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身穿蓝衣的中年修士嵩明真君,下了车后,看着王老祖一行人,没有出声,只是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见过楚公子、嵩明真君。”在王老祖身后的四人,对着从玉撵上下来的楚禹与嵩明真君,施了一礼。
“溪风会上一别不过十余年,楚少主竟已修炼至筑基后期,老夫在楚少主这年纪时候,也才刚筑基而已,实在是让老夫汗颜啊。”王老祖上前一步,走近后,缓缓说道。蜀南文学
“不过是幸得老祖宗看中,楚禹侥幸筑基而已,哪能入得了真君法眼。这次我前来正阳宗,乃是奉了老祖宗的旨意,想必真君也已知晓吧,不知道真君可把东西来了?”楚禹神色淡淡说道。
他明白对方元婴真君看的是自家老祖宗溪风尊者的面子,不然纵使他再怎么天赋异禀,只要实力没有达到元婴期,那便没有资格与对方平起平坐。
南州大地,从古至今,天才何其之多,但是陨落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王老祖脸上带笑,伸出手来,一个杏黄色的剑匣出现在他手中,他打开剑匣,对着楚禹说道:“楚少主,这是我正阳宗从万剑门中取得的那把传承宝剑,还请楚少主手下。”
这杏黄色的剑匣泛着朦朦灵光,从王老祖手中,缓缓飞至楚少主面前,落在他手中,楚禹打开剑匣,看着这把剑身满是锈迹的万剑门传承宝剑,看到了在宝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金黄色的储物袋子,他脸上没有什么惊喜,心中已然明白了王老祖的意思,他‘啪嗒’一声,盖上了剑匣,对着王老祖说道:
“真君想知道些什么,若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那楚某也无能为力!”
“不知道楚少主是否知道李景庆是用什么东西,说动了溪风尊者。”王老祖斟酌了一下,神识传音问道。
楚禹没有回话,他摇了摇头。溪风尊者只吩咐他来白芒山,收取万剑门六把传承宝剑,带回溪风阁,其他的事情,溪风尊者没有多说,楚禹自然不知道!
“那不知尊者对正阳宗是何态度?”王老祖心中也知道能被溪风尊者看上的东西,定然是极其珍贵,楚禹虽然是溪风尊者最疼爱的后辈族人,但是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他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思问一问。
“长燊真君请放心,老祖宗是何身份,她怎会干涉你们白芒山七派杂事!”楚禹脸上的神情颇为自傲,分神尊者是何等尊贵,白芒山这些琐事,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若是溪风尊者真的想要对白芒山出手,那如今山中正阳宗六派,覆灭不过是一两日之间的事情。
王老祖听到了楚禹的话,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几分下来。
楚禹见王老祖这模样,他将剑匣递给身后的女婢,对着长燊真君抱拳施礼道:“那楚禹就不多做打扰了。”
他说完后,便转身踏上了玉撵。
王老祖没有出声挽留,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对方收了长剑,乘坐玉撵,清光一闪,消失不见了以后。
他转身看着梁成四人,“你们先行返回宗门大殿,帮衬有年,我去鱼然山冰灵矿脉看一看,倒是是发生了何事!”
