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在没有死亡威胁后也放飞自我,裹上羊皮倒头又睡了。
但过了不到一刻钟,王垕的美梦就被人搅黄了。
王垕本来还有一点起床气,待看清来人后瞬间没有了意见。
“都护将军(曹洪)好。”
王垕弯腰低头一脸的谄笑,样子和之前王延年在他身边时如出一辙。
此时的曹洪还不是后来的那个贪财货。作为曹操最信任的人和曹军内除曹操、曹仁以外最能打的统帅,曹洪的都护将军可是在曹营内除曹操外地位最高的官职。
曹洪也没和王垕玩什么绕来绕去,直接说他被无罪释放了,现在后军要准备撤离,他这个唯一还活着的粮官赶紧去指挥后营兵士将粮草、辎重装车。
王垕赶紧点头称包在他身上,直到曹洪消失在帐门之外才想起一件事,什么叫他是唯一还活着的粮官?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答案,中军大营正对的辕门上正挂着其他所有粮官的脑袋。
王垕登时又出了一身冷汗。之前在中军大帐曹操果然是要砍下他的人头安抚兵卒,但发现他的价值后更改了注意,只能将苛待士卒这个脏水泼在其他粮官身上。
“曹贼太狠了!”
王垕此时哪还记得刚刚许下的大志,锦衣华服再好也得有命去享受啊!但眼下还不是逃命合适的机会,他暗中下定决心,等官渡之战彻底结束一定要想办法脱离军队,以他一个现代人的知识储备随便干个小文官,安逸的过小日子还不行吗。
王垕回到后营立刻开始行使自己的权利,作为目前曹营仅剩的粮官他在后营的权利还是很大的,手下有好几十名兵卒。而他作为学过统计学、管理学的高材生,指挥这些兵卒将粮食、辎重打包装车也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再说以曹军目前的存粮量确实不需费要太多功夫。
不过一刻钟多一些的时间,王垕就指挥兵卒完成装车任务。
深知努力工作重要,汇报工作同样重要的王垕立刻派王延年去将他们顺利、出色、圆满完成任务的事情告诉曹洪。
王延年跑去中军又很快回来,带回曹洪赞许的同时也带回了下一个命令:将后营伤兵同样装车,天黑后启程返回许都。
这个任务就有点困难了。一来是大车真的数量不多,而伤兵数量又着实有些多。
还好只要还能动的伤兵都不知去哪了,留在后军的都是些重伤员,王垕只需要指挥兵卒将这些重伤员抬上车就行。
但还是那个问题,车不够。
王垕正犯难呢,却发现手下兵卒在两名类疑似军医的指挥下已经行动起来。那些恢复不错,中气十足但行动不便的伤员被抬上大车,有些还被放在粮食包上。另外一些伤兵却都被留在地上,无人问津。
王垕拦下一名军医:“剩下这些人怎么办?”
军医撇嘴摇头:“剩下的都是伤的更重的,十个也就能活下来一个,就算活了也废了,回去只能拖累家里。再说都护将军催的紧,哪里还管的上他们。”
王垕还想说什么,但军医甩开王垕的手,自顾忙碌去了。
王垕呆呆站了半天,看着满地哀嚎的伤员,一股哀意充斥在心头。
“这就是乱世...”
“啊!”
不远处一名伤兵忍不住痛哀嚎起来。
王垕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俯下身一把抓他的手:“别害怕,我在这。”
直到这时王垕才发现这名伤兵的两条腿都断了,一条腿自膝盖下截断,另一条更是连膝盖都没有剩下。
伤兵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见王垕穿着还算不错,知道这是个小官,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牌交到王垕手中。
“求将军把这个带给我娘,我家就在阳翟…阳翟城东的赵家堡,我叫…我叫…”
伤兵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王垕突然感觉很伤心,这么多人都在等死,他什么都做不了。
王延年终于发现王垕不对劲,连忙跟上来开解道:“大哥,咱们尽力了。”
王垕将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小兵的手放下,仔细观看他交给的木牌。木牌上面栓着一股草绳,正面只有一个赵字,反面则是胡乱的雕刻着一些不知种类的花草。
王垕郑重的将木牌收入怀中,站起身看着一地的伤兵,目光逐渐坚定。
“你错了,我还没有尽力。喊一些人过来,多烧热水。这里的军医哪里是在救人,简直就是在谋杀。这些伤兵都需要重新包扎。对了,记得找那两个军医再多要些金疮药,重新包扎后也是要上药的。”
王延年有些傻眼:“可是大哥,不对,大人,你还会医术啊?”
