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愿借口还要休息,遣出了小莲,不多时,春娘过来。
素卿三愿与春娘问了好,娘便操持着替三愿梳妆。
三愿坐在镜前,任凭春娘摆弄着自己的脑袋。
素卿看着心里烦闷,索性寻个由头,去找小莲。
小莲看到素卿来找自己,只低着头,道:“姑娘您不用说了,您的话,我都知道的。”
素卿望着小莲,轻笑道:“你说我要说的话,你都知道,可是,我却不知道,你心里的话是什么。小莲,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天了,能不能同我说说,你心里的话。”
小莲抬起头来,脸上含笑道:“李姑娘,在您琢磨着让我离开红香楼之前,我娘给我安排的路,是有朝一日,接她的班,这个,您知道么?”
素卿轻轻点了点头,只道一声:“知道。”
小莲道:“我这两天想着,走那一条路,也挺好的。”
素卿微微皱眉,问道:“好在哪里?”
“李姑娘,您还记得那一日,陆月春死得有多么地凄惨么?”小莲再次反问素卿。
素卿叹了口气,道:“自是记得的。”
小莲轻轻一笑,道:“那个时候,我知道了这些姑娘们的凄惨。所以,我想离开红香楼。不过,现在,我却觉得,只有让我坐上了我娘的位子,我才能让以后的姑娘,都不会这么惨。”
素卿苦笑一声,她愿想着,自己这一世,为旁人想得就已经够多的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有这么一副慈悲心肠。
素卿望着小莲,左右端详了半晌,方道:“你这是历了几世几劫,才修出来的菩萨心肠?”
小莲的面上一红,心里只觉得素卿是奚落自己,转过了头,不再说话。
素卿轻轻地叹了口气,低骂一声“天真”,转到小莲的身边,道:“小莲,你以为你娘她在这红香楼里,就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么?好,咱们便算是,她能一手遮天,那天是谁你想过么?便是你坐上了她的位子上,我问你,你遇到了陆月春的事儿,你能怎么样?”
小莲斩钉截铁地道:“至少,我能让她死得不那么惨。”
素卿苦笑一声,道“你娘办事,也得听外面那些达官显贵的,你就是能让陆月春不死那么惨,你能挡得住,国公府来的人,对她大打出手么?”
小莲苦叹一声,望着素卿问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素卿双目直视小莲,朗声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句话,我同三愿姐姐,都与你说过的。”
小莲低声喃喃了两遍“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心中豁然开朗,笑道:“我明白了,李姑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素卿不敢相信,小莲变得这么快,生怕再出支节,便笑道:“那便好,其实,我也好,你娘也好,都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干干净净地活一辈子。”
小莲半低着头,有些落寞地道:“我都知道。”
李姑娘道:“你想救人,咱们可以等到外面,站稳了脚跟,然后,咱们多赚些钱,想办法为那些苦命的姑娘赎身,岂不是好?”
小莲叹了口气,道:“总是不能把整个红香楼都给赎下来,便是都赎下来了,还会有翠萍居、锦瑟坊……”
素卿劝道:“你要想这么远,除非皇帝老爷一道圣旨,从此天下再没有秦楼楚馆,否则,总是会有这个的。”
小莲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心中纵然不满,却也只能暂时放下了。
素卿见说通了小莲,心里畅快了许多,便缓步回到屋里。
屋里的三愿,已经装扮上了,只等着一会儿往前头献艺。
春娘看着镜中那我见犹怜的三愿,笑道:“姑娘好漂亮,我这里,先贺姑娘得偿所愿了。”
三愿的心里,还沉在昨日骤闻噩耗时的难过之中,对于春娘的奉承,她又哪里能够听得下去。一双盈盈泪眼,险些又流下泪来。
春娘轻轻抚着三愿的衣裳,道:“姑娘,都有这么一回的,高兴点,一会儿来找你的,总是两位王爷。这一点,就别旁的人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三愿叹了口气,道:“我都知道了,您别再说了,让我一个人再待一会儿,成么?”
春娘笑道:“正好,我往厨房里,看看参汤好了没有的。”说着,便往外走,走到素卿身边,轻道一声:“劝着点,知道么?”
看春娘离去,素卿、三愿俱是叹了口气。
素卿望着神情凄苦的三愿,道:“三愿姐姐,不行,咱们想个法子,要么,还说你病了?”
