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垶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柳溥,淡然的语气中藏着一点点的激动和期待。
“回殿下,一切都很好!”柳溥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着朱瞻垶的问题。
“所有将士都没有任何的偷懒,小人敢说您现在从右卫中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有小人的水平,就算是差也差不了多少!”
“很好。”朱瞻垶微微点头,然后微微俯身,亲自将柳溥扶了起来。
“给你的那本书你应该看过了,或许你还不足够清楚你马上要面临着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
“死,有时候其实是一种解脱。”
“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柳溥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种叫做坚定的东西。
“好。”朱瞻垶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柳溥很是满意,同时也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封盖着特殊戳印的信封。
“这个你拿着。”
朱瞻垶将信封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缓缓地推向了柳溥的方向。
“这是一封调令,上面已经盖了皇爷爷的印,有了这封调令,你就可以调动山东的备倭军。”
“我给你以及右卫所有成员五天的时间回家探亲,探亲结束之后立刻返回,前往山东。”
“一个月之后,郑和的船队将会出发,此次郑和会送南洋各国的使臣回京,但这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要在山东等待王景弘的船队,和他们一起出发。”
“你的任务就是和山东的备倭军沟通好,当然了,我也会提前派人过去说清楚,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最快的时间内跟他们相处融洽,达到在军队里时的程度。”
“是!”从头到尾,朱瞻垶都没有说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调动备倭军,但这跟柳溥没有关系。
他要做的就是听朱瞻垶的话,朱瞻垶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留给你们探亲的事情不是很多,早些回去跟其他人说一下吧。”
早在送柳溥所在的腾骧右卫去市舶司训练的时候朱瞻垶就将南北美洲的介绍图册给了他,所以柳溥是知道他此行的目的的,但也只是其中一个。
直到最后朱瞻垶也没有说为什么要调动备倭军,因为这不是柳溥需要知道的。
柳溥前脚离开朱瞻垶的小院子,王景弘后脚就走了进来。
“小人见过殿下,殿下福寿安康。”王景弘走到朱瞻垶的面前,单膝跪地行礼。
“不错,适应得挺快。”看着面前的王景弘,朱瞻垶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大明,称呼是一件很有讲究的事情,而王景弘显然是不适合用“小人”这个自称的。
先不说他本身就是宦官,就说他上次下西洋的时候作为远洋宝船队副指挥使这个职位就不应该用小人这个自称。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朱瞻垶给他的任务。
“你可想好了,只要你出发了,那你将不再是大明的宦官,也不是远洋船队的副指挥使,而是一个袭杀了大明远洋宝船队的贼寇。”
“一旦离开大明,你的所作所为都不再和大明有半分关系,同时还会遭受到大明无休止的通缉。”
“这,都是你要面对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为了大明!小人,无怨无悔!”王景弘抬起了头,神色坚定地看着朱瞻垶。
“好!”朱瞻垶拍了拍手,伸手扶起了王景弘。
“腾骧右卫那边我已经吩咐好了,他们会在山东等着你,等你出发之后就去山东,备倭军将会成为你的助力。”
“你无需登陆作战,只要将倭国西北沿岸的码头和船只尽可能的摧毁,也无需纠结是否清理干净了,只要差不多就可以北上了,不要误了季风。”
“等离开了朝鲜和倭国可以达到的范围之外,你就可以进行之前我交付给你的任务,直至归来。”
“归来的时候你不可以率领船队走同样的路,只能绕行,而且不能回山东,也不能回太仓刘家港,只能在到达浙江附近的时候把腾骧右卫给分出来,让他们从太仓刘家港靠岸。”
“而你,则需要绕行琉球,到洮江靠岸,那里有锦衣卫接应你。”
“在那之后,朝廷会放出消息,就说远洋宝船队副指挥使王景弘已于海寇的遭遇战中英勇战死,然后会有人接你回到应天府。”
“不过从那之后你就不能再用王景弘这个名字了。”
“小人,明白!”哪怕是朱瞻垶说得如此清楚,王景弘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
朱瞻垶起身拍了拍王景弘的肩膀,然后走到院子里,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语气多少变得有些沉重。
“此行困难重重,海上无法捉摸的天气也只是最简单的考验,在到达那里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
“记住,在允许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多收集我让你收集的东西,你应该知道种子的多少会直接影响到大明后续的发展,不然的话会浪费很多原本不应该浪费的时间。”
“但这并不代表着你们要无视现实条件去达成这个目的……”朱瞻垶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直视着王景弘的眼睛。
“无论多少你都要记住,把东西带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你要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只要离开了土地到了船上,我不允许你们有任何的折损。”
“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要以稳妥为主!”