王垕点头:“略懂。”
其实他哪懂什么医术。但伤兵营中也没有病人,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伤员。正好王垕在上大学时学习过急救术,还跟着暗恋的一个妹子一道考了个应急救护员证。妞没有泡到,这项技能此时却能派上用场。
很快王延年就带七八人回来,王垕指挥他们一起烧了几锅热水。
王垕这才开始为伤员重新包扎。时间有限,绷带即便用热水煮了也需要晾晒才能使用。王垕只能先使用旧有的绷带凑活。只是看旧绷带上各种黄黑相间的不明物体,王垕微微摇头,会不会伤口感染只能看这些伤员的运气了。
这时两名军医看到王垕的动作过来干预。
王垕却是不管,直言他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找曹洪理论,没空理他们。
结果就是王延年求来的少许金疮药也没有了,王垕只能用燃烧充分的草木灰来止血。
给第一个伤员重新包扎。王垕先是用热水反复净手,将那两名军医的错误包扎解开,用热水擦净伤口周边后,在伤口上涂撒上草木灰,最后再用正确的方法重新包扎。
到下一个伤员时王垕再重新用热水净手,一套工作再来一遍。
他这一套操作下来,几名伤兵虽然被重新折腾了一遍,却感觉舒服很多。
被留下的伤兵们见有人还在关心他们,一个个眼中又燃起生的希望,更有人本来是一脸麻木,此刻却痛哭起来。他们也害怕死亡,而无人问津的感觉让这些伤员感觉被抛弃一般,只要有人对他们流露出些许的关心,他们就会感激不尽。hΤTpS://WWω.sndswx.com/
起初,王垕让王延年和其他几名兵卒看着学习。等给几个伤员重新包扎后王垕就让他们两两一组也给伤员包扎,哪里不懂再来喊他,救治这些伤兵的速度于是便快了很多。
不一会两名军医悻悻而回,曹洪现在都忙的脚朝天了,哪里还管的上伤兵的事。
又过了一会,天黑了,粮车、辎重车开始上路,军医也走了。曹洪却派人来传命:营地内不许生火。
王垕只能带人将伤兵营的顶子拆掉,在月光下继续工作。
很快,由于不许生火,热水和草木灰开始供应不上。还好前军营地突然火光大作,王垕赶紧让人烧柴煮水。
不一会前面营地开始往伤兵营这边输送新的伤兵,但两个军医已经跑了,王垕就顺势将这些伤兵接管过来。王垕还发现很多新来的伤兵身上本就带着伤,正是之前离开伤兵营的士兵。
这些士兵见到两个军医不在一个个的还有些庆幸。
仔细了解一番王垕才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那两个庸医。
原来两位军医别的不会,惯会给人剁手跺脚,听说这三天没日没夜的在剁人,弹指的功夫就能切下一条大腿。
王垕听后不禁咋舌,看来两个庸医还算有点本事,不当大夫去当个屠夫也是好把式。
渐渐地,前面营地的厮杀声弱了下来。
但这和王垕关系不大,他一直都在想办法救人。由于条件有限,他能做的只是包扎,也只学过包扎。像太大的伤口就只能将纱布做成小棍,再塞入伤口止血,或者用烧红的兵刃给横断伤止血,效果和缝合完全没法比。
即便如此,在王垕的主持下,伤兵营的秩序也还是逐渐平稳起来,不再像两名庸医主管期间混乱不堪。
终于,王垕给最后一名伤兵包扎好,一抹额头上汗水和血水的混合物,满意的看着伤兵营,在穿越后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真不错,听说一个小粮官将伤兵营给接管了,我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你做的不错。”
身后响起熟悉而威严的声音。
王垕赶紧转身行礼。
却见曹操带着许褚、曹洪、郭嘉和几名亲随少见的来到伤兵营,地上的伤兵见曹操亲至瞬间哀嚎声小了三分。
曹操来伤兵营一是看王垕管理下伤兵营的具体情况,二就是来寻找医官。但之前假撤退做的太真,两位军医真跑了,反倒是曹洪特别关注的粮草车、辎重车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营中。
曹操冲着王垕招手:“王垕,你懂得医术就好,有个人需要你治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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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知识:
1、曹洪是曹军内部第一个获封的杂号将军(不算曹操本人),先是厉锋将军,后改为都护将军。从此之后,每次曹操出去领兵作战,他都作为中军副统帅随从出战,可以说是曹操最信任的将领。
2、汤饼就是面条。汉代以前几乎所有面食都叫饼,水煮的叫汤饼,上锅蒸的叫蒸饼,烤熟的叫胡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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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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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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