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
步子再一调转,径直撞开了萧岚卧室的房门。
萧岚还在仰面朝天睡大觉。
萧岄一路杀来风风火火,撞开一扇又一扇大门折腾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
完全没法睡了。
天色微白,两重帷幔下的萧岚捂着眼睛,从指缝中打量窗外的天色。
明明还没到该醒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也得给他睡觉让道。到底是什么事值得她大清早的折腾他的睡眠?
睡不饱人就特别容易怒,就算门外是自己的亲妹妹,脑子不清醒的状态下心里还是把前来打扰他睡觉的小人扎了无数针。
萧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亲二哥心里已经被扎得半残不死,从冲进萧岚卧房中后连珠炮一般的问话对着还在睡觉的人一通乱轰。
“卫将军入狱是不是你和我嫂子的手笔?我嫂子养了一堆杀手到底是干嘛的?还有风波庄,我嫂子跟风波庄是什么关系?花语都告诉我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萧岚脑子一瞬间清醒,灵台与眸间刹那间清明。
她知道了?
出于谨慎,萧岚屏气凝神静声听。而在萧岄看来,就是做贼心虚不敢说话。
她伸手就要撩紧闭的床幔。
萧岚忙死死地拽住,一层厚布一层薄纱后的声音听来十分嬉皮笑脸,且欠揍。
“别别别,没穿衣服呢!就算你是我妹妹我怪难堪的啊。”
萧岄气短,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突然没处发。郁结半晌,咬牙切齿吐出四个字——
“那你快点。”
萧岚磨磨蹭蹭裹上打底的中衣,慢条斯理再将腰间系带栓上。从来不叠被子的萧岚转头还将床铺仔仔细细打理了一遍,枕头还不忘摆得方方正正的。
末了,他又从两片床帷中伸出一只手。
“袍子在外头衣架上,帮我拿一下。”
萧岄又好生没好气地甩到他手上。
帷帐内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直到萧岄快要等得不耐烦就差直接扑进去的时候,“唰”的一声,帷帐开了。
萧岚穿戴整齐地坐在床榻边,问她:蜀南文学
“花语跟你说什么了?”
花语跟她说……
没想到二哥居然开门见山没和她打呵呵,当头一问让萧岄思绪微微凝滞片刻。她回忆起当时她质问一通血魂与花语后,花语是怎么说来着的?
“大小姐,你信你嫂子么?”
萧岄一个劲儿地点头。
信啊,她一直都信。
“那好,既然信她,就信她第一,不会做有害朝廷安危天下百姓的事。第二,她不会骗你,更不会伤害你,她一定会把一切伤害隔绝在你之外。所以你明白了吗?”
萧岄眨巴眨巴眼。
明白什么?
花语继续忽悠道:“她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前提是她要确保你的安全。她不告诉你只是因为现在时机未成熟,我这个打下手的,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半懂不懂的萧岄深夜里一个人躺在榻上来回思考,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才意识到——
这不什么也没说吗?
于是,大呼上当受骗的萧岄,此时此刻就站在萧岚房中,问他要一个交代。
“她说……”
当然不能告诉二哥她其实什么也探听到,话锋一转,萧岄道:“她说,她说他们确实与风波庄有点关系,这次承明宫变也有他们参与其中。反正她都告诉我了。”
哦,懂了。
萧岚心领神会。
那就是什么都没从花语嘴里撬出来。
不然,都告诉你了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呢?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萧岄这个妹妹,确实有些小机灵,偶尔还会使点诈。在关键的时刻,嘴硬,她不想承认就绝不会承认。
既然把萧岄的底摸得差不多了,萧岚难得正经地坐直,慢条斯理开口而显得极为语重心长。
“阿岄,你以前从来不问为什么的,当年我让你去北燕回来九死一生时,你也没多问过一句话。我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不能先问你一句,你现在这……”
上蹿下跳,如跳梁小丑一般折腾得他屋子里鸡飞狗跳的。
“又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你们手段太过火,你们让双方兵力在长安城打起来,你们闹得举朝上下都不安宁,你们陷害了朝廷忠良,你们害得朝中勇将含冤入狱,让他的骨肉妻儿幽禁在府无人照顾。
那可是卫茂良,是镇守一方土地保护一方安宁的河东节度使,是抵抗北燕威慑河朔的铜墙铁壁。
还是她……
萧岄突然噎住。
还是她,她迄今为止,唯一倾慕,且景仰到无以复加,甚至想起这个名字都会心头大恸的如意郎君。
迎着萧岚煞有介事的目光,萧岄突然发现一个她刻意忽略又欲盖弥彰的问题。
太明显了,卫茂良这个因素在她一切的行事逻辑中。
朝中风云诡谲,双方厮杀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年年都有含冤下狱的忠良,年年都有轰然瓦解的铜墙铁壁。她从不关心朝廷事,别说探听原因,连名字都懒得多问。如今心血来潮闯入二哥房中要兄嫂给个说法——
也只是为了一个卫茂良。
所以,二哥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萧岄忽觉如芒刺在背,尤其在萧岚平静无波又略带审视的目光中。
他要她怎么说,说她喜欢一个人,比自己大了十六岁,人家家和美满,妻贤惠顺。自己痴心妄想,不对,她已经强迫自己打消了痴心妄想,还要给她哥她嫂子的谋划横插一杠子,给一家人添堵。
她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啊!
她就是个傻瓜,旷世大傻瓜!
所有的话骤然失去了可以倾泻的出口,萧岄也盯萧岚,眼中逐渐染上水色,太模糊了,模糊到她快看不清整个世界。
终于,在眼泪决堤的前一刻,萧岄转身夺路而逃。
萧岚坐在榻上叹了口气,没追出去。
完全不处理又不行。坐在榻上呆了一会儿,他起身,从书架上摸了一沓信纸,开砚研磨,湖笔舔墨,落在纸上几字。
又觉不妥,撕碎了揉成一团重来。
又写几字,又觉不妥重来。
哼哼哧哧勉强写完一张纸。萧岄的事最后还是只言未提,最多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卫茂良的近况,以及未来的打算。
自忖已经写得足够隐晦,足够不让若昭多心。萧岚封缄之后找到若昭留在萧府里的眼线,把信递给他。
还是说什么都不妥,向来意气风发从心所欲的萧岚再一次千回百转不知从何开口。
“这封信务必送到她手上吧,如果她出不来的话,我可能要去找一趟宣王殿下。另,问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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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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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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