈哈哈......”直引得众老七嘴八舌的连笑带问。
木小叶知道这里边的前因后果,没法三言两语无给众老听。灵机一动,挠挠头,憨憨的说道:“不知道呢......”看那副欲迎还拒的小嘴脸,又让众老一阵好笑。
“就知道这娃娃说自己是从大青山过来的~”木小叶“大青山”的字眼一出,情报站瞬间像喷了苍蝇药似的安静了下来。
“知道了~小叶子你去吧!告诉你师父,叫他安心把姑娘带回村子吧。”秦照山沉了沉身子,代表众老表示道。
“好嘞~有各位爷爷奶奶的配合,我师父一定手到擒来!”木小叶这时候还反过来打趣自己师父。毕竟不能光让村子里认为自己找童养媳,就不能认为贾渊老树逢春吗?!
“切~臭小子!”看着木小叶又一溜烟的跑出了村子,秦照山远眺着进村的小桥,嘴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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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歇着呢?”考斯普雷“羊为周”的贾渊,只好破天荒的和众老打着招呼,以体现军民鱼水情的细腻。
秦照山众人也不多言,朝着进村的三人笑着:“钓鱼回来啦~”,然后就开始各种借机调侃贾渊“空军”和钓鱼技术。平日里不好嘲笑“贾夫子”,此时还不得多体现体现与“羊为周”的亲近。
人老成精,出演不拿片酬也得顺点乐子才是。这还是说出嘴的,还有没说出嘴的呢——
这蓬头垢面的丫头还是可以看得出,面容清秀的很。结实的腰臀和利索的腿脚一看有把子力气、好生养,配小叶子也不是不行......
木小叶可不知道连自己的童养媳都已经被定好了,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
“羊公,营地那边正在帮老乡盖房子,咱先到铁匠铺休息一下吧。”木小叶早就想好,先把余念荻带进村子、稳在没人的铁匠铺再说。
“也好~”现在的贾渊完全一副任由木小叶计划安排的架势。也不问自己的弟子作何全盘打算。片腿进了铁匠铺。
“余姐姐,请!”说着,木小叶引着余念荻进了铁匠铺,然后拐进了温天衢东厢房的正堂,“这里今日还算清净,余姐姐先在此处稍作休息。我与主家说上一二,待官兵营拔营,余姐姐再一同回南河庄吧”
“柱子~没必要麻烦吧......能休息一晚就好,明天天亮我就自己回去。山里长大的姑娘可没那么娇气。”余念荻看着铁匠铺里居然还能有如此文气的房间,略感不妙,心里的担忧更是加重一分。“想来肖天阳一伙不会再蹲守我一个小女子一宿的。再者,一宿不回去家里人就已经指不定怎么着急了。”
木小叶看着彳亍间一味推辞的余念荻,知道自己有点孟浪了。面对余念荻说出的话实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只好转开话头:“是小子考虑不周了。那也别明天了。今晚我求羊公安排一队兄弟护送余姐姐回南河庄,也省的家里人惦记。”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说着,也不等余念荻回话,转身两侧把左右的书房和卧房带上:“余姐姐莫要见怪。此间主人随时铁匠却喜好文墨。咱暂坐正堂就好哈~”
“这点礼数,姐姐还是省的。”余念荻回到。
“那余姐姐稍坐。小子安排安排就来。”说着,木小叶转身出了厢房,朝贾家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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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荻可没有心思探究铁匠不铁匠的,只是安静的坐在正堂一侧的椅子上,捏着茶杯,盯着杯底还剩一丝的茶水,晃来晃去,不知想着什么。
忽听见外边一队脚步声走近,连忙起身开门:“柱子回来啦~”
推开正堂门,余念荻见木小叶身后领着一队狩猎队打扮的人朝东厢房走进。手里的兵刃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猎户所有。一心以为是官兵营方便私自护送自己、乔装而来。
直到走进几步,看见里边好像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余念荻刚平静下的心思又泛起了涟漪......
