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梦惊醒的阿黛尔此时已经没了睡觉的心思,而且经过昨天接近12个小时的睡眠,她已经不是那么困倦,只是因为战斗中高强度的机动而有些肌肉疲劳。
非凡者的愈合速度比普通人要快不少,很多像瞬间爆发产生的肌肉拉伤只要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愈合。但是,或许是因为愈合需要耗能,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会比正常人更容易疲倦。
不过,也并非无法克服就是了……
阿黛尔从床上爬起来,摘下睡帽,打算把梦境当中的景象记录下来,以防自己遗忘。
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能,作为被两位准旧日加护过的存在,很多有危害的信息都会被无形中过滤掉,阿黛尔本人甚至都不会察觉这个过滤的过程,只会当成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阿黛尔轻手轻脚地找出蜡烛,用最后一根火柴将其点燃,借着微弱的光芒“刷刷刷”地在纸上记录起来。
她大致总结了梦中世界的几个特点,包括对立的意向、重复的面孔、时间的重叠,还在下面用钢笔画了幅速写。
把那副场景用朦胧的线条勾勒出来之后,阿黛尔将笔记本拿远,审视起自己的画技来。
“好吧,我自己能看懂就行了。”很快,她就颇具自知之明地做出了评价。
反正到了塔罗会上,她能将书写的意念直接赋予到虚幻的纸笔上,不管她本人的画技如何,画出来的东西都是栩栩如生。
就在阿黛尔准备把手中的笔记本收好的时候,门口突然再次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急促而猛烈。
阿黛尔愣了愣,轻轻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认这不是梦境,而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稍微犹豫了一下,阿黛尔还是将那截短小的蜡烛放在黄铜烛台上,拿着烛台向门口走去。
这里毕竟是海军总部,有半神坐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况且就算出了问题,黄铜的灯座颇为沉重,砸起人来也颇为顺手,是件不错的副手武器。
阿黛尔一手持烛台,一手去握门把手,此时她的脑海里立刻勾勒出了来人的形貌,
来人穿着清爽的白色衬衣深蓝色背带长裤,衣领的扣子只扣了一半,看起来颇为随意。那拜朗人种特有的棕褐色皮肤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一双黑眸闪烁,看起来颇为精干,正是白天见过一面的大地母神教会“绿手指”康斯坦丁·艾格斯。
“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了,但是……”
阿黛尔打开门,康斯坦丁立刻向门内跨了一步,几乎和阿黛尔贴面而立,阿黛尔几乎能从他半敞的衣领里看到他腹肌的轮廓,不过他也顺势看到了屋内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温蒂,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
“我们出去说。”
阿黛尔摆了摆手,康斯坦丁颇为识趣地转过身去,让阿黛尔换下睡衣。
很快,阿黛尔就换掉了那套棉布睡袍,重新穿上了方便行动的海军军服,将披风般的深蓝色毛皮大氅披在身后,在康斯坦丁的身后轻轻推了一把,示意他先出门。
“既然我现在就看到你了,那么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门外的走廊两侧没有关门,一阵穿堂风吹过,阿黛尔感觉稍微有些冷,把身上的大衣又紧了紧。
“虽然我很想否定,但是确实如此。”
康斯坦丁的表情严肃,“前线发来了新的战报,虽然我没有看到具体的内容,但是似乎情况不容乐观。”
“军队在星星高原以东吃了败仗,由于战线过长,玫瑰学派的那位天使亲自出手,重创了战线中部的部署,如果没有前线的那位新指挥官果断下令放火焚烧哈加提草原,让玫瑰学派的人被迫救火,前线的部队能撤回来多少都不好说。”
“焚烧哈加提草原?!”阿黛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位玫瑰学派的教宗到底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只有一些前线伤兵留下的匆忙遗言。”康斯坦丁表情复杂,“一位前线参谋在最后一封电报中说道,星星高原的地图要重新绘制了。”
“女神在上啊……”阿黛尔下意识地在胸前点了四下,手指因为恐惧有些颤抖。
哈加提草原是南大陆最大的一片草原地形,面积相当于弗萨克的一半,有大量信仰玫瑰学派的游牧民生活在那里,纵深千里的草原一向让鲁恩指挥官头疼不已,贸然进攻只会无谓地拉长战线,无险可守,将补给线完全暴露在南大陆王公的骑兵冲击下。
在鲁恩和蒸汽与机械教会决裂之后,在战场上就失去了不少的军械支持,凭护送补给的部队自带的武器,根本无法在平原上抗击拜朗的雄鹰骑兵。如果真让人抉择,鲁恩的指挥官肯定恨透了这片草原,早就该烧了。
但是,由于罗赛尔大帝的影响,环境治理和可持续发展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随便让部队烧毁哈加提草原,带来的影响可远远不止于环保人士的游行抗议,严重的话,甚至可能让内阁首辅下台。
毕竟,各大王国对殖民地的态度可远远不算友好,类似的抗议持续了上百年,一旦不计后果地在殖民地进行劫掠破坏,很可能引起反弹,把这次进攻打成烂仗,不仅没有油水可捞,还白白损伤自身。
现在指挥官居然要焚烧哈加提草原,可见前线的战况已经危险到了一定程度,就连随军出征的那位“立国者”,序列1的“秩序之手”威廉·奥古斯都也扛不住了,不得不批准一些非人道主义的手段。
当然,明面上,这位“立国者”早已去世,大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是苏尼亚亲王格罗夫·奥古斯都,序列3的“平衡者”,这些都是埃姆林·怀特告诉阿黛尔的事情。
而这位序列一的天使御驾亲征的代价就是,贝克兰德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没有天使坐镇,这才让马塔法利钻了空子。
——如果身为“秩序之手”的威廉·奥古斯都在场,一瞬间就能在全程范围内制订压制所有恶魔胚胎的秩序,毁去马塔法利的传送门也不在话下。
然而不仅祂离开了,黑夜教会的教宗、另一位隐秘之仆镇守在霍纳奇斯山脉,修道院长阿里安娜则在赫密斯的安排下前往南大陆支援,风暴教会的教宗则位于帕苏岛的风暴之渊,“水银之蛇”威尔·昂赛丁也因为察觉到了乌洛琉斯的存在而前往迪西海湾。
