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呗……
那么问题来了,太平是想跑,可马哈木和秃孛罗呢?
秃孛罗和太平大差不差,不过又不是完全相同。
太平是想自己跑,把马哈木和秃孛罗留下来承受大明的怒火,但秃孛罗有一点点的不一样。
秃孛罗虽然也是想跑,不过他不是想自己跑,而是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
秃孛罗很清楚,大明是铁了心的要打这场仗了,以现在双方的实力以及后勤供给来说,瓦剌的赢面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这么说吧,要是没有奇迹,那瓦剌的败北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毕竟是身居高位的人,秃孛罗不可能愿意把自己为之奋斗这么多年的家业拱手让人,肯定是要留下点火种的。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也逃出去,但是他很清楚,就算是他逃出生天了,面子和威信也丢尽了。
与其带着耻辱苟活,倒不如将希望就给孩子,而且到时候有自己这个“英勇战死”的父亲,想来他的孩子能够更好的指挥残部才是。
至于马哈木想的就简单多了。
他的儿子脱欢和孙子也先本就不在忽兰忽失温这里,他也没有什么苟且偷生的想法,因此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太平和秃孛罗离开而已。
一来是因为马哈木不想成为那个背锅的,自己去送死别人逍遥快活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干,二来也是因为马哈木就是想拖着所有人一起去死。
他的儿子脱欢和孙子也先现在是安全的,忽兰忽失温的陷落也已经成为了定局,马哈木现在能想到和做到的就是为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扫清一切障碍。
瓦剌内部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马哈木、太平和秃孛罗三人虽然是瓦剌实际上的掌权者,但他们三个都没有资格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原因很简单,他们三个人都不是黄金家族孛儿只斤氏的后裔。
当初阿鲁台为什么要立本雅失里为汗?明明当初的他在鞑靼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在瓦剌的马哈木,为什么还是要“委曲求全”?
不就是因为姓氏里没有“孛儿只斤”四个字吗?
在北元人的心中,只有当初那个号称“上帝之鞭”的男人才能带领北元走向辉煌,现在他不在了,那就得是他的子孙。
本雅失里的儿子已经死在了偷袭朱瞻垶的路上,本雅失里不知所踪,整个草原都找不到一个姓孛儿只斤的人了。
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总是要有人站出来的。
既然伟大的黄金家族已经没有后人了,那大汗要怎么选?
肯定是功劳最大的啊!
马哈木很清楚,只要自己将太平和秃孛罗两人及其后裔拖在这忽兰忽失温,那么到时候汗位就只能是自己儿子脱欢的。
到了那个时候……
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马哈木想要尽量的让利益最大化。
所以说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哪怕是在这种祸到临头的时候也没有人愿意把多年的奋斗成果拱手让人。
哪怕,这是他们一同努力奋斗来的。
不过,这是不是“一同”努力奋斗来的成果也没有办法确定,毕竟有时候就跟现在一样,总是有人想拖后腿的。
在短暂尴尬之后,太平和秃孛罗终究还是跟着马哈木回去了。
太平没走得了,秃孛罗的儿子也没走得了。
太平就不用说了,只要是被发现了那他就肯定走不了了,但是秃孛罗的儿子其实不是。
太平算是如今瓦剌的三个掌舵人之一,被发现了之后就肯定走不了了。
他要是非得走,那军心就散了,马哈木肯定是不允许的。
秃孛罗的儿子跟太平没有可比性,说白了这其实是人之常情,秃孛罗要是坚持的话送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问题在于送走不难,难的是以后。
秃孛罗为什么要把他儿子送走呢?还不是跟马哈木是一样的想法?
但是现在被发现了,秃孛罗可以强行把他儿子送走,可问题在于那样的话他儿子也就废了。
一个临阵脱逃的人,谁会服你?