“余姐姐,莫急......”木小叶边说边进了门,身后一队人也跟着进屋子。三三两两挤着,隐隐有种围住余念荻的架势。
木小叶也不看愣在门口的余念荻,轻车熟路的坐上正堂正面的案椅上。
斟上一杯茶,“吸溜吸溜~啊~”呷一口。
这才转头正视,大刺刺的看向有点弄不清形势的余念荻,轻飘飘的开口道:“余姐姐,你说你哪里人?”
“柱子,姐姐不是说了吗?我是南河庄的呀~你这就忘啦?”余念荻不知道木小叶发现了什么、又发现到第几层,眼下只好先装傻。
而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也让“余念荻”明白,自己这是到了那里。
“余姐姐,小子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就明白说啦。小子温铁柱,从来不是羊为周羊大人的什么书童,一直就是这间铁匠铺的少东家。
不巧,我姥爷家就是南河庄,怎么从没听说南河庄有一家姓余的庄户?桀桀......还是这么有钱的山里人?”木小叶又开始扮演起一位山野恶少的角色,嘴里的“桀桀”笑声好是古怪——鬼知道“桀桀”到底是怎么笑。
余念荻听木小叶一出一进瞬间从彬彬有礼的“温书童”摇身一变成了浪荡轻浮的“温恶少”,先是一阵不知所措,然后咬咬嘴唇好似下了一个多么艰难的决定,猛地一抬头,一双梨花带雨的杏核眼冒出坚毅的锐气:“小恩公~是妾身失礼了。妾身确实不是清河乡南河庄的人家。”
余念荻一声“小恩公”将两人的关系再次拉远,却依旧让自己处于示弱的一方,生怕对面的“温铁柱”感觉失了局势的掌握、一声令下拿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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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余姐姐现在所言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不会连名字都是贾的吧?”木小叶对自己的“恐吓”效果还算满意。
“余念荻确实是妾身的真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余念荻猜测木小叶这小娃娃就是在吓唬自己,估计也是在恼怒被救的自己还反过来欺骗他吧。于是把话语在心里梳理一遍,娓娓道来:
“妾身本是清林城里浅山堂大掌柜的独女。本是受家父之命押送一批货物进山。穿越大青山一带时,没想到遇到了好大一群反常集结的狼群。
一队伙计和保镖的巡猎人都死了。还好自己被掩护藏在了一个狭小的山洞里才幸免于难。
等了几日不再见狼群出没,妾身这才从山洞跑了出来。但没想到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嘤嘤嘤嘤......中途遇见肖天阳一伙在诱捕鼯鼠。
那紫金鼯鼠确是妾身所养,放风时候被肖天阳他们捉住。妾身已经失去了伙计兄弟、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丫鬟,不想再失去现在唯一还在身边的飘儿......这才起了冲突。
之后就是追追逃逃,直到遇见小恩公搭救。
但妾身终究是一介小女子,当时的情景,恐怕连恩公都并无把握能保下妾身吧。妾身也是为了自保,只好顺着乡土之情,说自己是南河庄的姑娘......嘤嘤嘤......”
余念荻越说越动情,眼里蓄满的眼泪滴滴答答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额......”这下论到木小叶尬住了。自己不仅差点“非法拘禁妇女”,还当面惹哭了这个连面对“肖天阳这种游离在正邪边缘的危险分子”都不曾流露半点怯懦的坚韧女子。
听到余念荻断断续续还算完整的讲述,木小叶算是信了七成,只要找来与浅山堂相熟的人帮忙辨认就是,过几日就要来清河庄的挑货郎赵瘸子就是不错的指证人。
但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如何收场,只好假装低头思考,不去看眼前这“受了委屈”的余念荻。
反观余念荻,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通过袖子的遮掩,瞟着左右已经面露不忍的众人和案椅上掩耳盗铃犹豫不决的“温铁柱”。
心里知道,自己“余念荻”的身份差不多做实了。就看接下来,身前这人小鬼大的小娃娃是还有什么巧思妙计?还是身后在出来什么隐藏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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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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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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