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祂们都不在贝克兰德;然而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又一次灾难爆发了,比贝克兰德大雾霾更直接,更恐怖,几乎将非凡的本质直接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水银之蛇”威尔·昂赛丁还好,祂的锚主要在生命学派,在“命运议会”,在愚者教会,贝克兰德的信仰动摇对祂的影响不大。
但是其他的几位天使,在这场灾难当中都损失了大量的锚,这是严重的代价,极有可能影响到祂们的精神状态,造成更严重的破坏。
然而现在,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甚至已经支付了代价,却被“神孽”斯厄阿的一次突袭打的几乎全军溃败,祂们本就所剩无几的人性更加稀薄了。
而斯厄阿则不一样,祂的反抗军不成建制,根本不和鲁恩军队打正面,就算威廉·奥古斯都想报复,祂也没法向斯厄阿一样大规模杀伤成建制的部队,因为玫瑰学派根本就没有成建制的军队。
如果前线战局继续胶着下去,迟早会滑向鲁恩所不希望的方向,被逼成那样的威廉·奥古斯都会不会毫无顾忌地在南大陆施展自身的个人伟力,谁都说不准。
“战争要变得肮脏起来了……”阿黛尔叹了一口气,“尽管本来我们就不算干净。”
“那些家伙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被格罗夫亲王殿下碾碎呢?”康斯坦丁也感慨道,“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你知道,这是祂们的博弈,一步也不能退。”
阿黛尔黯然说道,向她曾经去过一次的会议室走去,康斯坦丁跟在她的身后,眸光微微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会议室里此时已经几乎座无虚席,只在埃姆林的下首留了两个位置,是康斯坦丁和阿黛尔的,特雷茜就坐在埃姆林另一侧,和阿黛尔的座位相对。
“就在刚刚,我们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消息。”
埃姆林用难得的严肃口吻说道,“我军的战线过长,就在三个小时之前高原地区的中军被‘神孽’斯厄阿袭击,损失惨重。”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沉默者’麦哈姆斯用某种手段在我方军队中召唤了他的老师,序列1的‘神孽’,对方只是一击就摧毁了我方的军营,产生的裂谷几乎将星星高原整个切开。尽管‘立国者’很快赶到,但只能轻伤斯厄阿,将其逼退。”
“这次失利的代价十分残酷,如果不能尽快组织一次有效的反攻打回气势,前线军队很可能出现溃败……考虑到玫瑰学派的手段对非凡者造成的精神创伤,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玫瑰学派是崇拜人体的邪恶组织,在施法的时候也经常使用人类肢体,来完成血腥的仪式,对前线的非凡者而言,不光那些仪式是危险的,对方准备仪式的过程也会对他们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创伤。
因此,打了胜仗还好,一旦被打败,在“秩序之手”没有精力分心建立秩序的情况下,绝对会演变成大溃败,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军队为每一位高级指挥官都配发了‘立国者’阁下亲手制造的符咒,只要斯厄阿出现,立刻激活符咒,召唤‘立国者’阁下,所以这里的安全暂时还不需要担心。但是如果前线失利,我们早晚有需要担心的一天。”
埃姆林扫视了在座的军官一眼,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得配合做出行动。”
“我和怀特制药的负责人谈过,他们会无偿提供医疗服务,给那些因为直视斯厄阿长出了奇怪器官的士兵。所有人在会议结束之后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我要整座后勤基地超负荷运转起来,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第一批紧急物资被装上火车送往前线。”
埃姆林不容置疑地说道,“所有人休假取消,争取在一周之内完成所有物资的输送。”
见到众人纷纷点头,埃姆林将目光投向了阿黛尔和特雷茜。
“你们的船马上就要改装完成了,做好准备,明天晚上你们就起航开始私掠,击沉你们能见到的所有船只,对南大陆抵抗军除大规模屠杀之外的一切暴力行动都被批准。”
“不要怜悯,一切都是为了在‘立国者’大人的耐心彻底耗尽之前获得胜利。只要你们觉得这样对占据有帮助,那就没什么不能做的。否则等到祂亲自动手,恐怕半个南大陆都会沉掉。”
埃姆林又着重补充了一句,似乎是害怕阿黛尔的想法转不过来,特意解释道。
鲁恩为了这场战争已经付出了太多,除了胜利之外的一切结果都是不被接受的,区别只在于胜利的方式。
依靠军队和非凡者打赢是胜利,依靠立国者威廉·奥古斯都的个人伟力直接血洗半个南大陆,让斯厄阿失去锚自己疯狂失控也是胜利,只不过没人能承担后一种胜利的代价,就算是威廉·奥古斯都本人都不行。
只要阿黛尔和特雷茜能像斯厄阿所做的一样,对南大陆的航运补给线和沿海城市造成足以打消居民战意的破坏,那么她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为此不管手段多残酷,都可以接受。
必要的痛苦和必要的牺牲……
阿黛尔深吸了一口气,向埃姆林行了个军礼。
“是,长官!”
随后,她灵巧地翻过自己面前的长桌,第一个离开会场,特雷茜紧随其后。
她身上深蓝色的大氅微微飘扬,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看cba了,今天的更新差点没码完,不过我还是要喊一句,辽宁总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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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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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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