“多事之秋啊!”王老祖心中感叹。
“是,还请老祖千万要小心。”梁成他们四人也知道自己与元婴修士的差距,他们没有逞能,非要跟着王老祖一起去,他们去了也不过是拖后腿而已,还不如返回宗门,帮忙掌门主持法阵。
“是。”王老祖话刚落下,身影呆离原地,片刻以后,王老祖所留下的虚影,消散在罡风之中,梁成他们四人则返身,朝着正阳峰飞去。
王老祖则御风朝着冰灵矿脉飞去,为了不止是谢萍身陨一事,还有为了宗门灵矿,他必须要弄清楚了,不然整个宗门人心惶惶的,又如何能维系得下去。他王燊从师尊正阳真君手中接过正阳宗,至今也近千载岁月。
他也明白自己就算有用尽了宗门所有的积蓄,再如何修行,这辈子也修炼不到分神期。王燊如今所有的执念都在宗门上,他盼望着宗门能早出一位新的元婴修士,来帮他几分,至于宗门的什么老祖,什么地位尊崇,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看透了。
他叹了一口气,身上灵光更盛,速度加快几分,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鱼然山外的冰灵矿脉,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云纹铁矿,不值什么钱,不过当从云纹铁矿矿底发现了冰灵石以后,这里就成了正阳宗、玄火门、旗云宗三派必争之地,最后三派彼此之间相互妥协,瓜分了云纹铁矿。不过说到底,吃亏的还是正阳宗。
玄火门的那位中年赤眉老祖,与旗云宗的麻衣老者,两人合力相逼,王老祖就算再怎么不服气,他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不过对方两人,一人拿出了流苏星云铁,一人拿出了青天莲玉藕,作为补偿。他看在这两件宝物面子上,心中也算是舒畅了些。
自从正阳宗、玄火门、旗云宗三派瓜分了鱼然山冰灵矿脉,布下阵法后,附近的散修渐渐的也就知道了,那里不是他们这些散修所能靠近的,不然被三派各自的巡逻修士发现了,被当做窥伺之人,打杀了他们也没有地方说理去,更不要想着有人能帮他们出头。
不过这时,在距离正阳宗冰天雪景阵阵法两三里外,有一座小山,山间林木茂盛,青翠叠嶂。
从天空中望眼而下,修士若没有释放神识,肉眼所见的只有那叠翠的枝叶,三个身穿着青绿衣袍,几乎和附近环境融为一体的散修,每个人身上贴着一张黄符,收敛着身上的气息。在贴着隐气符的时候,他们三人就连轻身术这种低阶法术也不敢施展,生怕法术所引起的灵气波动,破了隐气符的功效,从而引来正阳宗巡逻的修士。
“张麻子,到了没有?”一个面相看起来年轻一些的修士低声,朝着前方一个满脸麻子的丑汉问道,他神色很是紧张,他抬着头,只见树叶繁茂,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张麻子!”张麻子没有应话,这位年轻的散修正想低下头,却发现了自己身上动弹不动,只剩下了一双眼珠子在转动着,他尽力去朝前看去,前方两位同行的散修,与他一般,皆是呆立不动。
而在他们前方一位宫装妇人走在前,一位戴着白玉发冠的修士落后一步,跟在后面,两人一步踏出,横跨几十丈之远,一眨眼便三人身边走了过去。
当这两人走过以后,他们三人身上束缚一松,那张麻子与陈二娘两人一脸惊慌的时候,手拍着自己胸口,平复心中慌乱,那张麻衣与陈二娘两人竟然小声嘟囔了一句,“哪里来的老怪物!”
这年轻一些的修士,心思活络了些,一听到两人的抱怨,脸色吓得苍白,竟然一下子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膝盖一弯,嘭地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在这年轻修士磕头的时候,那张麻子与陈二娘两人,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砰砰两声,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年轻修士转头一看,眼中惊慌之色更浓,连着又磕了十几个响头,把地面都磕出了一个凹坑出来。
“尊者仁慈。”已经走下了小山的李景庆,笑着对溪风尊者说道。
“人老了,杀性也小了些。有礼数的小辈,老身也乐得给他们一个机会,说不定对方有一天也能与我等平起平坐。”溪风尊者一脸慈和地说道。
李景庆笑而不语,对方莫说成为分神尊者了,能筑基就不错了。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后,这位年轻的散修,转头看着已经气绝身亡的两位同行散修,他眼中异彩大方,跑过去在两人身上摸索了起来。
溪风尊者则带着李景庆,在她的带领之下,两人视冰天雪景阵为无物,走到了法阵之内,她沧桑的双眸闪过淡金色的灵光,环视了这片偌大的冰灵矿脉后,她脸上带笑,自言自语道:“玄山道友,老身可算找到你了。”
在那冰灵矿脉所在的大殿内,殿中摆放着十八具血色棺材,一个头生双角,浑身长满黑色鳞片模样的怪物,身上不知道为何,只剩下一只手、一只脚。
他施法正将一具还带着余温的女尸,放进棺木那满是墨绿冒泡的尸魔液中。
在这怪物边上,一位布袍老者闭眼盘坐,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
已气绝身亡的谢萍,整个人慢慢地没入这墨绿冒着气泡的尸魔液中,没过几个呼吸时间,绿液没过了她的脸庞。
当她沉没下去以后,那单手单脚的黑甲怪物,五爪微弯,那旁边的血色棺盖便无声地合了上去,做完了这些事情后,这怪物转身朝着盘坐的玄山尊者,咧嘴一笑,露出犬牙交错的大嘴,“多谢玄山前辈鼎力相助,不然玄木我可凑不齐这剩下的十二份尸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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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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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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