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和张楚岚三人站在玉珠峰以西的大湖边。
山下是一座石山,好像有人生生地将石山砍掉一半,然后在上面挖出了这个大湖。
夜色漆黑,在明亮的手电筒下,湖面水波荡漾,湖水幽蓝,一眼看不到底部,不知道有多深。
如果吕真在这里,那么他就会发现,这里正是他进入石门之后爬出来的地方……
幽深的湖水勾起了张楚岚的深海恐惧症。
站在岸边的他哆嗦了一下:“宝儿姐,你没感觉错?这里的水那么清澈,看起来里面连鱼都没有……”
病殃殃地坐在湖边的冯宝宝指着湖面中央,神色迷茫:“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叫我的名字,不……很亲近……我也说不出来……我想下去看看。”
张楚岚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阻止道:“宝儿姐,这地方没有潜水设备,下去肯定危险,说不定还有什么水怪……”
“有水怪早被切片了。”徐四抽了口烟,“现在确实不是下水的时候,等我们完成任务,可以借一套潜水设备过来,看看湖底究竟有些什么。”
张楚岚皱眉道:“宝儿姐从来没有到过西北,这次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徐四思索道:“宝宝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们甚至连出于什么原理,让宝宝产生这种感觉都不清楚。”
“和这里的神秘联系只有宝宝一个人有,我想只要找到下面和宝宝产生联系的东西,或者弄清楚这個原因,对于揭开宝宝的身世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张楚岚点了点头:“除了宝儿姐,整个西北大区都没有人产生过这种感觉……和宝儿姐的神秘身世牵涉在一起,好像有些道理。”
“那么说,这湖里,我们还非去不可了?”
冯宝宝双眼微亮:“和我的身世有关……”
张楚岚笑道:“可能性不小,宝儿姐,说不定下水一次就能知道你的身世了,至少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和以前那些线索关联起来,说不定……”
“先别想太多。”徐四把嘴里的烟拿下,“我们现在必须先赶去西边,回来再考虑这里的事情。”
“唐文龙和西北一个员工还被别人扣押在手上,我们不去接人,那边看起来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
张楚岚啧了一声:“四哥,那个什么昆仑剑仙门做事那么嚣张,连公司的面子都不给……要不咱们过去直接削他们一顿?”
“我也想削他们一顿。”徐四无奈道,“问题是我们削不赢。”
“他们连西北大区的地头蛇都不放在眼里,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这次能够接回人就不错。”
“西北这边现在忙着给玉珠峰事情收尾,我们三人既然千里迢迢跑来,也不能什么事都没做,去看看也没事。”张楚岚担忧看向冯宝宝,“不过宝儿姐,你行么?要不你就留在这边休息,我和四哥跑一趟西边?”
“我行的。”冯宝宝眨了眨眼睛,“我和你们一起去。”
看着冯宝宝苍白的脸旁,张楚岚有些心痛:“宝儿姐,不行你就别逞强,这边其实问题不大,就算宝儿姐你不去也没事。”
他幸灾乐祸道:“反正吕真大佬就快要回国,我们要是交涉不成功,那老家伙还是不放人走,那就等吕真大佬回来和他们交涉,他不是口口声声要找吕真大佬吗?”
“我们要是能够处理,当然最好,处理不好就按照他们说的办。”徐四看向越来越近的车灯,“我们该走了。”
……
脸色苍白的唐文龙双眼愤怒地盯着盘膝坐在车顶上的老者。
大风吹动了老者的衣衫,却没有吹动老者丝毫,在夜间骤降的温度下,老者依然穿着那一身粗布麻衣,身上却没有一点反应。
他就好似一个永恒盘膝在此处的雕塑。
但是无论是唐文龙,还是他身边的哪都通员工都知道这老者不是一个雕塑。
“这位前辈,事情的原委,我们已经向你解释清楚了。”
唐文龙强忍怒火,不知道第几次开口说道。
他的四肢与身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细小的伤口,应是利器所伤,不深,但是均已见血。
有的伤口已经止住鲜血,变成了暗红色,有的还在留着鲜血,显然是刚受的伤。
“就算你隐居深山,以往不知道那个马梅尔是什么人,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向你解释得清清楚楚,那个马梅尔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残之人,在西北边境一带杀了不少人。”
“可是在他身受重伤之际,却有人去助他,前辈,平心而论,你认为那么一个人废了他不该吗?”
