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看着他慢条斯理的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接过油纸包和一个罐子,打开后居然是卤肉和辣椒酱。
“这些东西你那里来的,是长姐做的吗?”小风闻着那熟悉的味道。
薛绍的摇头:“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是北境皇都首富白家的女儿,虽然长相一向,可是这一世她不会做饭,记性也不好,也不太聪明,但是她爱吃,这些东西都是我按照以前吃过的口味研究出来的,她喜欢就好。”
小风怔怔的看着他:“看来你对长姐很好,这样也好,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那个人。”
薛绍苦笑:“我何尝不希望如此,可是老天总是爱捉弄人,你来了,他也来了……”
“那咱们带长姐走啊,离他越远越好!”小风说。
薛绍愣了一下,他低着头看着碗里的冰酪,“这一次,如果棠儿还是不记得,还是心里只有我,那我再也不会放手!”
等薛绍端着碗回来的时候,白棠正迷糊着眼睛,坐在床边等着他。
“你出去吧,”薛绍对小梅说。
小梅将自家小姐扔给薛绍那叫格外的放心,她转身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白棠闻着满屋子飘的肉香,将薛绍手里的碗抱到手边。
“肉夹馍,冰酪,嘿嘿。”她傻笑着。
白棠此刻就算是醉着,那一脸满足的模样也不是装的。
薛绍看见白棠猴急的样子,无奈的笑扬了唇,“别急,都是你的,小心噎着。”
想到刚刚白棠口中的话,薛绍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还想吃,尽管派人来差我一声便是。”
看着人心满意足的东西都吃了,已经折腾到了后半夜,薛绍方才哄着人睡着。
柔和的灯光之下,女子睡颜静美。
两个人成婚三载,他每次都是趁着白棠睡着了,才敢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白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
揉着头昏脑胀的头,抬眼就看见小梅推门而入,“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我睡了多久?”
白棠坐起身,将四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床头放着药碗,白棠抬手碰了碰,温度竟是刚刚好。
“你准备的?”
从门外走进来的小梅看着那碗薛绍留下来的药,怕白棠起疑,赶忙应承下来,“对,是我的准备的,还有你昨日买的那个小风也在。”
白棠看小梅神色紧张,额头上溢出来的汗,“别紧张,我就是问问。”
小梅清了清嗓子笑的有些僵,她忙走上前,将药碗端起递给白棠,“小姐,醒酒汤,趁热喝。”
白棠盯着碗中黑乎乎的一片有点抗拒,但碍于头隐隐作痛,还是忍着喝了。
醒酒汤却没有想象当中的苦涩,入口倒是挂着一股子的甜,药中被人放了冰糖。
将碗递小梅,白棠扬了眉,“醒酒汤不错。”
她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方才想起昨日的事。昨日她去春风楼谈生意,生意没谈倒是买回来一个人。
再后来,再后来……倒是想不起来了。
白棠将手松开,起了身,“昨晚是你和那个白风谁送我回来的?”
“是……”
小梅想着清晨薛绍走时交代的话,出了声,“是我和酒楼的伙计。小姐,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太能折腾了。”
“……”
白棠扯了扯嘴角,“我有这么不安分?薛绍之前明明说我喝醉酒了之后很乖的。”
小梅:“……”
是很乖,就是拉着殿下不撒手罢了……
白棠出声之后,便是有些后悔。
之前两个人刚刚成婚那会,薛绍也是刚成了皇储,应酬多的很。
她这人傻乎乎的,又贪杯,每每喝醉,都是薛绍将她带回来,等到第二天,她酒醒了,再去问他。
而每一次,白棠得到的答案总是一个:“棠儿你尽管喝的高兴,一切有我。”
久而久之,白棠就不怕醉了。
白棠望着窗外,柔声问道:“小梅,我昨晚,可有说错什么话?”
“没有。小姐昨晚回来就睡了。”
白棠长舒了一口气,接过小梅递来的衣衫穿起。
小梅立在一旁,微微垂首,“小姐,今日皇都的敏敏郡主传了封信来,还有一幅图。”
薛敏敏是薛绍的妹妹,平时与她关系最好,所以这一次出来白棠给她留了信。
白棠整了整身上衣衫,寻了镜前坐了下来,“哦?可有说是什么事?”
小梅抬手将桌子上的黑色簪子拿起,“听说是关于下月皇后寿宴一事。”
“寿宴?”白棠冲着小梅抬手,“信。”
赶忙将揣在怀中的信冲着白棠递了过去。
她拆了信,将信上的内容扫了一眼便是将信丢在了一旁。
“郡主下月进宫贺寿,准备送乐山图给皇后。”
“国宝乐山图,”小梅说着,就将一旁的画卷递给了白棠。
“不错。”白棠点了点头,“当年皇上与皇后同游乐山,国画大师秦山现场作画,帝后入景,成就了一代经典,后来郡主生辰之时,皇后将画赐给了郡主。”
小梅不解,“既然如此,郡主直接送便是,又为何要找小姐?”
“因为郡主最近观图才发现,画中是皇后脸上不知何时落了一滴墨,一旦被人发现,秦山大师怕是危险了,恐怕是灭门之祸。”白棠声音一顿再次道:“此事坏就坏在,郡主已经将送什么提前许诺给了陛下和皇后,若是此时说自己拿不出,有欺君之嫌。”
“所以郡主为什么找小姐,不去找秦山大师,干脆重新画一幅啊。”
白棠皱着眉头,将画展开,果然在皇后面上看见了一小滴墨,“秦山大师云游在外,何处去寻?”
小梅想到送信来的小厮交代,还是将话说了,“小姐,那送信的人说郡主晚几日就会来。”
“嗯。”白棠答应了一声。
小梅:“小姐那您是怎么打算的?”
白棠撑着身子站起身来,“还能怎么办,闺蜜有难,我帮着画一副呗。”
“你不知道,那秦山大师的小儿子秦松明跟咱们的郡主是一对儿,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她声音一顿看向小梅,“就这么办吧。”
小梅瞪大了眼睛:“您……您连字都写不清楚,还会画画?”
“行了,你别管,我自有办法,走。”白棠说着就起身去了院子。
院子里,小风正在修院墙。
“长姐,你醒了,头还疼吗?”他走近了问。
白棠被他这关切的模样弄得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不……不疼了。”
看着这明显的疏离,小风心里有一丝心酸。
白棠看他的表情,联想起种种,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我爹的私生子吧,故意来投奔我的?”
小风一愣,这倒是个好理由,他拉着白棠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长姐,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我确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啊,从前我不去找您,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会影响您继承家产,如今我总算能认你了。”
白棠一听,顿时了然:“原来如此,你小子不贪财,是个正人君子,长得也好看,还这么聪明,知道扮演男倌儿,做我的弟弟便宜我了,太好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咱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我还会给你娶个漂亮媳妇儿。”
小风,薛绍说的没错,长姐现在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梅,自家小姐可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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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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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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