三愿只是叹了口气,道:“早晚,躲不了此劫。就这样吧,早完事儿,早了。”
素卿劝道:“姐姐,你别急,我离开之后,春娘也不会逼迫于你,不出三年,我总要想办法接姐姐出去的。”
三愿轻轻地摇摇头,道:“这些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我知道你待我的心,我也知道你待她们的心,我也不吃她们的醋。”
素卿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姐姐说笑了。不管姐姐怎么想,我都祝姐姐能够得偿所愿。”
一会儿,春娘带着小兰,端着参汤来奉与三愿。
三愿只推说喝不下。
春娘道:“姑娘,一会儿,他们指不定要闹到多久了,喝些参汤,总免得饿得狠了,心慌。”
素卿也在一旁劝道:“姐姐,喝一口吧,姐姐您的身子要紧。”
三愿接过参汤,咽药似的灌了下去。
春娘又哄着三愿吃些点心,便命小兰抱着琴,几个人簇拥着三愿,一起到了前面大厅。
前面大厅里,已经布置停当,素卿望着熟悉的大厅,想起那一日,自己面对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安王殿下,又想起前世自己在这里,不知道喝舞了多少回,一时间,心思酸楚,百感交集。
却说安王、靖王,两位皇子,从皇极殿辞别了当今万岁,一路有说有笑的。
安王对靖王道:“二弟,昨儿我劝你的话,你多少听进去些。”
靖王望着皇兄安王,恭谨之中,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道:“皇兄,昨儿,我也同你说了原委,你也愿意,今天跟我一起去看看。现在,您就别说我了。”
安王笑叹一声,道:“我是想不说你了,可是,你倒是想一想,父皇要是知道,你在那里流连,你该怎么办。”
靖王笑道:“皇兄,您既然担心着我被父皇责罚,如今离皇极殿不远,您还说这些。”
安王左右看了一眼,道:“这些闲话,总没有谁那么不开眼,告到父皇面前去。”
靖王苦笑了一声,对于安王所言,不置可否。
轻车骏马,总没有太多随从,两位皇子,便到了红香楼。
春娘自然是忙不叠地侍奉,安王看了一眼台上的帘帐,道:“还弄这些个么?都到了红香楼了,她们难不成,还摆大家闺秀的谱么?”
春娘赔笑道:“我们三愿姑娘,最擅抚琴,小的这是想着,抚琴,隔着纱帐,更不易被旁的什么,扰乱了心絮。”
安王轻哂一声,道:“我们是什么人,还有什么能乱我们的心的么?”
靖王在旁,有些窘迫地道:“皇兄,陈姑娘既然擅琴,咱们听琴便是了。”
春娘娇笑一声,伺候着两位王爷落座,又命丫头们奉上了茶点。
终是靖王邀的兄长安王一同前来,不好让安王总是挑头说话。靖王招过春娘道:“叫陈姑娘抚琴吧。”
春娘满面含笑地走到帐下,示意帐后的三愿抚琴。
趁着这个空儿,安王凑到靖王耳畔,轻声道:“我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你可别吓到了。”hΤTpS://WWω.sndswx.com/
靖王听了,张大了口,道:“怎么,皇兄,你还真……”
安王轻声道:“别这么大声,怕什么,不过是做了那么一场戏,这位陈姑娘,要真是如你所说,那自然是不顾一切地,也要来救你的。若不是如你所说,你从此,就收了心吧。”
靖王低声道:“昨儿,不过是说笑,怎么来来真的了,不行,这场戏我不陪你演了。”
说着,起身便要走。
安王拉着靖王的手,道:“坐下,好不容易来了,听,琴声起了,这曲子倒是新鲜,我素常不在这个上用功夫,你能听得出是什么么?”
靖王侧耳倾听,听过一遍,方对安王道:“《春日宴》,如今于节气不合,这深秋时节,平添了许多的肃杀之气。”
安王轻轻地点了点头,满是玩味地笑道:“肃杀之气,都让你听出来了,难不成,她都知道了?”
靖王望着安王,笑道:“皇兄做事,要是让她能看得出来,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皇兄,您不会是哄我的吧?”
安王嘻笑一声:“当然,你我兄弟之前,我怎么会哄你呢?二弟,用心听琴就是了,你不是常说,这琴声,最能表人心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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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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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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