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重生一世,她志不在此,当日在黄泉路上,靖王曾与她说,要迎她估正宫,便是这一世的靖王,没有登临大宝的机会,也当一定会把正妻的位子,留给她吧。
有着这份信心,再看到姬妾间的吵闹,她只觉得烦闷。
抬起头来,听着鼓书的曲调。曲调不算细腻,书中的故事,倒是与前些日子看的一本话本极为相似,不过是很俗艳的痴情儿女的故事。
听过皇家乐府,与红香楼里揽客的曲调的桑生,却没有听过这些乡野中的小调。
“桑生,你尝尝这个。”娟儿让丫头递过一份桂花糕来。
桑生见她们几个不似方才一般吵闹了,接过糕来吃了半块儿,便起身对娟儿道:“姐姐的寿,我也拜过了,我先回去了。”
娟儿笑道:“你是个忙人,我也不拦着你,多少吃过面再走。小翠,叫人问下厨房,可备好了?”
桑生复又坐了下来,继续掰着吃那剩下的半块糕。
桂花香甜,只是在这春日里,却又有些不大应景。若让桑生安排茶点,这个时候一定是应时当令的桃花酥、鲜花饼。
一时小翠回来,在娟儿面前耳语几句,娟儿向众人笑了笑,便随小翠往假山后面去了。
从人只当娟儿回去换衣裳去,便也没有理会,只继续吃点心,听鼓书。
旁边一个水红袄子碧绿裙的年轻姨太太,凑到桑生身边,道:“姐姐你就是李桑生?”
桑生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您是哪一位。”
“我叫桃红,常听娟姐姐提到你的。她说你很擅打络子的,有功夫,能教教我么?”
桑生觉得不久便要远行,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过来,而这里的环境,她也确实不是很喜欢,便敷衍着道:“娟姐姐诓你呢,我哪里打得了什么好络子,不过是最寻常的几个样子罢了。”
桃红轻轻地摇摇头,道:“怎么会呢,娟姐姐不随便夸人的。她说你擅编络子,就一定擅编络子的。”
之前一直与娟儿吵闹的黄衣姨太太哂笑一声:“也就桃红你信她,她不轻易夸人,她那张嘴,要是想夸人的时候,凭你是什么嫫母无盐,她也能说成昭君西施。一颗烂杏,她也能说成是王母娘娘瑶池上的仙桃。”
桑生能接受她们这些妻妾之间争风吃醋,可是却不想被她们当做话靶来取笑贬低。
桑生冷笑两声,道:“府上好一个待客之道啊。这位姨奶奶,您说话还是小心些,你们之间不卯,也犯不着夹三挂四,拿我打牙。我这人呢,自认还算是大度,咱们今日初见,您是什么脾气,我也不知道,我呢,不与您计较,不过,您放心,您今儿的话,我总不会传到你们老爷那里去。”
黄衣姨太太冷笑一声,别过头去:“这才哪到哪儿啊?就开始拿老爷压我呢?呵,能不能入门,还不一定呢。”
不等桑生开口,只听娟儿冷笑一声:“这是真就不让我痛快啊。小翠,叫人把那眼里没人的奴才,带上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几个脑袋。”
说罢,缓缓走了进来,拉着桑生的手,道:“桑生,你说你,怎么这样老实,让人欺了,还当没事儿一般,也不同我说。知道的是说妹妹你老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不懂得待客之道哩。哦,我知道妹妹你怎么这样急着走呢,看来,还是恼了我了。”
看样子,娟儿仿佛并没有听到这边的争执,而桑生被娟儿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只含糊着道:“哪里哪里。”
娟儿轻轻地抚了抚桑生的手背,放下,道:“你啊,就是面皮儿太薄,什么都不愿意说,总这么着,多委屈自己啊。”
一时,两个小厮押着一个仆妇过来。
那仆妇跪在地上,朝着诸人磕了头,口中连道:“给姨奶奶们磕头,奴婢冤枉。”
娟儿在主座上,正襟危坐,冷冷地道一声:“抬起头来。”
那仆妇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桑生这才看出,就是刚才在假山后面将自己认做丫头的那个“徐娘”
桑生连道:“娟儿姐姐,她当时,也不过是认错了人,也怪不得她,谁让我身上穿戴得太过简素呢?让她错认了成了丫鬟。”
她可不想与这些人有太多的瓜葛。姬妾之间,妾婢之间的那些小心思,她太明白不过,只是这些人的心思,实又与她没什么关联。
言语中点出她们的奴婢以衣衫识人,也就够了。
“要单是认错了,也还罢了,这等小人,我原也不想与她计较。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小翠点明了妹妹你的身份,非但不与妹妹请罪,还那般无礼。”娟儿一派正气地朗朗向那徐娘呵斥道:“说,谁教你的规矩,许你调头就走,一句人话没有。”
