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京之初就先遇上了薛婵那样的事。
何况这几个月以来盛京出的事未免也太多。
细算下来,竟桩桩件件都是冲着他们姜家而来。
他怎么能不多心多想?
于是起身就要往外走。
姜莞身形微动,本想拦住他,可手臂才抬起来,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头姜元徽先愣了须臾,旋即问道:“二兄这是要到哪里去?”
姜元瞻缜着脸:“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位小娘子的出身来历,底细身家。”
姜元徽低下头,朗润笑出声来:“阿娘虽然爱管闲事,还不至于头脑发热,什么人都不管不顾就救下。
二兄当阿娘为什么不叫她在人前露面,又是为什么没带到郡王府来给姑母和舅母见见的?”
姜元瞻的脚步这才停下。
赵然啧了声:“扭送那几个去县衙的人,私下里打听那女孩儿的家底去了?”
姜元徽嗯了声:“先前幺幺在京中出了几件事,二兄回京之初就差点儿遭人算计,凡此种种,无不是冲着我们沛国公府而来。
爷娘和大兄虽然远在幽州,可这些事情姑母都飞鸽传书来告诉过。
这次回京之前,阿耶专门交代了我,一路上多留个心眼。
阿娘虽说不是没经过事儿的人,可阿耶就怕她好管闲事的心一起,便就什么都不管了。
说要真的遇上什么事,让我从旁规劝,倘或阿娘不听,便自己做主拿主意也成,等他回京,替我撑着,阿娘不会骂我。
那位小娘子出现的实在太巧,又是在官道上。
我彼时想着,再怎么慌不择路,能跑的地方可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是回京方向,她要是觉着冤枉委屈,解决燃眉之急找人救命也就算了,上京告状那也不该是和我们遇上的方向。
本来就打算劝一劝阿娘的。
结果也不用我劝,阿娘说她心里有数。
她说这叫做两手准备。
这姑娘要是个好的,我们总不至于见死不救,把人救了,带回京中给她安置妥当,原不费什么工夫,更花不了多少银子,咱们家里又不是出不起,便是养个闲人,也养得起,这是一件善事,积攒福报的。
她若是故意接近,那也必定是有心人特意安排。
带在身边,也好顺藤摸瓜。
反正也没叫人瞧见她,哪怕私下里有什么,外头的人也不会知道。
我也是听了阿娘这样说,才放下心来,没再劝什么。”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摞的话,这会儿说完了,方才觉得口干。
端了左手边黑漆四方小案上的青瓷茶盏,抿着吃了两口茶,润过嗓子,见姜元瞻已经又坐回去,才松了口气:“二兄也太心急,难不成只有你是知事的,我们都是糊涂人,连阿娘都一味犯糊涂,竟不管不顾,把来路不明的人就带在身边,还带回家中安置啊?”
姜元瞻横一眼瞪过去,也懒得理他。
赵霖笑呵呵的揶揄起来:“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前次一遭事,如今遇上什么可怜兮兮的小娘子,心里直犯怵呢。”
他话音落下去,姜元瞻脸色就更黑了。
偏好巧不巧的,周宛宁从外头打了帘子进门,只把赵霖最后这句听了个真切。
她一面踱步进屋来,一面咦了声,似笑非笑的问:“元瞻哥哥这是又在哪里遇上了谁家天可怜见的小娘子,善心大发,助人为乐去啦?”
姜元瞻一听见她的声音,再品品这阴阳怪气的话,面色铁青,锐利的目光里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就全都往赵霖身上招呼了过去。
赵霖愕然,讪讪的闭上了嘴。
赵然自是早就看出端倪,摇着头,心里直骂弟弟没眼力,什么玩笑都乱开,活该的很。
又怕姜元瞻真为周宛宁之故而恼了,打圆场道:“没有什么小娘子,遭那么一回还不够他记一辈子的?你别听三郎胡说,他嘴上向来没个把门的,这说别的事儿呢。ΗtτPS://Www.sndswx.com/
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正好我们闲聊说话,快来坐。”
周宛宁拢了拢大袖衫的袖口,莲步轻移至于姜莞身侧,在她身旁官帽椅上坐了下来。
她脸上还挂着笑,只是不看姜元瞻:“我阿娘听说伯母和元徽哥哥回了京,知道先来了郡王府,说让我过来请个安。
我方才去了上房院给伯母请安,伯母说你们在小花厅这边儿,问我家中有没有事,若无事就过来一块儿,横竖都是自己家里人,晚上叫我留下来吃饭呢。
清沅姐姐还被伯母按在身边问东问西,我瞧她怪可怜,就说也成,正好还有些事情要请教清沅姐姐,过来小花厅这边等她。
伯母这才松口,说再问她两句,一会儿就叫她过来跟咱们一块儿。”
两家关系好,主要是周宛宁跟姜莞关系太好。
她小时候也没少住在沛国公府上。
范阳卢氏祖上往上数个三五代,本就还跟顾家沾着亲,在京城里往来走动也多些,自然不拘这些个虚礼。
姜莞看她言笑晏晏,唯独不看自家兄长一眼,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滚了两滚,拿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我阿娘半道上救了个情况相当危急的小娘子回来,接去我们家里安置下来了,明儿你来,我带你见见。
我二兄方才怀疑人家不怀好意,刻意接近,正打算去安排人调查人家身家背景呢。
正巧你就来了,才听见那些。”
她的解释也不算刻意,恰到好处。
姜元瞻眉头舒缓了些。
周宛宁的眼神才往他身上落了一瞬,然后掩唇笑起来:“怪不得呢,我就听说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原来是为这个。”
姜元瞻嗯了声,试图为自己辩解两句:“不过三郎都说清楚了,也用不着我操心,阿娘都防范着呢。”
他又去看姜莞:“来历不明的人,你有什么好见的?还要带三娘去见,胡闹什么?”
姜莞撇嘴,心下不满。
她在这儿替他解释呢,他倒摆着兄长的款儿转过头来说她。
什么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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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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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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