“想想办法吧。”
沉默不是办法,也无法带领他们走向胜利,马哈木看着一言不发的太平和秃孛罗终究还是率先开口了。
按理说马哈木的儿子孙子都在外面,是最没有后顾之忧,甚至可以说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太平和秃孛罗完全可以用这个点来呛他,但他们却没有。
首先,脱欢和也先不是马哈木在事态严重之后撤走的,而是一直就不在忽兰忽失温。
其次,事态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吵是最没用的,不仅起不到任何的促进作用,还会让他们的声望受损。
因此,明知道马哈木是最终的既得利益者,太平和秃孛罗也没法说什么。
最起码,在明面上他们说不了什么。
“办法?嘁……”太平很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虽然不能爆发,但不代表太平就一点怨念都没有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瓦剌都是在马哈木的指挥下运转的,这就让太平一直觉得瓦剌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马哈木要负主要责任。
而他,也是被附带的,是被迫背锅的人。
“刺杀不成不说还给了明军出兵的借口,现在人家把忽兰忽失温整个围起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别说办法了,我们现在连叫人家正眼看的资格都没有。”
“说句难听的,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只老鼠罢了,南明就是抓到了我们这只老鼠的猫,我们之所以还活着只不过是他们想在吃掉我们之前玩个尽兴罢了。”
太平现在已经是放弃了,甚至都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马哈木给拉下水了。
一旦城破,他们的结局就只有死,区别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
人都要死了,还在乎那些干嘛?
“谁说没有办法了?”马哈木的声音平淡,听不到任何起伏,但却给太平和秃孛罗带来了一丝希望。
“我们这样……”
马哈木低下头,跟太平和秃孛罗的头靠在了一起,低声地说了起来。
“这……”秃孛罗猛地直起了身子,脸上带着满满的的不敢相信。
“我觉得……”太平的表情在诉说着他也很震惊这个事实,但他的反应就要小得多了。
很快,太平只用了两个字诠释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行!”
“那……”马哈木的眼神深处飘过一丝丝的杀意,但很快就被淹没。
……
忽兰忽失温城东,明军帅帐。
“三天了,三天的时间,你送出去了上千斤羊肉,你心里有底吗?”
朱高煦看着一点儿都不着急的大侄子,终于是忍耐不住了。
“二叔,您要学会忍耐,事情虽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成功的,但效果还是会有的。”
将手中那封带走腾骧卫特殊印记的信丢入旁边的火炉中,朱瞻垶不咸不淡的安慰着他的好二叔。
“想来,现在马哈木三人的反应跟您是差不多的,毕竟他们给士兵的伙食可没有这么好。”
草原吃肉多是事实,但那也是平时,眼下这种战争时期,而且还是被围困的时候,瓦剌能保证士兵的饭不断顿就不错了,哪里会有鲜羊肉?
因此朱瞻垶的举动对瓦剌的冲击是很大的,不管是普通士兵还是马哈木这种高层。
“那行吧……”朱高煦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这场战争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就算是朱瞻垶想玩儿也没有关系。
大明有底气,玩儿得起!
不过正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没有人会选择坐以待毙,任何情况下都是如此。
两天之后。
“殿下!”
帅帐门口,朱铭的声音有些着急,这对于朱铭来说是很少见的。
在此之前朱铭仅有过三次这种情况。
第一次是在北征班师,朱瞻垶遇刺且确定中毒的时候。
第二次是在他向朱棣汇报朱瞻垶的行动,但却被朱棣反点拨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最近,也就是在三峡口朱瞻垶被本雅失里的人袭击受伤的时候。
“怎么了?”察觉到了朱铭的异样,朱瞻垶皱着眉抬起了头。
朱铭四下看了一眼,在看到朱高煦和朱高燧以及张辅、杨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贴到了朱瞻垶的耳边。
“嗯……”朱瞻垶的眉宇间多了几分的凝重。
“这样……”朱瞻垶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就对着朱铭说道。
“下次直接在他们面前烤了吃,吃完了把剩下的丢在那里就好了。”
“是!”朱铭低头拱手,迅速退去。
看着朱铭离开的背影,朱瞻垶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谁的主意?应该是马哈木那个老阴比的吧?别人不一定有这么狠。
不过没有什么……
想到这里,朱瞻垶情不自禁的摇头失笑,刚想低下头继续看锦衣卫和腾骧卫的奏报,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眼巴巴在等着的四人。
“呃……”朱瞻垶看着一脸好奇,但又想尽力隐藏的四人,哭笑不得。
“也没啥,就是忽兰忽失温城内有人吃了我们送去的羊肉后被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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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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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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