老者沉默盘坐,好像没有听到唐文龙的话。
唐文龙看了眼身边的哪都通员工,挪动了一下身体,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前辈,你知道莪身边这位是哪都通的员工,你把他扣押在这里,现在哪都通应该已经派人过来交涉,你就不怕与哪都通交恶?”
老者还是无动于衷。
碧绿的毒炁出现在唐文龙的右掌上:“前辈,不是我说,你门派晚辈做了这事,被废了也是他罪有应得,我们没杀他,已经是对得起你们剑仙门,你为他做这些糊涂事,值得……”
一束洁白如雪的剑气闪过,唐文龙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向自己的右掌,一道伤口把他的手背分成了两半,鲜血顿时从伤口冒出。
剑气要是再往下,就能轻易地把他的右掌切成两半。
唐文龙心中暗叹一声。
他与老者的实力相差太远,即使他已经全神贯注地看着老者,依然只是看到了老者把手掌放在腰间的短剑上,却没有看清老者是如何出剑,甚至连老者究竟有没有出剑也不知道。
更为诡异的是老者锋锐的剑气,并不刺眼,但是一旦出现,唐文龙就无法躲避。
尽管以身上的伤口为代价,他已经试探了老者的剑气不知道多少次,并且明明已经看清了老者的剑气的轨迹,却仍然无法躲避老者的剑气。
而且迄今为止,唐文龙尚未见过老者全力出手,连老者的短剑是什么样子也没有见到。
他自身的实力与老者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加上身边的那位哪都通员工也是一样。
卸掉提起的那口气,唐文龙不再尝试与老者交手:“前辈,我知道你想见废掉你门中弟子的吕真,但是没必要扣押我们……那么做,两边的面子都过不去,小事也会闹成不可开交的大事。”
“话又说话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你不去找吕真,吕真也会来找你。”
就在唐文龙以为老者不会说话时,他听到了老者自天黑后说出的第一句话:“陈如鹤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唯一的亲人。”
沉默片刻,唐文龙轻声说道:“那些死在马梅尔手上的人,又是谁的亲人?如果这次让马梅尔逃走,那么下次又会有多少人失去亲人?”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这次出来,只是我个人的事情,和门派无关。”
……
马梅尔消失在原地。
没有任何时间间隔,消失的马梅尔已经出现在卡尔扎伊的背后。
利爪无声地从卡尔扎伊的身躯上划过。
狂热的信徒看着卡尔扎伊被切成两半,混乱地惊呼起来。
吕真却没有看向卡尔扎伊的尸体,而是警惕地注意四周。
在全性攻山时,他顺手杀了那个哭丧男之后,得到那男人与灵体相关的巫术,就已经尝试着结合拘灵遣将,以灵体去操控活人与尸体。
现在他的修为更为高深,意志更为纯粹,对于巫术也有一些新的领悟,所以在以灵体操控尸体上也比之前更为灵活,距离也要更远。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他就在杀了马梅尔后,顺手在马梅尔的身上做了些手脚。
如今,在他的控制下,马梅尔虽然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但是实力却没有比生前弱上多少。
甚至在成为尸体之后,失去了对死亡以及受伤的担忧,现在的马梅尔比之活着时还要更加危险几分。
可是他的对手却是处于不明状态的卡尔扎伊。
即使走出了那种灰色雾气的束缚,吕真还是感到有些压抑。
整个空间仿佛正在被某种不明物质填满,虽然以肉眼看不见,但是那东西已经让现实中的吕真感受到了压迫感与危险感。
这是马赫迪的意志么?
吕真感受着让人窒息的压力。
卡尔扎伊既然能制造出如此的异象,那么自然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死去。
“真主无所不能!”
地上的尸体如同幻象一样消失不见,另一个卡尔扎伊仿佛穿越了时间,从尸体消失的地方走出,就连被切开的衣服都变得毫发无损。
他脸带虔诚,再次说道:“真主无所不能!”
似乎与整座城市具备了某种奇特的联系,卡尔扎伊的身影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卡尔扎伊再一次死而复活,仿佛记载于经文上的神话故事再现,瞬息点燃了现场的气氛,狂热的信徒同时高呼:“真主无所不能!”
