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而起的伤感,却也不过就是一瞬。
桑生道一声:“没有调理的机会,也还罢了,若有调理的机会,还是调理些的为是。或者明日干脆让玉墨姐姐带你去找黄先生看看。”
玉墨知道,桑生这是要让自己带着小莲回京城去查访春娘之死,便也顺着桑生的话头道:“是啊,咱们也该顺便进京采买些东西,更何况,咱们进京,还有事要做呢。”
小莲轻轻地抿了抿嘴,道一声:“是”。她的心里,自然是想去京中查访母亲死因的。可是,事到临头,她的心里,却又是那样的忐忑不安。
桑生无暇安慰小莲,随手拿了纸笔,将昨日一天的开销,一一写下,命小莲给戚玉山送了过去。
小莲低眉顺眼地拈着桑生给的账目,往隔壁去找戚玉山。
玉墨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道:“你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桑生道:“姐姐你看着办就是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如今日子过去这么久,只怕再怎么查,也查不出缘故来。姐姐你多看着些小莲,别让她伤心太过,也就是了。”
玉墨喘了口粗气,叹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教坊司里面的人物,说起来都是下九流,可是,平素结交的又都是些大人物,里面又太多的人和事,是咱们不能猜测的。有些事些,糊涂着也好。”桑生随口评道。
玉墨抬起头来,道:“你这么说,你是明白的了?”
桑生笑道:“我不明白,只不过按常理去说罢了。这些的话,姐姐要想说,也不是说不出,不是么?不然的话,姐姐你也不会要替我陪小莲回去了。”
春娘之死,总是要有个了局的。到了京中,自然会有人告诉她一个明面儿上的原因。这个原因,固然是假,对于小莲来讲,也是一个安抚。
到了晚上,桑生还是坚持着到厨房,煨了一品冬瓜丸子汤,用来慰藉近来只能喝粥水的众人。吃完了饭,童悦收拾了碗,便又钻到那件充满杂物的屋里。
桑生知道,童悦是在找什么东西,便也不点破,只随手拿了本绘本看。
转天一早,小莲、玉墨、王示几个人便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去京城。
临走时,小莲还问了句:“桑生姐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么?”
桑生笑道:“我的腿,终究不方便,还是你们去吧。”
“姐姐你一个人在家里成么?”
“有童女侠呢,不怕的。”
小院里面,难得的清静。除却桑生自己,只有一个躲在隔壁屋温书的戚玉山,和一个藏在堆满杂物的屋子里,不知道在翻腾什么的童悦。
桑生一个人,在屋里,百无聊赖,书,看不大下去,花样子也懒得画,想打几个络子,又不想下床去拿线,索性躺在床上睡觉。
一觉醒来,只看童悦坐在一旁,正吃着东西。
桑生轻轻地嗅了嗅,只觉得味道还不错。
“好香。”
“醒了,醒了起来吃些东西吧。”
桑生从床上爬起来,也不让童悦帮忙,强支撑着,自己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端起面前一碗饭,夹了些菜:“好香,是谁做的。”
“那边的戚先生。”
桑生笑道:“我还不知道,他竟会做饭呢。我病着这些天,王示他们,也不问问他会不会,就那么白粥酱菜的将就着。”
童悦随口说了一句:“这屋子也不算高,不过就跌了那么一下,你的腿,也不至于就动不得啊。”桑生放下手里的碗,郑重地道:“首先,我没您这功夫,虽然,我能拿剑耍个剑花什么的,却也不过唬唬小莲这些小丫头罢了。其次,我不是您这种江湖人,多重的伤,都能强撑,我既然能养着,又何必强撑着呢。最后,我也不瞒着您,我这有一半儿,是装的,为的是不跟着小莲去京里。”
童悦问道:“你骗她做什么呢?”
桑生笑笑:“玉墨她怕我跟着进京,就查出小莲她娘的死因了。”
“怎么,难道,你们都不想报仇么?”童悦不解地问。
桑生叹了口气,道:“这些人,谁又不是一身的仇,可是,我们又该找谁去报呢?您好歹还知道,要找哪一家。我呢,去找皇族么?至于玉墨姐姐,我都没问过,她是因为什么人,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你报不了仇,便让她也不能报仇是么?”
桑生长叹一声:“她的仇,多一半,也得找皇家,少一半是她娘的咎由自取。让她糊涂些也好。”
童悦一双妙目,望着桑生,郑重地问道:“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呢?”
