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生苦笑一声:“我真是不敢信。”
李好古叹了口气,道:“别怕,真的不会的,经历了这么多,咱们父女又能重新在一起了,我又怎么会再逼你呢?”
桑生压抑着心底的恐惧,望着李好古道:“跟我说一说,那一天,您分开之后,是怎么到的这山上吧,您又没什么功夫,怎么在这山寨里当上了四寨主,那三位寨主,又都是什么人呢?还有那位大少爷,他是谁?”
李好古脸上含笑道:“如今,只有咱们父女在,又提他们做什么?”
桑生顺着李好古的话风,道:“那好,就说咱们,您怎么当上这个寨主的,您又没有一点功夫。”
李好古有些得意地笑道:“那孙膑身带残疾,不也一样在战场之上,指挥千军万马么?小小一座狮子寨,又有什么了?”
桑生笑道:“那您是给出的什么谋划的什么策,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上了四寨主?”
李好古笑道:“乖,别问,你一个小姑娘,不会想听这里的事儿的。倒是你,你这些日子,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么?”
桑生别过了头,道:“我想听的事儿,您不肯同我说,那么,您想听的事,我为什么要跟您说呢?”
李好古叹道:“你还是在同我赌气。好,不说你怎么过来的,那同我说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受过什么委屈么?若有什么给你委屈受,我去替你出头。”
桑生转回头来,望着李好古,道:“我的委屈,还能是谁给的呢?”
李好古听了,不由得有些神色黯然,只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现在也不多问,你安心在这山上住下,有什么事情,回头叫孟乳娘来找我。”
桑生轻吁了一口气,道:“我都知道。”
一时,孟乳娘端了一碗面来。
李好古只是指了指桑生,道:“给她吧。这些天也没个汤水。”
桑生也不看二人,只道:“我不用,这两天,少吃,少用,我也省事,你们也省事。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我再该吃吃,该喝喝。”
李好古轻声道:“你的这几朋友,实在是太过……非要在这里观礼,不然的话……”
桑生冷笑一声:“不然什么?直接让她们下山,你还当她们愿意在这山上呆着呢?”
李好古讪讪一笑,道:“这不是也怕你这么着太过辛苦么?”
桑生笑道:“等她们把衣裳做好了,叫孟乳娘替我换上,就赶紧找地方入土为安吧。对了,你们可得想好办法,到时一定要让孟乳娘替我换上,可千万别让她们上手,她们几个要是上了手,离被拆穿,也就不远了。”
李好古点了点头,道:“这你放心,明天,等她们把衣裳做好送来时,我们会给她们弄些迷药,等她们再醒了,就说已经给你换好了。”
桑生“噌”地一下,坐了起来,道:“那可不行,你们也不想想,让她们睡着,等她们醒了,她们不得闹着开棺再看我一眼?就得当着他们的面,让孟乳娘给我换上,入殓时,先将棺材虚盖上,倒使得。等只有您和孟乳娘时,再让我出去。”
李好古叹了口气,道:“说到底委屈你了些。”
桑生微微一笑,道:“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次受委屈吧。”
李好古承诺道:“一定。”
一旁的孟乳娘,心中不由得暗叹:“好好的父女天伦,皆因为当初一差之错,便闹到现在这样。当父亲的如今一味的俯就,只怕这丫头的这颗心,却再也没有暖过来的时候了。”
转过天来,玉墨几个人,又各自来哭了桑生一回,说了许多闲话,方才回去。
这一天,桑生与孟乳娘、李好古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除了吃了两回东西,再没起来过。
又一日,玉墨、徐妙锦将桑生的衣裳做好送来,二人倒也没有执意要上手替李桑生换上。
只是看着孟乳娘将衣裳套上,三个人在一旁,相互扶持着哭泣着。
待到喽啰们抬棺材进来时,三个人险些劫持不住。
孟乳娘见状,连哄带架地搀着三人离了灵堂。
不多时,屋子里再无旁人,只剩下李好古与送完三姐妹又回来的孟乳娘。二人合力,将棺材打开。
桑生从里面坐了起来,道:“可是快憋死我了。这要再不打开,假的也就成真的了。”
李好古一脸讪笑,道:“谁知道她们又能哭这么长的时间。唉,孟乳娘,您快扶她出来。”hΤTpS://WWω.sndswx.com/
孟乳娘将桑生从棺材里架出来。
李好古拿出一件山上喽啰常穿戴的衣裳,递给桑生,道:“快换上,赶紧往后山去,别撞到人。”
桑生接过衣裳,套在外面。便跟着孟乳娘,趁着左右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了后山。
流水潺潺,景色幽然,小小一架水车,击打着竹筒,用来惊吓着山中的野兽。