马梅尔再次出现在卡尔扎伊的身后。
眼中无法形容的瑰丽色彩闪过,吕真在马梅尔出手的瞬间,已经掠到卡尔扎伊的身前。
他的左手向卡尔扎伊探出。
卡尔扎伊忽然消失在吕真的眼前。
四周的场景骤然变化。
吕真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镌刻着种种扭曲灵魂的大门,他不是在门外,而是在门内。
火焰熊熊,哀嚎不断。
石头与人像蜡烛一样被点燃,成为巨大的火炬,照亮了阴暗的门内。
不管那些“蜡烛”怎么挣扎,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只能等待火焰把他们一点点地燃烧殆尽。
浓烟呛鼻,炎热瞬间便将吕真的头发炙烤得卷曲起来。
无尽的哀嚎声传来,数不尽的火把被点燃,一望无际的空间内,仿佛传说中的地狱。
吕真与身边的马梅尔好似在一瞬间就从寺院之中被卡尔扎伊放逐到了地狱之中。
“对于愚昧的非信者,等待他们的只有真主的狱火……”卡尔扎伊出现在吕真身前的几丈外,张开双臂,虔诚道,“欢迎来到真主的地狱!”
马梅尔消失在原地,在卡尔扎伊身后落下,手中利爪还没抓到卡尔扎伊,忽然自身如同那些被点燃的火把一样,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马梅尔像折翅的鸟一样,颓然落地。
躯体内传出惨烈的哀嚎,马梅尔的身体与衣服没有被烧毁,那层火焰像是从他的灵魂中燃起。
这哀嚎只持续片刻,就消失无踪,马梅尔躺在原地,不再动弹,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马梅尔一“死”,那些狂热的“真主无所不能”的喊声又隐隐地传到了吕真的耳朵里。
吕真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对灵体的感应,好似刚才的灵体已经被刚才的火焰烧成了虚无。
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如果是虚幻,那么马梅尔体内的灵体为何被烧毁?
如果是真实,那么地狱真的存在?
吕真走到马梅尔的尸体前,认真地打量了马梅尔片刻,确认马梅尔体内的灵体确实消失不见。
意识中传出炙烈的痛感,仿佛自己的灵魂也即将被点燃。
上丹田之中,那被吕真短暂压制的四色之炁骤然爆发而出。
哀嚎的地狱陷入了静止。
瑰丽的四色之炁如同无处不在的炫目星光一样,一出现就填满了整个空间。
无处不至,无物可挡……
地狱之火瞬息熄灭,大门之中陷入了绝对的静谧。
隐约传来的“真主无所不能”的狂热喊声也消失不见。
灵魂中被炙烤的感觉消失,吕真脸色一白,却站立不动。
眼前那扇镌刻着扭曲灵魂的大门还没有消失,那么意味着事情还没有结束。
有些棘手……吕真皱眉。
他上次使用四色之炁时,瞬息便重创了马梅尔与那个黑袍胖子,让他得以当场杀掉那个胖子。
可是,在这诡异的地方,他的四色之炁也只是熄灭了一些“火把”,根本没有伤到卡尔扎伊丝毫。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吕真不认为卡尔扎伊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那么自然就是努里斯坦城的诡异。
想起将整座努里斯坦城都囊括在其中的壮丽的复杂图案,吕真知道,这里诡异的地狱非人力能敌。
“挣扎无用,与马赫迪合一才是你的最终归宿。”卡尔扎伊再次出现在吕真身前。
“我承认你的实力很强,但是你一人就毁灭了一层地狱,不愧是能轻易地杀了马梅尔的人……可是,这里的地狱,还有七层!”
卡尔扎伊的话音落下,地狱的“火把”再次燃起,重新照亮了整个地狱空间,那些消失的惨烈哀嚎也同时响起。
铁链拖地的声音中,一个散发着神圣光芒,看不清模样的神人向吕真走来。
祂身后拖着的铁链有七十臂长,贯穿一个个戴上枷锁的男男女女。
在悔恨的求饶声中,他们被拖着从毒风和沸水中经过,处于黑烟的阴影下。
只看一眼,吕真却已经看见了他们的未来——
他们将被铁鞭鞭打,穿用沥青制作的衬衣,不能睡眠,得不到饮料,喝的只有难以下咽的“沸水和脓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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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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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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