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嘉禾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憋出了三个字。
“我没有!”
李世训偏了偏头,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紧盯着她,似笑非笑。
“郡主可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之前可没有丝毫的主动?”
公孙嘉禾咬牙,“没有就是没有!”
当然是有的。
她的任务,便是把敬王李世训欲辱东阳郡主的罪名坐实。长公主曾叮嘱过她,面对李世训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她以为自己做好万全准备,没想到一上来就被逼问死角,公孙嘉禾心头一虚,一口气过去之后,没敢继续说话。
好在李世训忽地收回逼视的目光,“那好,我们姑且相信郡主没有故意说谎。那此处儿臣与郡主的说法再次出现分歧。”他复而大拜道,“父皇,如今郡主作此等反应,儿臣姑且一猜,还请父皇指正。”
李世训垂着脑袋,竟真是一幅讨教学问的乖巧模样。
“其一,郡主被下药之后神思不明,有此等反应也自然。这其二,郡主也是个姑娘家家,以小女儿羞怯之心度之,想来郡主也不愿承认吧?”
“胡说,”陈太后一再打断李世训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为了脱罪,污蔑郡主。”
作为知情的陈太后,不得不一再站出来。追本溯源,导致李世训轻侮郡主之事发生的有两个动因,一为卫皇后下药,二为敬王心怀不轨。如今这两个因素皆基本坐实,但各自起到多少作用,将直接决定了正阳储秀二宫各领多少罪责。
换句话说,如果公孙嘉禾真是因为下药而主动向李世训求欢,那卫皇后和太子的罪,就重了。
“那好,”李世训一再从善如流,“太后娘娘也说出了一种可能,这便有三种说法。此处依然争议不休。有争议便是有疑点,有疑点便是这陷害郡主的人,不止儿臣一位。”
不止儿臣一位,还有正阳宫。
这句话,李世训就差把递到陛下嘴边。虽然没明说出来。
他满意地环视着自己这一番话带来的满场沉默。
“父皇体谅郡主,既然要把这事儿掰碎了查清楚,那儿臣还有一疑——”
李世训跪在地上拧身,把目光投向看似远离中心的关河。
“关将军,你又是如何得知,郡主在敛芳宫蒙难的呢?”
关河自入了重华宫主殿,就站在离主位最远的门边,忽地被提及名字,一怔。
如何得知?
因为宁妃娘娘亲自来报的信。但在长公主的计划里,过来报信的是沈青绾,而为了保沈青绾,他的说辞是——
“回敬王的话,末将夜值,听闻有呼救之声,遂派人一路查看,最终在敛芳宫发现郡主。”
公孙嘉禾心下一咯噔。
她是没有呼救的。
长公主让她落入李世训之手时,记得呼救。呼救的目的,倒不是为了把谁叫过来,而是为给关河一个说辞。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刚一上轿辇,直接被李世训一手刀劈晕了。
公孙嘉禾也拧着脑袋向关河,正想挤眉弄眼提醒一番。关河没注意,倒是让李世训抢了个先,他再一挑眉。
“哦,是吗?关将军确定?”
这是什么套路?
关河一迟疑,按长公主的话,应该没错吧?
遂答,“确定。”
李世训忽地一粲笑。“可是我怎么记得,郡主从正阳宫出来,一声都没吭呢?”他第二次饶有兴致地盯着公孙嘉禾。
“是不是,郡主?”
“我……”
公孙嘉禾心下更慌。
怎么办?
还要不要撒谎,一口咬定自己曾经呼救过?
这厢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李世训又向陛下大拜。
“父皇,儿臣记得,郡主刚刚指证儿臣的时候,曾口口声声说,从正阳宫一出来,刚一上了儿臣母妃的轿子,就晕了过去?”
他不太肯定似的,又追问了一遍公孙嘉禾,“是的吧?郡主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她就是这么说的。
这是矛盾。而矛盾产生的根源,在于公孙嘉禾和关河身后,还站着一个熙宁长公主李若昭。
轰地一声,公孙嘉禾脑子一片空白,骤然而至的慌乱让她后脑勺一沉。
完了。办砸了。
长公主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办砸了。
她当时脑子一片混沌,发生了什么便说了什么。她以为敬王李世训被抓了个现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难逃定罪,没想到……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说是,还是不是?
公孙嘉禾一个劲儿地搓那件临时裹上的莹白色外袍,两个想法砰地一声撞成了交缠的烟花。
在场的明眼人都看明白了,郡主在心虚。
心虚就说明更多的问题。
一直在观望的陛下突然抬头看向关河,“平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承认,李世训这一点踩得很准,恰到好处地利用了东阳郡主自己的说辞,制造可疑的矛盾,又恰好地把这一矛盾,和陛下枕边的北衙禁军扯上关系,不动声色地扯上关系。
宁妃暗忖。
敬王,确实很有一套。
不能再沉默了。宁妃理了理手腕上翠绿的翡翠镯,在关河挤出说辞之前,起身,走到公孙嘉禾和李世训之间,盈盈跪了下去。
“回陛下的话,是臣妾前去拜托关将军出手的。”hΤTpS://WWω.sndswx.com/
李世训埋着脑袋偷偷向一边瞟去,浅笑。
宁妃娘娘,你终于出手了。
钓到大鱼一旦上钩,李世训几乎按捺不住窃喜的心思,追问道:“那儿臣斗胆问一声,宁妃娘娘,又是如何知道郡主在敛芳宫一事的呢?”
宁妃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偏了偏眸子,觑了李世训一眼,却没回他的话,反倒是向着皇上一再拜道:
“臣妾既然下定决心合盘托出,所以,臣妾也斗胆向陛下讨个旨。”
这话耳熟,皇上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又来讨什么旨。”
宁妃巧笑,温顺而耐心,“臣妾讨的这个旨也简单,还请陛下让诸位姐妹和敬王稍安片刻,容臣妾一一道来。”
她忽地又笑,颇为较真。
“既然世训都有资格的话,臣妾讨这个旨,不过分吧?”
既然一介伏法的罪臣都有这个资格,她作为真正意义上救了郡主的人,有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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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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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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