一株老梅斜卧院外。
篱笆墙圈起来的小院,错落有致的栽种着各色花卉,还有几样桑生未曾见过的小小野花夹杂其中。
莲花栽在了院中的小小池塘里。
一大两小的两间茅草屋。
桑生直接进了大的一间里。
桌椅书架俱是原木,甚至连架子都钉得不是十分的平直,各色书籍斜倚在架上,倒是颇有野趣。
唯有窗前一张绣架、墙上挂的琵琶、宝剑,做得精致。
若不是知道这是在狮子寨的后山,还以为是哪一家花园里故意做的景致呢。
桑生坐在墙角的小床上。
小床软硬适宜,对于自打上山,便一直在硬地方的桑生来讲,充满着诱惑。
她甚至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脱,便躺了下来。
孟乳娘劝道:“姑娘好歹换了衣裳,洗了澡再睡吧。”
桑生笑道:“再忍一天,等明天,我那几个朋友下了山的。她们还在山上,我总不是十分放心。”
孟乳娘叹了口气,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呢?”
桑生轻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我今天,也不留您,您去帮我把拿些吃食来,然后,就先别过来了。您不在前面,我怕她们心里起疑。”
孟乳娘笑道:“知道,我这就先给姑娘弄吃的去。”
桑生又道:“厨房远么?要是远的话,我倒也不急。您还是先往前面支应着吧。”
孟乳娘回复道:“不远,就在咱们这院子里,咱这院不是一共三间屋么?左边那间小的便是厨房,右边那间小的,是给老身我住的。”
桑生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您直接往前头吧,我自己会弄吃的的。”
孟乳娘道:“您没在这山上住过,不一定习惯山上的做法,这样,我先跟您一起把火生上,我再过去。”
桑生点了点头,道一声:“也好”。便脱了外面两件衣裳,与孟乳娘一起往隔壁厨房去了。
两个人的小厨房,里面的锅盘碗灶都小,亦不似当初在山下赁的时里正的房子里,一切都摆放得板正。
孟乳娘在一旁生着火,桑生就着水缸淘了米,又切了一点腊肉放进里面,便算是煮了肉粥了。
孟乳娘看桑生切菜时动作麻利,知道是个会做饭的,便道:“调料碗筷都在那边了,山上东西不是十分的齐全,姑娘您将就些。我先往前面去了。”
桑生点了点头,道:“您去吧。我今儿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院子里,不会叫人发现的。”
山上虽比山下要凉爽一些,可是方才多穿戴了两件衣裳,这会儿又在火旁边,桑生如今也是满头大汗。
她顾不上形象,直接拿衣袖擦着汗。忽然觉得面颊生疼。
她顾不上看着火,回到大屋去找镜子。
这一看,险些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这一世的她,本算不得美人,可却也不似如今这般黑瘦。
黑瘦不说,脸颊上又起了大片的痘子。这让她自己看得都有些觉得厌烦。
方才被衣袖擦得疼了的地方,便是那痘子被碰破了。
她知道,这是她这些日子过得紧张,没有保养,吃食又不好,才成了这样。
她回到厨房里,又切了一些青菜,放在方煮开的粥里。
青菜一下锅,香气便冒了出来。
这样的气息,让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吃过新鲜蔬菜的桑生欲罢不能。
如果可以,一辈子就在这小屋里,煮着这有菜有肉的粥,旁边还有着无数的话本、笔墨,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桑生不由得笑了出来。
可是随后,又想到这样的日子,并不似眼些这样安稳,随时有官府会来剿灭山寨。而自己这样安然的日子,又是建立于山寨中这些人一直在打家劫舍,让过往客商受到损失的前提下。
桑生的心里,又懊恼起来。
单这三间小屋里的日子,是她所喜欢的,可是这样的日子,是建立在她极不喜欢的事情之上。
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被这三间小屋所蒙蔽,忘记自己留下来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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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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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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