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不必多礼。”
吴良却是一点都不避讳,与白菁菁一同称呼其为太公,笑呵呵的还礼道。
遥想以前初见白启儒他便有脸皮直呼岳丈,还大言不惭什么自己与白菁菁互生好感,如今已经与白菁菁有了实质性的关系,自然是更加大胆。
“吴将军才去了一年,不知这回又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老者顿了顿,接着又开口问道。
“太公,看来你还是信不过我啊。”
吴良懒得与他继续扯皮,收敛起笑容正色说道,“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这次回来乃是听闻上回觊觎广川王墓而不得的那伙盗墓贼去而复返,因此念在与菁菁的情分上,特地星夜兼程赶来助阵,白家若是信不过我,还要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不过问便是了,反正那伙人掘的也不是我家祖坟。”
说着话,吴良竟一脸傲娇的别过脸去,好像真的恼怒了一般。
“太公,他真是来帮咱们的。”
白菁菁见状自是连忙劝道,“那伙人乃是吕布麾下的贼人,前几天他碰巧抓了个吕布派去的探子,审问了一番才知道那伙贼人又奉了吕布的命令来打先王墓的注意,因此赶忙告知于我,随我一同赶回来援助白家。”
“这……”
老者其实也是在试探吴良,心底里他倒也并不相信吴良与最近出现的这伙贼人有关。
毕竟上一回吴良便已经成功进了墓,并且还顺道拿走了墓中最为珍贵的随侯珠,当然,值钱的黄金亦是一并带了出来,到了这一步,吴良当然也就没有了故地重游的必要。
更何况,吴良走时还协助他们重新封闭了陵墓,设置了放到机关,若当初真有故地重游的想法,便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么脱裤子放屁的事。
但作为守墓人,这座陵墓便是他们一族最重要的秘密。
因此在吴良说明来意之前,他是断然不可能将与之相关的事情随随便便说与吴良这个外人听得,这是守墓人的自律,也是最起码的谨慎。
而如今再听到白菁菁也这么说,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他老眼之中立刻浮现出了一抹神采。
“吴将军恕罪,只因此事事关先王陵墓与白家一家老小的命运,小老儿不得不谨言慎行,既然吴将军此次乃是前来相助白家,小老儿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者连忙直起身子,一脸感激的对吴良拜道。
“理解理解。”
吴良这才换回了笑脸,“那就请太公先与我说说目前的情况吧,我们了解过情况再商量何时的应对之策。”
“善。”
老者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将客堂的木门关上,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前因吴将军已经知道,小老儿便不再赘述了,据我白家暗中观察到的情况,这伙人来了以后便直奔不归谷而去,最早的一批大约有五十来人,先在谷内安营扎寨,接下来的几天又陆续有人马赶到,很快便汇集了大约四百余众。”
“他们白天便藏在谷内不发出一点动静,等到了夜里再命人走出营帐在谷内四处挖掘,如今已经挖开了谷内的大半地方,连此前晏家藏身的洞穴也已经找到,好在他们的定穴功夫不如吴将军,目前为止倒还没有对先王陵墓藏身的山巅动手的意思,看来要找到先王陵墓尚需一些时日。”
“只不过,小老儿看他们的意思,似是已经认定了此处藏有陵墓,不找到陵墓断然不会离开。”
“这便是最令我们为难的事情,照他们这么挖下去,只怕将下面的山谷挖遍了,总有一天会寻去山巅,到时候就算有吴将军传授我们的灭顶流沙阻挡,只怕也挡不住这四百余众的人马,我白家更是无力抵挡,只怕只能与先王陵墓一同灭亡了。”
说到这里,老者已是面露浓重的忧色,随后又一脸希冀的看向吴良,凑近了些问道:“吴将军既然提前得到了消息,还特地率人赶来救援,那么想必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一出手可教这伙贼人有去无回吧?不知吴将军带了多少人马?这些人马都藏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随后便到?”
“太公猜得不错,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二十精兵,目前正隐于村外林中。”
吴良笑了笑,如实说道。
“二十?”
老者脸上的笑容顿时滞了一下,接着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说道,“吴将军莫要与小老儿说笑,就算没有两千,吴将军最起码也带了两百精兵,两百倒也不算少了,只要全都是百战精兵,我白家愿为吴将军的人打头阵,做挡箭牌也未尝不可,如此想来也未必不能与那伙贼人一战,只要能保住先王陵墓,白家上下便是死绝,亦可含笑九泉。”
“太公,你没听错,就二十个人,没有两百,更没有两千。”
吴良出言打破了老者的幻想。
“咳咳咳……咳咳!”
老者那张老脸瞬间垮了下去,精神头都比之前差了许多,接连不断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
“太公莫要失望,二十人也未必便不能成事。”
吴良说道。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你们这可是……四十击拳敌八百多手,就算把你们全都算上,把白家人也全部算上,咱们也不过不足百十来手,还远远不及那双拳,如何成事?”
老者竟皱着老脸与吴良掰起了手指头,一边掰还一边牢骚道,“小老儿就想不明白了,当初吴将军还是司马的时候,出来一趟都能带五十余人,怎么如今升了将军,反倒只带了二十余人,难道你们曹营官职都是反着升的么?”
“噗……”
一听这话,众人顿觉好笑,想不到这伙守墓人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太公有所不知,今时不比往日,如今袁绍与我们使君剑拔弩张,元城又是袁绍的地界,带的人马多了暴露的风险也就大了。”
吴良亦是笑着解释道。
“如此说来,那伙贼人怎地就不怕?”