“是!”王景弘瞬间肃然,低头拱手。
“好了,回去准备吧,最迟一旬,你们就要出发了。”朱瞻垶说罢转过身,径自抬头看着天空。
“小人告退。”王景弘低着头,缓缓地退出了小院子。
天气,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但这偌大的应天府,却有不少人的心情都不像天空这么平静。
汉王府。
“朱恒,你跟我多久了?”朱高煦烤着火炉,饮着美酒,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回汉王,应该有十五年了。”朱恒低着头,虽然不知道朱高煦想要说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十五年啊,那时候圻儿都还没出生呢……”朱高煦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朱瞻圻,汉王嫡次子,生于永乐二年,虚岁今年也不过八岁而已。
“朱恒,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极有可能需要付出生命……”
“小人但凭汉王吩咐!”朱恒丝毫没有犹豫,语气极为坚定。
事实证明,不管为人是好是坏,每个人的身边都是有人追随的,而且汉王的本质其实不算是特别坏,只是更加注重那个位置的争夺。
除了动军饷头脑的那一次。
“准备一下吧……”朱高煦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个月以后,你随着腾骧卫出发去山东……”
“是!”朱恒多少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不是他对朱高煦不忠诚,相反,他正是因为忠诚才会犹豫。
世人皆知汉王与太子不对付,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朱恒作为朱高煦的贴身近卫,虽然知道的远比别人要多得多,但却也知道太子和汉王的关系并非真正平和下来。
腾骧卫这两年可以说是大放异彩,尤其是在安南那边的事情之后,所以朱恒在朱高煦提起腾骧卫这三个字的时候出现了犹豫。
他不是不想去,只是担心自己此行会得不到朱高煦想要的结果。
“你不用担心,此行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安全回来就好,然后把你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于我,就算是你的任务完成了。”
朱高煦知道朱恒的犹豫是因为什么,不过他倒不是很担心,如果是他的大哥说起这事儿的话他可能不会信任,但这次的主事者是他的大侄子。
说起来有些可笑,在朱高煦的心中,朱瞻垶这个大侄子的公信力远远要比他大哥朱高炽那个太子要高很多。
“是!”朱恒不知道朱高煦在想什么,不过他只是一个护卫,也不需要知道。
和柳溥一样,他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
“去吧,回去跟你的母亲好好道个别,然后就进宫去找太孙吧。”
朱高煦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双眼微微闭起。
仅仅只是一个护卫的朱恒都有些担心,他这个最重要的受益人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他的心里对朱瞻垶这个大侄子的认同度很高,但认同并不代表着信任,更别说完全信任了。
从根本上来说,朱瞻垶还是属于太子那一方的势力,虽然现在太子和太孙俨然有两种派别的意思,但归根溯源,朱瞻垶还是朱高炽的儿子。
之前朱高煦可以很放心的按照他大侄子说的去奴儿干都司,但那是因为这还是在大明境内。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就好像只要有老爷子在,他就没有办法撼动朱高炽和朱瞻垶的地位一样,只要老爷子还健在,他朱高煦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区别只在于太子一脉除了能保证人身安全还能保证权利,保证正统的继承权,但他朱高煦就只能保证人身安全而已。
但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嫡系从来都是最为侧重的一脉,他朱高煦虽然也是嫡系,但只是永乐大帝的嫡系而已,只是理论上有那个可能。
长幼有序,这就是横亘在朱高煦面前最大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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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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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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