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蕴之将纸张捧在手上,跪走几步,走到隆裕皇帝面前,这才说道:“只是这一路,微臣被他们严加看管,不敢说一句真话,只能出此下策。”
隆裕皇帝让人接过纸张,看了片刻之后,脸色阴沉下来,将状纸猛地往桌上一拍,“好一个柴川,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
徐阁老等人都探头看去,隆裕皇帝将纸张往他们那边一扔,冷着脸说道,“你们看看吧。”
“皇上,这纯属污蔑!”
看到上面写着的东西,徐阁老大声地说道:“柴川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大理寺官员,将这状纸给拿了过来,轻声念道:“两广总督柴川,勾结山匪,抢掠民财,私寻海岛,意图建国!”
他念完,手也颤抖了一下。
便是他勾结山匪,抢掠民财,欺男霸女,这些都是小罪,但意图建国,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张蕴之,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皇上也问了一句。
“当然有证据了!”
张蕴之大声地说道:“臣的存在,就是证据,臣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才被他们秘密押往京城,他们想要让臣这将这一切,都推到顾大人的身上!
却也不想想,顾大人乃是微臣的同窗好友,臣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不仁不义的事情!”
“哼,正是因为顾长留是你的好友,所以你才包庇他,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柴川的身上!”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徐阁老大声地斥责道:“据本官的调查,顾长留私开海运,豢养私兵,倒卖私盐,一切罪责,按律当斩!
张蕴之,你年纪轻轻,老夫劝你不要自误!”
“徐阁老,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的妹妹是柴大人的妻子,您的女儿是柴大人的儿媳,您跟柴大人,关系是何等的密切!
且那柴大人,在岭南几乎如同土皇帝一般,平日里出行,身后都要跟着长长的仪仗队,左拥右簇,好不威风。
据说,他腰间佩带着的玉犀带,上面镶嵌的宝珠,一颗就价值几十万两银子,若他不违法乱纪,他家房梁数间,良田万顷,又从何处而来?
而我的好友顾大人,官居二品,如今却不过居住着三进的小院子,家里人口简单,只一夫一妻一儿一女罢了,算上仆人,也不过十余口人,平日里,但有官员送礼,他也都尽数献给皇上,充入国库。
平生爱好,便是写词作曲,这种人,我便是污蔑他是贪官,皇上慧眼如炬,又岂能看不清?”
张蕴之说着,匍匐在地,朝着皇上稽首一礼,“皇上,您明察秋毫,还请您还我跟顾大人一个清白。
他们滥用私刑,囚禁了臣的妻儿,想以此来逼迫臣就范,还请皇上早些下令,救救臣的妻儿!”
“蕴之,愚兄竟然不知,弟妹跟侄儿都被人给囚禁了。”
顾长留抱着张蕴之,真情流露,他眼睛通红,噙满了泪水,他双拳握紧,“若不是我,他们不会遭受到这样的磨难,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人毒打,险些没了性命。
我顾长留,上不负天,下不负地,不负皇上重用,不负百姓期望,不负族人嘱托,我堂堂正正为官,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我兢兢业业办差,从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却不知,竟也是挡了别人的路。”
说罢,他看着皇上,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只摘下头上的乌纱帽,将之托在手上,“皇上,长留乃寒门出身,胸无大志,一开始发奋读书,也不过是想要家人过的好一点罢了,后面,臣得见民间疾苦,推己及人,便想让天下人都过得好一点。
臣不如圣上您,不如朝中诸多大臣,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大胸怀,臣只希望,身边亲人朋友,都能够平安喜乐,仅此而已。
可如今,臣连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臣乞求辞官归乡,从此,做一个富家翁,只希望圣上您能够还臣的清白,能够还蕴之一个清白,能够派人去诛杀恶人,救他妻儿性命。”
说罢,他将乌纱帽放在地上,朝皇上长长一拜。
抬头的时候,脸上却是清泪两行,让人怜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隆裕皇帝见这般芝兰玉树、清雅如竹,平素里严肃板正、不苟言笑的臣子,此刻,竟然在他面前流下伤心苦泪,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
尤其是他的一番肺腑之言,更是让他感到动容。
“顾爱卿虽然寒门出身,可惊才绝艳,凭借着自己的才学跟勤勉,一路走到如今,以前父皇在世时,总说你是文曲星托身,下凡投胎,就是为了匡扶社稷,拯救天下黎民,如此忠臣,朕又岂能放你归去?”
隆裕皇帝说着,示意身边的太太监将乌纱帽捡过来,然后亲自给顾长留戴上,而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顾爱卿,以后切莫要如此了,你是什么为人,朕心中清楚。”
“你跟张大人的友谊,也让朕感到羡慕,你放心,你的冤屈朕知道了,朕这就派东厂的人前去岭南,还你一个清白,亦会让他们救出张爱卿的妻儿!”
“多谢陛下怜悯。”
顾长留再次稽首,这一次,他抬起头来,眼中除了感激涕零之外,还有一种濡慕,仿佛面前这个大他十多岁的皇帝,不是皇帝,而是为他伸冤的一个兄长。
这种眼神,让隆裕皇帝感到十分满意。
只是转身的时候,他却是收起了眼中的思绪,一甩袖,“来人,封存案卷,将徐阁老羁押起来,等查明真相,再行发落。”
“陛下,老臣冤枉啊!”
徐阁老懵了,“难道仅仅凭着他们的只言片语,您就要定我的罪吗?”
“是啊,皇上,便是柴大人真的有罪,跟徐阁老也没有关系啊。”旁边大理寺卿说道。
“哼,没关系?他的妹妹、女儿都嫁给了柴家,你们现在说,跟他没关系?”
隆裕皇帝冷哼一声,“朕的话都不算话了吗?朕只是将他羁押起来而已,又没有要砍他的头,你们急什么!若他们真的无罪,朕自然会放了他们!”
“是!”大理寺卿应了一声。
很快便有人向前,将徐阁老羁押了下去。
而顾长留也带着张蕴之回家看病,至于他们那张状纸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蕴之明明身在狱中,又哪来的如此神奇的笔墨跟纸张,倒成了无人注意的细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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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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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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