徐娘朝着桑生膝行几步,道:“李姑娘,奴婢知罪了,求您高抬贵手。”
桑生微微一笑,道:“你求我做什么,我也不是你们家的人,要怎么办,自然有你的主人做主。替你求情的话,我又不是没说。听与不听,也只在你的主人的。”
“娟儿,徐娘的性子,一向就是这个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李姑娘不是也没恼么?”那黄衣姨太太用她那带着尖酸的声音朝娟儿道。
“呵,你要是不开口,我还把你忘了呢?她一向与你走得近,想来是你教她这么办的了。我今儿本来高兴,不想与你们计较太多,可架不住你们欺人太甚。徐娘不知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怨往常太纵着了,要是还像往常一样在家里这样也还罢了,如今既然闹到李家妹子面前,也就不能再纵着了。咱们老爷是有头有脸的人,往来做客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一回是李家妹子心好,愿意担待她,下回得罪了旁的人,谁又替她担待得起呢?孙氏,是你么?”
那黄衣姨太太道一声:“老爷往来贵客也多,徐娘何曾又得罪了谁。总是有的人,自己撑不起来罢了。”
原来那黄衣姨太太姓孙,桑生望着孙氏,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暗道:“好一个蠢货,分不清好歹,真是不想救人了。”
娟儿好整以暇地道:“如今有了第一回,往后还少得了第二回,第三回么?索性,今儿就发落了。小翠,找两个有力气的家丁来,拿棍子打她四十。看她还有没有下回。”
徐娘跪在桑生面前,道:“李姑娘,求求你,再替奴婢求求情吧。四十棍子,能要了奴婢的命的。”
桑生含笑道:“这个事,本也怨不得你,可是,我又做不得主。”
时里正家的四十棍子是轻是重,她又不知道,更何况,她又不喜欢眼前要挨打的人。
求情的话不是没说过,她家里管事的人没听进去,却也怨不得她。
娟儿哂笑一声,又道:“小翠,等明儿太太回来了,想着提醒我,孙氏督管不力,手下不知好歹,扣她两个月的月钱。”
在坐诸人,除却桑生,都是时里正的姨太太,这些人本来各有所擅,也都替时里正出过力,可是真说出谋划策,却只有一个娟儿,是儿,娟儿一但向时里正还有时太太说了要赏罚谁,十有八九是准的。
孙氏平日里仗着还算得宠,算是与娟儿平分秋色。若在平日只有自家人关起门来,还有个商量,可是如今,当着外人的面,娟儿说了出来,那么明儿太太回来,只要娟儿一说,那便再没有不准的了。
孙氏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暗自琢磨,到了老爷太太回来时,怎么才能先下手为强,不让老爷到娟儿屋里去,如果能拿到一差二错,反告娟儿一回,才叫好咧。
桑生之前只知道娟儿只是时里正的姨太太,从未想过在这府里,看上去倒像别的姨太太都要高上一级似的。
那情形,倒颇像自己前世当了靖王的侧妃,面对别的姬人时的样子。
只不过不同的是,王妃柳氏不喜自己,哪怕自己对她再恭敬,也是一样。所以,自己也就不会向王妃说什么,有什么话,直接便同靖王爷说了。
渐渐地,因着桑生每与靖王说了,靖王都会准许,那些官家们也就都不与等桑生回过王爷,直接便按桑生的意思办了。
重活一世,自己不再是当初的王府侧妃,再看到相似的场景,却也明白了,柳氏因何不喜欢自己。
一个能把每一件事都做在自己夫君所认可所支持的人,任是谁,也喜欢不了。
一时,两个差人拎着棍子上来,桑生看了一眼,比红香楼里吴二常用来打人的棍棒略粗些有限,想来便是四十棍子,也不一定能要了徐娘的命。
于是桑生便愈发不理会徐娘的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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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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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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