桑生辩驳道:“我没有替她做决定,我所说的,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只是,这猜测,十有八九,便是真相。我想,童女侠您也是这样认为的。玉墨跟着她进京,查不出真相,或者到最后查出的也只不过就是春娘自缢。小莲便是懊悔着自己没有在母亲身边,也总比让她琢磨着找皇家报仇来得强。”
桑生又是一声长叹:“童女侠,咱们的仇,着落在最后,都在皇家身上,咱们能怎么办?难不成,就咱们几个女的就扯旗造反么?有兵么?有马么?还是说有法子能进皇宫行刺?便算是进了皇宫,刺了当今天子,然后呢?往后还是会有很多无辜的女孩子,如你我一般,进了那些地方。咱们什么都做不了。”
“罢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总是有你的理由。”
桑生望着童悦,道:“童女侠,今儿让她们走,我实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跟您一起说说话。有她们在,咱们到底不能完全放开。”
“你说,你想问什么吧。”
“您在找什么?”
童悦的眼睛里,露出一股不耐烦的神色来:“没找什么。真说我要找什么的话,这些年没人的时候,也都找过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桑生的眼里,没有什么失望,对于童悦的敷衍,甚至于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毕竟,二人多少是有些世仇在身的。眼下能够同在一屋檐之下,安稳度日,已经算得上是大度了。
桑生轻柔随和地道:“没什么了,不过,如果您之后有什么要做的,还请您能先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再做。”
童悦轻笑一声:“你怕了?”
“是,我是怕了,眼下,我只想和小莲、玉墨她们好好地过日子,等将来锦丝华堂开张,我们就经营着这小小的绣楼。平平淡淡的过这一辈子,挺好的。”
“你的野心,不该止步于此。”
“野心?我哪有?”对于童悦的评价,桑生心底不解。
童悦笑道:“你胆子大,大到了敢把我邀来同住,你很难让我相信,你没有野心。”
桑生却是一点也不避讳地道:“不信,便不信吧。毕竟,咱们相处的时日还短,我也不肯信,你在那间屋里,不是想找什么东西的。不过,我也不问您,我也不向您再辩解什么了。”
“也好。”
“说了会子话,我累了,这些东西,凡请您都收了去吧。”说着,一指桌上碗盘,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床上。
腿上,终究是有伤的,不能盘膝而坐,便只是随意侧卧,以手支头,闭目养神。hΤTpS://WWω.sndswx.com/
过了许久,始终不听屋里有什么声音,桑生缓缓睁开双目,拿下手上的红翡镯,默念一声:“童悦”,红翡镯里,始终空空。
桑生轻哂一声,自己这般,似乎是有些不太光明正大,明着说着不再问,暗里,却想着通过这从黄泉而来的法宝去察看一翻。
也许,这红翡镯,也看不惯自己这般了,所以才什么也不肯显露出来。
回想重生之后,红翡镯所显示出的影象,是那些的稀少,而不可控制。
每每自己拿起它来,想要试着察看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面都是空空如也。
偶尔几回,看到些景象,却又于自己没有什么用处。
实在不知道这个鸡肋的法宝,有什么用处。
还记得,那时鬼差曾说过:红翡观过去,绿翠观将来,合在一处,可辨吉凶。
想来,只有红翡、绿翠合在一处,才有些作用。
唉,当初怎么就分开了这个呢,自己又该往哪里去找是绿翠镯呢?
那绿翠镯的主人,如今是不是也一样想要找自己呢?
桑生的心里,暗自问着自己。
一时,又想到自己的红翡只可是看到过去,那也还罢了,而那绿翠能看到将来,那么绿翠的主人,也该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那么,他应该会来找自己吧。
可是,重生之后这么久,为什么没有人来找自己。
还是说,那绿翠主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说,他已经另觅良缘,把自己抛诸脑后了?
不对啊,便是他不要自己了,那也该找到红翡镯再说啊,找到了红翡镯,合在一起,他才能辨吉凶,将来的路,才更好走些。
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前世的他,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如今,他又身在何方?
也许,他真的已经另觅良缘,她的靖王殿下,那是一个为了感情,人间至贵亦打动不了他的人。想来,仙家法宝,于他来讲,也不是那么重要。
要到此处,桑生手里拿着红绳手环,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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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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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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