老者当即反问道。
“……”
吴良一愣。
这个问题角度足够刁钻,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再给出合理的说法,这回竟是守墓人拔了头筹。
好在白菁菁见吴良被问住,连忙将话茬接了过来,说道:“太公,吴有才不喜与人争斗,他最擅长的是智取,如今他既然敢只带二十人前来相助,自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应是兵不血刃便能够将那伙贼人赶走。”
“菁菁,你老实告诉太公,你是不是已经私自许身于他?”
老者看向白菁菁,这一次竟没有再装糊涂,直截了当的问道。
“啊?”
白菁菁被问的一愣,而后俏脸瞬间蒙上一片血色,连连摇头却已有些结巴的道,“没、没有,白家的祖训菁菁铭记于心,断然不敢逾越。”
“既是没有,这次回来你为何处处替他说话?”
老者凝视着白菁菁的眼睛,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一般,“就算没有,你二人恐怕也绝不简单,你只怕已许心于他了吧?”
“我……”
白菁菁顿时没了声音,颇为羞愧的娇红欲滴的脸庞埋入胸中,却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躲到了吴良身后。
“你可还记得白家的第六条祖训是什么?”
老者的表情却是越发严肃,语气越发生硬的问道。
“女不嫁不许不生不育,违者溺杀……”
白菁菁亦是越发小声的答道。
听到这里。
瓬人军众人已是蹙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
心说这老东西好不识趣!
亏白菁菁一路担心白家安危,两条腿都快跑断了,也亏我们吴将军日夜兼程,紧赶慢赶才赶到了这里相助。
你这老东西不知感谢便算了,居然揪住这芝麻点的破事不放,竟然还要按祖训办事,早知道我们就不该来,看着你们这一家子与那广川王墓一同覆灭才好,白家没了,白姑娘也能毫无阻碍的与我们吴将军长相厮守,哪里需要似现在这般连个名分都没有!
不过……
每次回到陈留,吴将军与白姑娘到了夜里便形影不离,有时经过还能听到里面的动静,白姑娘却说没有许身于吴将军,他们究竟在玩些什么?
然后便听老者接着说道:“你记得便好,若你爹知道此事,只怕便是冒着与吴将军撕破脸也定要对你家法处置,如今他正率人外出查探,白家的事便应由我来处置,我说的话你可愿听?”
“太公……”
白菁菁陷入了沉默。
她是个很自立的姑娘,同时因为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也是个极其看重祖训的姑娘,甚至胜过了生命。
也正是因此,哪怕时常与吴良干柴烈火共处一室,甚至已经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时常不能自已的意乱情迷……但却总是在触碰到底线的那一瞬间清醒过来,哪怕因此答应吴良一些明明更过分的要求,也始终无法逾越那道坎。
心理上的枷锁,往往比身体更加牢靠,更加坚不可摧。
好在吴良似乎读懂了她内心的挣扎一般,亦是从未强迫于她,甚至比她更自觉的不去逾越那条底线。
否则。
此事一定会成为白菁菁终生无法放下的负罪,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永远都无法再直面白家的亲人,永远活在愧疚与痛苦之中。
即使是吴良,也永远都无法解开她的心结。
良久之后。
“菁菁愿听。”
白菁菁跪在了老者面前,埋下头听从老者发落。
“……”
瓬人军众人心中不由的更加不忿。
什么破祖训!
什么破规矩!
咱们就不该来,就该任由白家与那广川王墓一同覆灭!
这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坚持这陈旧迂腐的破烂祖训……这老东西若是敢罚菁菁姑娘,咱们立刻带上菁菁姑娘转身就走,难道这尽是老幼妇孺的白家人还能拦得住咱们不成?不是小看了他们,典韦一个人就能将整个白家给他们拆了!
与此同时。
瓬人军众人还下意识的看向了吴良。
他们也想知道吴良面对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如此才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然而现在的吴良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似乎并不担心白菁菁的处境,也并不因为老者的迂腐而愤慨。
不应该啊?
吴将军平日里最护短了,为何到了白菁菁这里,却能够任由白家人胡作非为?
“好!即日起,我将你逐出白家,家谱上不会再有你的名字,你死后亦不得葬入白家祖坟!”
老者语气生硬的宣布道,“不过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你虽不再是白家的人,但却仍需以毕生之力取回随侯珠方可赎清你犯下的罪过,否则白家的列祖列宗绝不会宽恕于你,你可认罚?”
“?”
听完这话,白菁菁身子猛地一颤,诧异的抬起头来,望向了此刻神色极为严厉的太公。
“……”
瓬人军众人则松了口气。
好在只是逐出白家,如此不近人情的白家不待也罢,这对白菁菁来说未必便是坏事。
不过说起来这老家伙的面皮未免也忒厚了一点,已经将白菁菁逐出了白家,竟还想要白菁菁为白家办事,简直比吴将军还无耻!
不过。
众人再看吴良,却发现吴良此刻非但无动于衷,甚至望着这个顽固的老者,嘴角竟勾起了一抹会心的笑意,甚至还感激的对他微微颔首?
什么情况?
难道说……
终于有人后知后觉,事情似乎完全不是他们方才想的那样。
与此同时。
“多谢吴将军方才不曾插手白家的家事。”
老者又向吴良拱了下手,道,“今日之事本与吴将军无关,吴将军肯出手相助,小民自是感激不尽,但也请吴将军量力而行,倘若此事办不成,吴将军可随时脱身,白家绝无怨言。”
“太公既然如此痛快,此事自是非办成不可!”
吴良亦是拱起手来,笑呵呵的承诺道。
他就喜欢与这样的痛快人打交道,大家一上来就亮明诚意多好,省得讨价还价的时候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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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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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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