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姚广孝正敲着木鱼,但他的心里却并不安宁。
这两年大明不仅是官场和商场上的不安宁,还有别的地方也不安宁。
比如,寺院和道观。
在朱瞻垶的见一下,姚广孝作为推动人,配合着朝廷的力量,开始让大明上下的寺院和道观进行考试,考的就是佛经道经。
姚广孝虽然是和尚,但却也不算是和尚,因为他其实精通佛道儒三家的经义,说集大成于一身可能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在考试这件事上,他特意亲自进宫却求见了朱瞻垶,在朱瞻垶的见一下由他亲自执笔,为佛道两门都准备了十份试题。
一来,这可以避免有人在考完了之后把试题透露给他人,从而导致考试这个方法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二来也能够极大地减少人手的压力。
既然下定决心要剃掉腐肉,那么就不可能徇私舞弊,就只能让信得过的人去监考,去批卷,而这样的人并没有多少。
别说是姚广孝了,就连朱棣这个皇帝都做不到让大明上下的寺院道观同时考试,他都找不出来那么多确定不会徇私舞弊的人出来。
所以,姚广孝只能慢慢来,十份试卷看起来不多,但交替使用也算是够用了。
在前前后后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里,基本上只要是在人口聚集地附近的寺庙、道观都考了试,就算是有遗漏,那也是属于地角比较偏僻的地方,后续也会慢慢的落实到位。
简单的来说就是闹市区附近的寺庙道观更容易滋生腐肉,因为这种地角好,有赚头,地角偏僻的那些也不是没有赚头,因为这个时代的寺庙经常会成为旅人客商的歇脚地,也是有赚头的。
因此,考试这件事还得持续下去,使其发展成为一个常态。
但是,姚广孝的心却静不下来,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所剔下来的腐肉多到了他自己都没想到。
早在朱瞻垶给出建议之前他就知道,不管是寺庙还是道观都有阴影存在,只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不到两年,被勒令还俗的僧人道士就多达六万多人,其中还有近三万人因罪被关了起来,等待审判。
这还不算什么,在这段时间里,光是因罪被砍头的僧人道士就超过了万人!
但凡是能到这个地步的,那就证明已经达到了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强占他人财产的地步,甚至还有的人沾上了人命!
这还有三万多人在等待审判呢,那勒令还俗的六万多人中还有一些小贪的,因为罪过不大就没有惩罚的。
不是不想惩罚,实在是因为罪行太轻,重罚不够,轻罚的话多是重徭役,但却又不离开当地的短期徭役,能做的没多少。
“外面怎么了?”敲着木鱼想要沉静下来的姚广孝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外面的嘈杂声就显得愈发刺耳。
“主持,今天来了很多的香客,是往日的好几番。”一个小和尚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给姚广孝解释着。
“好几番?怎么会这样?”哪怕是向来波澜不惊古井无波的姚广孝,在这个时候也很是奇怪。
“听说是朝廷颁布了新的法令,是给百姓们谋福祉的,百姓们深感其恩,来给菩萨上香,为皇太孙殿下祈福求寿的。”
“皇太孙殿下?”姚广孝少见的愣了一下。
“似的,听香客们说是皇太孙殿下提出的法令,皇上采纳了。”
姚广孝闻言不再说话,眯起了眼睛开始掐算。
然而,他很快就放弃了。
算命这事儿在他看来本就不是什么靠谱的事情,当初他所谓的给朱家算命也不过是从朱家几代人的性格、行为等方面来推断的,最后再加上一点心有所感。
从内心来说,姚广孝更相信人定胜天,就好像当年他帮助朱棣起兵造反一样。
而现在,他掐起了手指,但却不知道从何算起。
从北征的时候开始到现在都快两年了,而朱瞻垶在这两年的时间内不断地蜕变,不管是在文政还是武事方面都是这样,成长的速度让人心惊。
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如今在姚广孝的眼中,朱瞻垶好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你不知道他的性格,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事情,根本就无从算起。
良久之后,他放下了手,偏头看向门外的天空,口中喃喃着。
“大明,真的要昌盛起来了……”
而此时的主角朱瞻垶正在后悔不迭中。
“唉,亏了亏了……”瘫坐在椅子上,朱瞻垶不停地感叹着。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朱高炽瞥了自己大儿子一眼。
“就那么点事儿,你爷爷早就有准备了,还用得着等你去提醒?”
“郑和与王景弘两只船队,同时还要护送他国使臣回国,怎么算这还得多造很多的船出来,你爷爷又不傻,肯定早就有准备了。”
“有准备归有准备,但户部还能掏的出来银子吗?”哪怕是有了老爹的开解,朱瞻垶仍然是有些闷闷不乐。
他在回来之后才想起来造船的事情,这次比起历史上郑和的第四次下西洋不仅多了王景弘这支船队,还得多一支腾骧右卫的,多一支腾骧左卫的。
右卫直奔南美,左卫带着赵王的人去澳洲考察,一个前期可以跟着王景弘走,一个前期可以跟着郑和走,但到最后都是得分开的,所以都得额外准备。
虽然王景弘、腾骧左卫和右卫这三支不需要很大的福船,但因为人数的问题,再加上他们极有可能要运回来一些东西,所以还是得不少准备的。
这就不少钱了。
虽然因为治理贪腐以及那些豪商的原因让国库多了一大笔来自于抄家的收入,但这也不够用。
建着顺天府、编撰着永乐大典,还下西洋、招待各国使臣,这些都是费钱的大事儿,都不是几两银子就能打发得了的。
更别说还有战争这码事儿了,要知道大明这两年可没少动,又是漠北又是安南的,现在还准备对建州动手,想想就知道得不少的开支。
大明的财政本来就处于赤字的尴尬境地中,不管是羊毛还是抄家的收益都只是止渴,并不是储备。
虽然都是用来喝的,但差距可大了去了。
“不是,你小子是不是连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儿都忘了?”朱高炽闻言收起手中的书,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家大儿子。
“我做过什么了?”朱瞻垶被自家老爹说得有些懵。
“你知道大明今年多了多少收入吗?”朱高炽看着大儿子,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都是因为他才开始实行并落实的,但到最后不知道的却是他这个发起人。
这算什么事儿!?
“最近吗?也没做什么啊?”朱瞻垶还没有调好频道,还有些懵,说的话自然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了。
“不是,你这又是考成法又是替补法的,现在又是摊丁入地,给朝廷带来了多少好处你不知道吗?”朱高炽是真的给气笑了。
“知道啊!”朱瞻垶这会儿才缓过神来。hτTΡδ://WωW.sndswx.com/
“不就是抄了一批官员和豪商的家嘛,但那些钱虽然多,却都是拿来补漏子的,能剩下多少?”
“你是不是睡傻了?”朱高炽伸手探了探大儿子额头的温度,确认没问题之后才一把推开。
“你让腾骧右卫去安南离间当地酋长和百姓的关系用的是什么做切入点?是山货啊!虽然价格比外界低,但那个价格本来就低的过分,所以就算是抬了一点也能赚很多的!”
“光是在这一份上,户部好像就入账了超过三百万两!”
“其次还有奴儿干都司,那边的开发也带来了很多的东西。”
“建造顺天用的木料都是比较大的,但开垦这种事情不可能是砍大留小,而且那些木材虽然用来建造顺天不合规模,但在民间也是很好的木材了。”
“这也是一份收入!”
“除了木材还有山货,奴儿干都司那边的人参和灵芝这种好东西,随着奴儿干都司的开发,不仅灵芝人参卖了很多钱,还有熊胆、鹿茸和貂皮都是钱!”
“算上提升的商税,户部今年的收入已经超过前几年总和的四番还不止!”
“这还没算抄家那部分的!”
“这么多吗!?”朱瞻垶曾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老爹。
“废话!你没见你爹我这段时间都清闲了不少吗?因为很多事情在有钱了之后就不需要烦恼了,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
朱高炽白了一眼自家大儿子,又拿起了书本。
“那不行!我得找爷爷去!”朱瞻垶说完立刻窜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若是两年前甚至是一年前,那朱高炽肯定会拦着,但现在他知道没有那个必要了。
老爷子现在巴不得能给他这个大孙子点儿好东西,再加上这本来也是为了公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重新端起了书本,朱高炽的心思却不在书上,想想他才得知的那个计划,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小子,想的真大啊……”
乾清宫。
“爷爷!爷爷……”朱瞻垶直接就冲进了乾清宫,不过在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后却不由得停了下来。
“老和尚也来啦?见过老和尚。”
“哟!我们的大圣人来啦?快来快来!”朱棣一看大孙子来了,赶紧招起了手。
“大圣人?什么大圣人?”朱瞻垶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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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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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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